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過夜
他并沒有讓司機(jī)把自己送回江長小區(qū),而是返回公司處理事務(wù),可是他的腦海里全是剛才江與晚和溫時共舞的模樣。
許未淵感覺他的心仿佛在遭受熱火炭的炙烤,在皮膚表皮下嗶嗶啵啵作響。
他握緊了拳頭,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那種被背叛的感覺依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許未淵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手心都已經(jīng)變得濕潤,他只是看著前方,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
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混亂和不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忽的他站起身,眼神的光忽然散去,他只是機(jī)械地向前走。
看向一直守在門外的保鏢,聲音很冷,“酒。”
保鏢聞言一臉為難的看過去,卻被許未淵冰冷的目光盯著垂下頭,“是?!?p> 許未淵懶散地坐在沙發(fā)上,眼睛有些迷離,醉眸微醺,眼尾染上一抹綺麗的嫣紅,他晃悠著手里的酒杯,腳下還歪倒著許多喝空的酒杯。
一夜未睡,雙眼通紅。
許未淵低頭看了看手機(jī),心中的最后一絲期冀破滅,“呵呵。”
字字嘲弄。
他知道但不愿意接受自己徹夜未歸,卻沒有收到晚晚的電話。
江與晚你真的就要做到這般無情么?
許未淵煩躁的揉了揉本就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吐出一口郁氣,抬起腳走向辦公室的洗手間,簡單洗漱一番,他又重新坐到輪椅上,摁響助理電話。
“備車,去江長小區(qū)?!?p> “是,許總。”電話那頭傳來助理恭恭敬敬地聲音。
許未淵在門前稍微整理一番頭發(fā),讓其顯得更為凌亂,他輕輕敲向門。
見到開門的是涵涵,臉上不自覺揚(yáng)起笑容,“涵涵!”
“漂亮叔叔!”涵涵見到許未淵,開心的喊了一聲,又偷偷向后撇了一眼。
許未淵順著涵涵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身家居服的溫時。
他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住,臉色忽的變得暗沉。
江與晚她竟然敢留溫時過夜!
“你怎么在這!”他的手指緊緊攥著輪椅把手強(qiáng)壓著怒氣吼道。等到溫時面前,他突然起身,重重錘了溫時一拳。
許未淵憤怒的雙眼瞪著溫時,溫時毫不畏懼地回視著他,他身旁的涵涵被嚇得不敢說話,偷偷地拽著溫時的衣角尋求庇護(hù)。
溫時的皮膚很白,臉上的血道子顯得格外刺眼。
涵涵的小動作更加刺激到許未淵,他再次怒吼道:“溫時!怎么是你!”
憤怒在他心中如火山般爆發(fā)。他想起昨晚一夜未歸卻沒有收到江與晚的電話,原本心中就充滿了疑惑與不安,現(xiàn)在看到溫時出現(xiàn)在這里,所有的情緒都瞬間爆發(fā)出來。
“許未淵,你發(fā)什么瘋?”溫時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不屑與警告,他抓住涵涵的手,安撫地看向她,“涵涵,你先去客廳看動畫片,我和這個叔叔有話要說?!?p> 涵涵點(diǎn)點(diǎn)頭,小心翼翼地離開。
聽見動靜的江與晚從出發(fā)出來,看見溫時的臉頰腫起,嘴角還滲出血意,心頭大驚連忙上前,關(guān)切道:“師兄!你沒事吧?”
說完她又扭身看向許未淵,聞見他身上的酒味,她一雙眼瞪圓:“許未淵,你在發(fā)什么酒瘋?”
許未淵的目光緊緊盯著江與晚,他像一頭即將爆發(fā)的怒火,全身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這個素來沉穩(wěn)冷靜的男人,此刻卻像一只失控的野獸,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急促,仿佛要將江與晚整個吞噬。
忽的許未淵笑出聲,渾身的怒氣消散。
“解釋。他為什么會在這?!痹S未淵平靜地開口,他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情緒,就像一顆冷峻的石頭。
聽見許未淵的話,江與晚亦是冷冷抬眸,“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
許未淵看了一眼在客廳的兩個孩子,他們專注地看著動畫片,他壓低聲音,字字句句裹挾著怒氣,“跟我沒有關(guān)系?”他磨磨牙繼續(xù)說道,“可以,但是你能不能為兩個孩子考慮考慮。你留一個同齡男人在家過夜,會讓兩個孩子怎么想?”
“只有你會多想。”江與晚淡淡地說道,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況且兩個孩子很喜歡溫時?!?p> 許未淵握緊拳頭,關(guān)節(jié)處被捏的泛白,江與晚的話好像是化為銀針密密麻麻地扎向他的心。
并不想就這件事情跟許未淵爭執(zhí)下去,江與晚扭身抓著溫時的胳膊,“師兄,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p> “好?!?p> 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許未淵心頭怒火中燒他的手指被捏的咯吱作響。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移動輪椅也朝著客廳過去,客廳內(nèi)溫馨的畫面深深刺痛他的眼睛。
溫時坐在沙發(fā)上,江與晚彎下腰給他小心翼翼地上藥,微垂的發(fā)絲微微劃過溫時的臉龐,他又抬起眼眸看著江與晚,眼神溫柔好似一汪春水。
兩個孩子圍在他們身邊,就聽見知意笑呵呵地說道:“小叔叔,媽咪給我上藥的時候都沒有這么溫柔過。”涵涵在一旁附和。
窗外的光照射在四人身上,又增添了幾分溫馨,他們像極了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
許未淵靜靜地在不遠(yuǎn)處,心底涌上一團(tuán)說不出的酸楚,他們是甜蜜溫暖的可是他現(xiàn)在的位置是處在陰影處。
他緊緊抿著唇,雙目開始變得赤紅,眉頭緊鎖,臉色陰沉的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濃濃烏云。
“江與晚!”每一個字都像是咬著牙硬生生擠出來的
許未淵一邊說著,一邊握緊拳頭,手指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鮮紅的血珠順著手指縫隙滲出,青筋暴起。
他抬起充血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江與晚。
“為什么?”聲音沙啞而冷沉,仿佛從地獄爬出的惡魔,他的雙拳不斷地收緊好像在壓抑著什么。
江與晚微微一愣,她看著眼前男人的變化,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涌上心頭。
“你不要胡鬧?!彼虼秸f道。
聽見江與晚的話,許未淵瞇起眸子,涼涼說道:“究竟是誰在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