陳有山?jīng)]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里遇到沈家的人,而且還是沈家的董事長。他也沒有想到沈家的董事長這么年輕這么好看。雖然她打扮得很成熟,但她應(yīng)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吧?想著別人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在管理一家大企業(yè)而自己連工作都沒有著落他就有些焦躁。
警笛聲他也聽到了,但仍然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如果警察要找他問什么那就待他們找到他再說,如果他們不想找,他也懶得趟這趟渾水。想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得罪了一幫亡命之徒,他愈發(fā)的心煩。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的心情瞬間又陰沉了起來。如果不是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恐怕要連夜逃離這個城市了。
反正也沒有睡意,他也不急著尋找棲身之所,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溜達(dá)。路邊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看上去有些孤單凄涼。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邊的行人忽然多了起來,陳有山有些納悶,抬頭看了看天色,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在馬路上耗費(fèi)的時間,暗道還沒這么快天亮吧?
往前走了有半個小時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有名的酒吧街。這條街以酒吧眾多而聞名,是京城夜生活最豐富的地方。
在經(jīng)過一間酒吧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盯著酒吧旁邊玻璃上貼著的一張海報。
招聘!
需要服務(wù)員。
沒有太多要求,能吃苦能熬夜就可以。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邁步走了過去。他需要一份工作,哪怕是這份工作跟他理想中的有些出入,但至少這是一份工作。
在走出幾步后,他又猛的停了下來,睜大著眼睛,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招牌。
外灘一號!
這個酒吧居然就是他昨天晚上鬧騰的那一家。
他有些糾結(jié),糾結(jié)著要不要走進(jìn)去。當(dāng)白天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時候,他還是咬牙走了進(jìn)去。這或許是他能在京城唯一能找到的工作,他想要試試。
因為是深夜,酒吧內(nèi)客人很多,但并沒有人注意到陳有山的存在。陳有山目光在四周掃了一眼,快步朝就近的一名服務(wù)員走去,直接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么。
服務(wù)員在看到陳有山后,臉上首先露出了一個吃驚的神色,然后便忙不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穿過人群朝酒吧后面走了過去。沒過多久,她就再次走了出來,非常恭敬的朝陳有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得他有些不大適應(yīng)。
跟著她走進(jìn)后臺,震耳欲聾的聲音瞬間小了許多。一名穿著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滿臉笑意了迎了上來,笑呵呵的伸出了右手:“我是徐不年,不知小兄弟今日光臨外灘一號,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
陳有山伸手跟他握了握,欲言又止。對方這副恭敬的態(tài)度實在是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想要問問對方是不是要招人的話自然也有些說不出口。
徐不年明顯的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是這房內(nèi)人太多他不好開口,便朝著房內(nèi)其他人揮了揮手,其他人非常識趣的退了下去。房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人。
“小兄弟,請坐?!敝心昴凶邮疽怅愑猩阶拢瑤退沽艘槐?。
陳有山坐了下來,在沉默了一會后,還是直奔主題,問道:“徐先生,我在外面看到這間酒吧在招人,不知道招滿了沒有?”
徐不年正在倒酒的動作微微一頓,很快就恢復(fù)正常,笑道:“小兄弟難道是有人要介紹過來嗎?”
“是我自己。”陳有山說道:“我想找份工作。”
“小兄弟說笑了。”徐不年將酒瓶放下,“以小兄弟的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我這間小小的酒吧?”
陳有山自嘲一笑:“你看我穿成這樣,像是有什么身份的人嗎?”
徐不年正視著他,似乎是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這句話的真假。好一會后,他才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p> “那昨天的事情是?”
陳有一臉慚愧:“你也知道,我這個年紀(jì)正是容易沖動的年紀(jì),仗著有點(diǎn)能耐再加上昨天喝了點(diǎn)酒,所以就……”
“據(jù)我了解,你好像只喝了一杯酒,而且度數(shù)還不高。”不知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的緣故,徐不年的語氣明顯沒有了先前的客氣。
陳有山說道:“我酒量不好。”
徐不年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嗎?”
陳有山一臉茫然:“什么人?”
“你真的不知道?”徐不年瞇了瞇眼睛,將身體靠在沙發(fā)上,雙手交叉橫在胸前,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陳有山搖了搖頭:“不知道?!?p>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徐不年笑了起來。
“你覺得我現(xiàn)在像是跟跟你開玩笑?”陳有山看著他,非常認(rèn)真地說道:“我今天來就是想要找一份工作,就這么簡單,不知道徐先生能不能給一個機(jī)會?”
徐不年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起來,說道:“小兄弟,你就別逗我了。我可不相信你真的會是一個普通人。你是一尊大佛,外灘一號是一座小廟,真的容不下您?!?p>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把拒絕的話說得非常委婉,似乎是不想與他交惡。
陳有山自嘲一笑,非常識趣的沒有再多說什么,告辭離開。
徐不年也沒有挽留,禮節(jié)性的將他送到門口,交給了那名服務(wù)員。
看著他離開酒吧后,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猶豫,在想了想后,他最終還是掏出手機(jī)播通了一個號碼。
……
某軍區(qū)醫(yī)院的一間病房內(nèi),趙天成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臉上神情說不出的陰沉。雖然已是深夜,他卻沒有一點(diǎn)睡意,腦海中想的全是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幕幕。
腦震蕩、內(nèi)出血,這是昨天的戰(zhàn)果。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敗在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手中,而且還敗得那么快。在蘇醒后的第一件事他就通過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去查找這個人的底細(xì),可是現(xiàn)在二十四小時過去了,他沒有得到任何回復(fù),讓得他也不禁有些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比自己還要手眼通天。
床頭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他并不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在聽了半分鐘后,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瞇了起來,看上去有些陰森。
掛了電話,他冷笑一聲,又播通了另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