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顏轉(zhuǎn)變
眾貴女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蒼瀾走到阮傾城面前,冷意不盡眼底,仿佛剛剛那一抹柔情只是錯覺。
“阮姑娘,恭喜?!?p> 阮傾城恰到好處的拂了一禮,臉上的笑容也帶著疏離感。
“多謝太子殿下。”
蒼爍在一旁不懷好意的說道:“這阮縣主啊,如今婚配的年齡也到了,不知可有中意的郎君啊。若是有,可要早日向父皇請旨賜婚才是。”
安寧走上身前,眉眼間帶了些許的冷意道:“傾城如今是我的義姐,她的婚事,自然由將軍府操心。就不勞七皇子操心了?!?p> 蒼瀾也在一旁笑道:“七弟啊,你還是少操心操心別人吧,你如今正妃也缺著呢,若是有中意的姑娘,也好讓父皇早日賜婚才是。”
蒼爍笑意冷了幾分,“不勞皇兄操心?!?p> 這一場鬧劇過去,林氏一來眾人就開宴了。
而葉挽顏則是看著安寧離去的身影也起身跟了過去。
“安大小姐?!?p> 葉挽顏在背后叫住安寧。
安寧聽見聲音遂停住腳步看向了后方的葉挽顏一臉焦急的走上前來。
“葉小姐,有何事?”
葉挽顏直接在安寧面前跪下了。
安寧一驚,立馬將人扶住,“葉大小姐做什么,快起來?!?p> 葉挽顏跪在地上紋絲不動。
“不,安大小姐,你聽我說。”
葉挽顏一雙眸子通紅祈求的看向她。
“我知道我從前不懂事得罪了你,可是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求你幫幫我?!?p> 安安寧此刻心中也猜到了葉挽顏多半是為了葉深而來。
“葉大小姐到底想說什么?”
“安大小姐,我知道你跟顧丞相關(guān)系匪淺。我求你,能不能讓他再仔細查查,我父親不會做那種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求你了”
她卑微的想磕頭祈求,被安寧蹲下身子攔住。
“朝堂之上,葉尚書自己也承認了,人證物證具在。”
葉挽顏搖頭,此刻她的眸子里褪盡了往日的愚昧庸俗,看起來智慧了許多。
“不,這件事我想過了。就算此事跟我父親有關(guān),可背后一定還有幕后主使。我爹做刑部尚書做的好好的,為什么要冒那樣大的風險去刺殺聶遠。別說是因為聶遠越過了我爹查了阮傾城的案子,區(qū)區(qū)一件案子罷了,要不然就是阮傾城父親的案子背后之人就是我父親要保的那個人。那個人一定是···”
“葉小姐!”
安寧呵斥住她,隨意污蔑朝堂忠臣是重罪。
葉挽顏也意識到了,隨即停住繼續(xù)要說出的話。
她繼續(xù)朝安寧祈求道:
“安大小姐,求你救救我父親吧,還有我母親。我的家人被流放,我母親體弱,她要是被流放,她活不了多久的,求你了?!?p> 她今日其實來求安寧,一點把握都沒有,但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太子是不可能幫她的,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安寧了。
以安寧和顧清照的關(guān)系,重查此案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安寧看著眼前的姑娘,深深嘆了一口氣。
“葉小姐,不是我不幫你,你要知道,人證物證都在也就罷了,最關(guān)鍵的是,你父親承認了這件事,他甚至將攪入此事的徐大人,干干凈凈的摘了出來?!?p> 葉挽顏呼吸急促,胸口發(fā)悶。
她知道,可是她不明白,為什么父親拼了一條命也要保住徐相。
她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太子,就這兩天,太子對她的態(tài)度可謂是大反轉(zhuǎn)。
這件事的認知讓她心驚不已。
因此她什么都不敢說,也不敢去求太子,甚至還要偽裝著與從前一樣吃醋,怕他看出端倪。
她雖然是真的喜歡太子,可是比起家人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安大小姐,雖然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后到底有什么,但是我可以確定,你們一定也在追查我父親背后的那個人?!?p> 她抬起冷汗淋漓的頭,一雙眼睛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能想辦法,讓我父親翻供。我只求安大小姐一件事,若是我父親配合你們,能否將功贖罪?哪怕···”
她一咬牙,“哪怕他真的死罪難免,能不能保我家人一命?別讓她們流放行嗎?”
不但她的母親身體不好,她的祖母年歲也大了,禁不起這般折騰,若是流放,她們必然會死在路上的。
安寧倒是沒想到葉挽顏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看來劇情在她身上的力量也消失不見了,她從一個戀愛腦變成了一個清醒的姑娘。
僅憑著這些微弱的東西就能猜的這樣深···
安寧輕嘆一口氣,京都里的貴女們從小識字讀書學道理,沒有一個飽腹詩書卻是真的蠢的。
只不過是劇情需要惡毒女配的出現(xiàn),強行刻畫罷了。
如今惡毒女配這條線,也慢慢淡化了。
見安寧不語,葉挽顏扒拉著她的袖子。
她一雙眼睛通紅,聲音也帶著些輕微顫抖。
“安大小姐,就當那次在皇宮,我也算是幫了你一個忙。我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無路可走了,我不能看著我母親,祖母和弟弟妹妹就那樣死去?!?p> 安寧想將她扶起來,但她卻一動不動。
“葉小姐,先起來,我們換個地方?!?p> 葉挽顏一回頭,看見阮傾城也過來了。
阮傾城走到二人面前,皺著眉頭問道:
“阿寧,怎么了?”
她是看阿寧走的太久了,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走吧,換個地方說話。傾城,今日你的主場,不宜離開太久,你先回去吧,我和葉小姐聊聊。”
阮傾城點點頭,“好?!?p> 葉挽顏看見阮傾城離去的身影,眼里閃過一道遲疑。
“安大小姐,所以···你和阮小姐···”
原來她們關(guān)系竟然這般好。
所以那一次在皇宮,怕也是故意做局。
為何要故意做局?
那一次恰好就讓父親失去了阮傾城的調(diào)查權(quán)。
難不成官銀失竊的案子,與她父親有關(guān)!
阮傾城頓時眼里一震。
這樣就想的通了。
她父親若是只攬下刺殺朝堂重臣的罪名,最多落得個斬首示眾,陛下寬仁也沒有要了她全家人的命。
可若是他父親插手了官銀失竊以及陷害朝堂命官的事,那就是滿門抄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