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騙子,男人都是騙子
“朝歌?!焙者B淵抓住白朝歌的手,暫停她接下來的動作。
白朝歌一臉茫然,“少啰嗦,再慢一點,你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我是說,我助理在外面,他會送我去的?!?p> 赫連淵眉目含笑,好像在哄小孩一樣哄著白朝歌。
他知道,白朝歌一直很重視這次開學(xué)考試的機會,當(dāng)然不忍心因為這點小事,耽誤了白朝歌。
白家對于白朝歌來說,勢在必得,盡管于赫連淵來說,就像小草對比大樹,但他仍舊選擇尊重白朝歌的決定。
“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你不相信我把赤月喊進來,你親眼看他送我去醫(yī)院,好不好?!?p> 赫連淵看到白朝歌遲遲不愿意動身,無奈只能把赤月喊了進來。
兩分鐘后,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赫連淵挑眉,白朝歌不情不愿起身打開門,果然在門口看到赤月的身影。
“白小姐,總裁呢?”
赤月想沖進去,礙于白朝歌擋在門前,只能禮貌性先詢問一句。
“在,在里面?!睋?dān)心則亂,白朝歌第一次亂了心神。
兩次手上都是因為她,她很難不責(zé)怪自己,就算是拋下開學(xué)考試,也不能耽誤赫連淵的病情。
她眼睜睜看著赤月沖了進去,愣神一秒,然后慌張跟在他屁股后,前后腳走了進去。
“總裁。”赤月朝赫連淵點頭致意,扶著赫連淵坐在沙發(fā)上。
白朝歌安安靜靜站在旁邊,看著赤月小心翼翼揭開赫連淵的外套和衣服。
猩紅再次砸入眼球,饒是前世見慣了打殺場面的白朝歌,心臟依舊跟著怦怦直跳,差點看不下去躲了出去。
“能處理得好嗎?要不還是去醫(yī)院吧?”
白朝歌蹙眉,頭一回關(guān)心別人的生死病重。
赤月聽到身后嘰嘰喳喳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既感覺煩躁,又開心終于有個雌性擔(dān)心自己家老大的安全。
“赤月曾經(jīng)是國外戰(zhàn)地醫(yī)生,你放心就好?!?p> 赫連淵當(dāng)初可是身上扎里好幾個子彈孔,哼都不帶哼一聲的主兒,但是為了安慰白朝歌,還是矯情的耐心解釋一番,讓她放寬心。
戰(zhàn)地醫(yī)生?難怪她說讓赫連淵上醫(yī)院,他都不肯,還一直在糊弄她,原來是身邊有個堪比活動型醫(yī)院的戰(zhàn)地醫(yī)生!
“你不是說好要上醫(yī)院的嗎?”白朝歌沒好氣的坐到赫連淵身側(cè)。
既然知道了赤月的作用,白朝歌也就真的放寬心,把赫連淵交給赤月手上,只是心底還是氣不過。
要是她不堅持待在這里,赫連淵是不是就會一直騙她,就算最后明明沒有去醫(yī)院,而是自己處理的,也會敷衍她說去了醫(yī)院。
騙子,男人都是騙子!
白朝歌撇嘴,一動不動注視赤月已經(jīng)開始包扎的動作,柳眉蹙起,看起來氣鼓鼓的,十分可愛幼稚!
她的動作舉止,讓一直盯著她的赫連淵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臉還是她那張臉,但赫連淵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了。
他回想起第一次遇見白朝歌的場景局面,深夜的她穿著少管所的牢獄服,在黑暗中像極了索命的白無常。
但是他已經(jīng)是半只腳踏入鬼門關(guān),外敵更是虎視眈眈。
可白朝歌就是這么莫名其妙救下了他,還把他藏得好好的,就連那些殺手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被救進小屋后,他的身體更是迎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瀕死的軀殼竟然活了過來,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欠下這個小丫頭一條命。
若她始終不肯嫁他,那他大可護她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后來她的睿智成熟的表現(xiàn),更是讓他眼前一亮,心底更是堅定她絕非凡品,再后來,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了解,他開始接觸到她的其它幾面。
就比如現(xiàn)在,這是赫連淵第一次看見,原來成熟睿智如白朝歌,也會展露出弱小擔(dān)憂的一面。
可,現(xiàn)在的她,才更像是她這個年紀(jì)才有的表情狀態(tài),不是嗎?
包扎在彼此各懷鬼胎中,逐漸迎來尾聲,白朝歌回神,就看見赫連淵倚靠在沙發(fā)失神的望著她。
明明還在重傷包扎,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是毋庸置疑的雍容華貴,某種久居上位者的氣焰,讓他渾身彌漫一層淡淡的光暈。
白朝歌甚至覺得,他已經(jīng)跟她不在一個層面上,反而更像是另一個維度的人類,似乎自己早就被赫連淵看穿看透,被他牢牢掌握在手心。
她的心不自覺小鹿亂撞,好一會兒才恢復(fù)正常!
“你該回學(xué)校了!”
赫連淵忽視掉白朝歌的不自在,進而提醒道。
他會幫她,直至他們雙肩并排站在同一高度上!
白朝歌回神,再看赫連淵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完畢,根本看不出來之前鮮血淋漓的模樣。
她重新看了一下時間表,時間已經(jīng)快要來不及了,她為了親眼看著赫連淵傷口的處理,已經(jīng)耽擱太多時間。
“行了,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先回學(xué)校了?!卑壮杵鹕?,簡單道別就要離開包間。
“等會兒?!?p> 赫連淵一個抬手,剛好牽上白朝歌的手腕。
白朝歌一面茫然,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都快要趕不上考試時間了,真的沒時間跟他在這里墨跡。
少女不耐煩的表情還沒收回,赫連淵已經(jīng)松開手,有些受挫,“我讓人送你過去,會更快一些?!?p> “嗯!”白朝歌微微頷首,沒有再做一絲停留,直接奪門而出。
門內(nèi),赫連淵失神望著白朝歌消失的空間,感覺心底空了一塊。
“總裁,值得嗎?”赤月提他不值。
不就是一個小姑娘嗎?
整個京都多得是,京都沒有,華國總算會有吧?
除了華國,全世界漂亮有趣的姑娘更多。
何必為了一個小丫頭這般為難自己呢?
赫連淵淡淡收回失落的神情,冷了赤月一眼,“別忘了自己的身份?!?p> 這是在提醒他,他僭越了!
不該關(guān)心的事情,少關(guān)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
“可您再怎么,也萬不該對自己的身體下手,就為了測試她的內(nèi)心,讓她為您停留幾步?!?p> 剛剛在包扎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
本來已經(jīng)幾乎痊愈的傷口,忽然皸裂,根本就不是白朝歌不小心弄受傷的,而是赫連淵自己不惜忍痛,親手拉扯開裂的。
當(dāng)初賭市的時候,赫連淵的傷勢就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后面不知怎么的,忽然微微撕裂,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護理,早已恢復(fù)如初。
就算還有些許微微疼痛,也絕對達不到,在短時間撕裂到這種程度。
所以,當(dāng)他看到白朝歌擔(dān)憂的神情之后,就大概猜到,這是自家總裁的苦肉計,目的只是為了看一眼,白朝歌對他是不是真的在意。
哪怕只有一點點!
但也已經(jīng)達到赫連淵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