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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22章

皇上今天火葬場了嗎 古幺幺 4095 2023-06-18 21:42:35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晨起時的霧色繚繞,隨著曙光的到來漸漸散去,今日難得的好天氣。

  玉秋和玉春守在寢室門口,心里都有些焦灼,方才還能聽見內(nèi)間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爭執(zhí)聲,現(xiàn)在卻什么都聽不見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只希望主子別傷到姑娘。

  內(nèi)室里,徐妙音無奈又無力,她突然不想再和他說下去了。

  她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執(zhí)著要將自己留下,或許對于他來說她這個棋子還有用?

  如果他想要這幅皮囊,那她就給他,只希望他能放過她的家人。

  “你想將我留下來,不就是為了這幅皮囊,好,我給你,只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家人?!?p>  說著徐妙音跪坐在床上,解著衣上的系帶,慢慢褪下了寢衣。

  肖麒還沒有從她話里的意思反應(yīng)過來,便見她褪了衣裳,他一怔,隨即將她褪下一半的衣服拉了上來,幫她一一穿好。

  “你認(rèn)為我想你留在我身邊,是為了這個嗎?我肖麒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嗎?”肖麒閉了閉眼,緩緩放開她。

  他已經(jīng)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再聽到她說出的每一個字而傷害到她。

  他抬眼又看了看徐妙音,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緩步出了內(nèi)室。

  徐妙音看著他有些頹喪的背影慢慢出了內(nèi)室,才捂著臉哭出了聲。

  ……

  自從那天的不歡而散以后,徐妙音沒再見到肖麒,這幾日她都只能待在自己的瀾音院里哪里都去不了。

  肖麒讓人守著院門,她哪里都去不了。

  徐妙音坐在廊下,陽光撒在她身上,顯得她整個人都單薄了些。

  玉秋端著藥過來,看著徐妙音在短短幾日里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許多,她眼里閃過憐惜,柔聲勸道:“姑娘,該喝藥了?!?p>  徐妙音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玉秋手里的藥,伸出手端起碗,便一口氣喝了下去,把藥碗遞給玉秋之后,又歸于平靜,像個提線木偶般坐在廊下一動不動。

  玉秋看著她這樣,有些不忍,張了張嘴想勸上兩句,卻又什么都沒說,搖了搖頭走開了。

  玉秋正要回后罩房,遇見了提著食盒回來的玉春。

  玉春看著她手機(jī)空著的藥碗,問道:“姑娘怎么樣了?還是不愿開口說話嗎?”

  玉秋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以前姑娘這么怕喝藥,可現(xiàn)在一口氣喝完,眉頭都沒皺一下。”

  玉春望著徐妙音單薄的背影,也嘆了口氣,“誰說不是了,現(xiàn)在的姑娘無情無緒像個精致的瓷娃娃,也不知道主子還要和姑娘賭氣到什么時候?”

  玉秋搖了搖頭道:“這次哪是賭氣那么簡單。”她看了看玉春手里的食盒,問道:“你拿的什么?”

  玉春答道:“姑娘喜歡吃藕粉桂花糕,我做了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姑娘開懷些?!?p>  玉春說完,拿著食盒來到徐妙音的跟前,提了提精神,笑著道:“姑娘,我做了你愛吃的藕粉桂花糕,你吃點(diǎn)吧!”

  說著玉春打開食盒,獻(xiàn)寶一般捧著遞到徐妙音的跟前。

  徐妙音無神的雙眼里有些恍然,看著霜白的糕上金黃的桂花蜜,微微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才拿起玉春遞過來的竹筷,夾了一塊,淺淺嘗了一口。

  她毫無知覺地咀嚼著,淺淺勾起一抹笑,對玉春說道:“好吃,和吳媽媽做的一樣?!?p>  怎會一樣了,她從未跟著吳媽媽學(xué)過,聰明如玉秋都做不出來一模一樣的桂花糕,何況是她了。

  姑娘不過是在安撫她而已。

  玉春看著她慢慢將一碟桂花糕都吃完了,微微有些驚訝,怕她膩到,收了碟子,進(jìn)屋給她倒了杯茶來。

  等她喝完,玉春收了茶杯,看著徐妙音又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心里有些不安。

  她找到玉秋,說道:“你不覺得現(xiàn)在姑娘有些奇怪嗎?”

  玉秋道:“我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姑娘現(xiàn)在就跟個木偶般沒有了精氣神,給她什么她都接著,這種樣子,比那三年里神智不清的樣子還叫人揪心?!?p>  玉春悵惘道:“主子到底是什么主意?真要關(guān)著姑娘一輩子嗎?”

  玉秋搖了搖頭,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誰在折磨誰。

  主子每日都在姑娘入睡以后來看姑娘,姑娘了,每日都只能呆在瀾音院中,望著這四方的天發(fā)呆。

  兩人皆是有些愁慨,只能拿著繡籃,陪著徐妙音坐在廊下。

  入了夜,徐妙音洗漱完,早早便上床睡下了,她每日喝的藥都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所以沒過一會兒,她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肖麒也只能等到這個時候進(jìn)來看她,見她睡熟,便脫了外裳,睡在床的外側(cè),伸出手,將徐妙音小心的攏進(jìn)自己懷里。

  這么些日子以來,他只能以這個方式將她擁入懷中。

  他輕嗅著屬于她的暖香,閉上眼,也慢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待身旁的人傳來平緩的呼吸聲,徐妙音睜開眼,抬眼看了看身旁的肖麒,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拿開,側(cè)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

  她知道他每日等她熟睡后,他都會過來摟著她睡下,又在她醒來之前離開。

  可那又怎樣了?再沒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她只能裝作不知曉。

  第二日,徐妙音仍是坐在廊下發(fā)著呆。

  日暮西斜的時候,肖麒走進(jìn)了瀾音院,他走到她的面前,笑著牽起她的手。

  徐妙音下意識的掙了掙,卻沒能掙脫。

  肖麒抓緊了她的手,拉著她往院外走去,誘哄道:“妙妙,我?guī)闳タ锤赣H?!?p>  徐妙音被他拉著走,他的腳步很慢,似是在等著與她并肩,可她現(xiàn)在并不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到了明輝堂。

  明輝堂里,陳鳳翎扮做的徐任年正坐在廳堂里的圈椅上喝著茶,徐皎月也百無聊奈地陪在一旁。

  見兩人相攜而來,徐任年笑著道:“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妙妙和嬌嬌陪爹爹一起用飯可好?”

  徐妙音看了看肖麒,又看了眼徐任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這樣的假象有什么意義?

  他不過就是吃定了她不會在父親面前戳穿他。

  徐妙音不著痕跡地甩開他牽著的手,走到徐皎月的身邊,笑著對徐任年道:“好,只要爹爹開心,我每天都陪您吃飯!”

  徐任年慈愛地看著徐妙音和徐皎月。

  徐皎月卻感覺一陣惡寒,偷偷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虧這陳鳳翎演得下去,她可演不下去。

  徐皎月挽著徐妙音的手道:“走,家姐,我要餓死了?!?p>  說著便帶著徐妙音往飯廳行去。

  徐妙音見她行走正常,疑惑的問道:“嬌嬌腿什么時候好的?”

  徐皎月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前兩天就好了?!彼仡^看了看身后的肖麒,又問道:“家姐,你和姐夫是不是吵架了,你的臉色蒼白,他的臉色可以冷的凍死人?!?p>  徐妙音不知如何回答,她并不想這些齷齪事讓徐皎月知道,淡笑道:“是啊,你姐夫說我身體不好,不讓我出門了,所以我生他氣了。”

  徐皎月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把她當(dāng)小孩子哄了,她也沒再問。

  人與人之間,再怎么親密都需要距離感的,似是回憶起了什么,徐皎月垂下眸,沒再說話。

  徐妙音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捏了捏她的手,問道:“嬌嬌怎么看上去,有些落寞?”

  徐皎月不知徐妙音這么敏感,居然能看透她的心緒,她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搖頭,卻又自嘲一笑,對徐妙音撒著嬌道:“家姐,今天晚上來陪我說說話可好?”

  徐妙音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答了聲好,徐皎月卻哎呀哎呀的躲開,鬧的徐妙音也漸漸展了顏。

  跟在她們身后的肖麒看著這一幕垂下了眸子,一旁的陳鳳翎卻笑著,輕聲說道:“還是我這個辦法好吧,她的心結(jié)就是在她的家人身上,只要她的家人平安,她做什么都愿意,明白嗎?”

  肖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陳鳳翎便住了嘴。

  肖麒眼底劃過一絲黯然,他何嘗不知道家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只是他不甘心,能讓她展顏的不是自己。

  他瞥了眼徐皎月,又垂下了眼。

  徐皎月突感后背一涼,回頭見肖麒兩人都垂著眼,便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餐桌上的菜已上齊,四人紛紛落座,徐任年給徐妙音夾了個蟹粉丸子,笑著說道:“妙妙多吃一些,瞧著比我這個生病的人還要消瘦許多。”

  徐妙音笑著道了聲謝,也為徐任年碗里添了菜,說道:“爹爹也要注意身體才是,只有您健康平安,女兒才能安心?!?p>  聞言徐任年覷了眼肖麒,笑呵呵的應(yīng)下了。

  徐妙音給徐皎月夾了塊排骨,“嬌嬌也要好好補(bǔ)補(bǔ)才是?!?p>  徐皎月討好般的沖徐妙音笑了笑。

  肖麒若有所思地看著徐妙音。

  徐妙音能感受到肖麒在看著自己,但她選擇視而不見。

  “妙妙,我想吃你面前的排骨?!毙柰蝗婚_口道。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有些玄妙了起來,徐任年停下了夾菜的筷子,微微有些驚愕地看著肖麒,而徐皎月則一臉玩味地在徐妙音和肖麒之間來回看著。

  徐妙音攥了攥手,有些不想理會他,但是又不想讓父親妹妹看出異樣來,只能給他夾了塊排骨。

  肖麒吃下排骨,得寸進(jìn)尺地道:“我還想吃炒筍片?!?p>  徐妙音攥緊了手,忍了忍,又給他夾了筍片。

  “我還想吃……”

  “想吃自己夾!”徐妙音忍不下去了,橫了一眼肖麒,喝道。

  肖麒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那雙大眼帶著些無辜,看著徐妙音。

  還是這樣鮮活的她好看!

  陳鳳翎感覺自己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肖麒,訝異歸訝異,但是他也沒忘記現(xiàn)在可是徐妙音的父親,他決定幫幫肖麒。

  “咳咳,妙妙,你這是和書懷吵架啦?他要是有什么不對,告訴爹爹,我?guī)湍憬逃?xùn)他?!?p>  徐妙音聞言,神情突然暗淡了幾分,淡淡地?fù)u了搖頭,“沒事,爹爹,我自己會處理好?!?p>  說完,便默默吃起了飯,不再言語。

  陳鳳翎尷尬了,這,他幫了倒忙?他偷偷覷了眼肖麒的表情,能把他刀死!他收回目光,默默吃著飯。

  肖麒涼涼地看了眼陳鳳翎,便垂下了眸子,眼底冰涼一片。

  四人都沉默著用完飯,肖麒便打算帶著徐妙音會瀾音院,卻被徐妙音拒絕。

  她看也不看他,只是拉著徐皎月的手,去了泠月軒。

  徐皎月回頭看了看,說道:“家姐,他還站在那里看著了?!?p>  徐妙音并未回頭,淡淡說道:“隨他。”

  徐皎月便也沒在意,歡歡喜喜地挽著徐妙音回到了泠月軒。

  云香給兩個主子上完茶后,便被玉秋拉到門外去說話,讓兩姐妹單獨(dú)敘話。

  徐妙音喝了口茶,便問道:“說吧,今天是怎么了?”

  徐皎月有些心虛,畢竟她也不是真的徐皎月,想起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除了秦戰(zhàn),就只有徐妙音對她好,她現(xiàn)在腿好了,便想離開,并不想卷入這里的是是非非。

  她擁有這個身體的全部記憶,便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憐,失去了記憶不說還被人欺瞞。

  她看的出來,徐妙音看似柔弱,卻是個果決愛憎分明的人,要不,她在失去記憶前,也不會那么決絕的想離開肖麒。

  肖麒這個男人在徐皎月眼里太過陰險而且善于偽裝,作為帝王雖然關(guān)懷天下,但是作為徐妙音的丈夫卻太過狠心。

  雖然在原身的記憶里,并不清楚肖麒有沒有殺害過徐妙音的家人,但是認(rèn)真推敲起來,估計也是和他脫不了干系,這對于徐妙音來說,就太過殘忍了些。

  她其實(shí)想告訴徐妙音真相,但是又不敢得罪肖麒,畢竟自己也不過是初到這個世界的人,沒有那個資本去對抗這封建皇朝的帝王,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提醒她了。

  徐皎月心里想了這許多,面上帶了些淡淡的愁緒道:“家姐,我只是有些感觸,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太過玄妙,玄妙到有時候,會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以為他真心對你的時候,他可能在欺騙你,或許又在你真心對他的時候,他卻又擔(dān)心你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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