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魚腦袋里轉了八個彎兒,小臉兒表情乖的像是兔寶寶:“邵嶸謙,你剛剛救了我,我還沒來得及說謝謝?!?p> “你想怎么謝?”面上不動聲色,可邵嶸謙清楚看到了小朋友狐貍眸底的狡黠,他清楚,小朋友又在騙他。
喬夢魚沒想到邵嶸謙會真的接話,腦袋靈光一閃,趿拉著拖鞋忽然湊近,仰著下巴,狐貍眸亮亮的望著邵嶸謙。
“以身相許怎么樣?”喬夢魚咧著小嘴,沒羞沒臊的說。
邵嶸謙冷峻的劍眉微挑,眸色沉沉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小朋友,一張小臉兒白白凈凈的,沒有任何化妝品的痕跡,眉毛微微彎著,配著她那雙狡黠的眸子,像極了漫畫中的狐貍精。
長得確實靈動。
心里這么想,出口的卻是:“想得美?!?p> 喬夢魚嘟嘴,櫻花粉的顏色,大膽的踮腳朝著邵嶸謙湊:“你仔細看看,我長得還可以的,試一試嘛!”
“你想我怎么試?”邵嶸謙忽然伸手,寬厚的掌心攬著她的背,肌膚相觸,他能感覺到滑嫩的皮膚,是種讓人愛不釋手的觸感。
喬夢魚呼吸一滯,第一次感受到邵嶸謙掌心的溫度,很熱,像是有一團火在點燃她的身體,酥酥麻麻的觸感刺激著她每一個細胞。
“要、要不……”喬夢魚說話都不利索了,視線也開始下垂,不敢去看墨色的眸子,“去、去車子里……”
她還沒忘記要找項鏈。
“原來喬小姐喜歡玩野戰(zhàn)?!鄙蹘V謙哼笑了一聲,忽然松開手,后退了一步,“女孩子最好不要深夜外出,尤其是……長得還可以的?!?p> “我、我、我……”喬夢魚說話結巴,心里又著急。
現在這種情況,她更不能再提找項鏈的事情了,否則她就成了謊話連篇的騙子了。
可項鏈又不能不找,難為死她算了。
“邵嶸謙,你這車子看著不錯。”喬夢魚僵硬的轉移話題,“我也想買一臺,能讓我看看里面的內飾嗎?”
想找項鏈就直說,拐彎抹角的胡謅‘以身相許’。
不止是個別扭的小朋友,還是個小騙子。
邵嶸謙心里了然,原本想還回去的項鏈,忽然就不想還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小騙子能使出什么花樣。
“席遇。”邵嶸謙淡淡開口。
席遇頷首,立刻給車子開了鎖,還貼心的幫喬夢魚拉開了車門。
喬夢魚趕緊上車,東看西看,又不敢太明顯的找項鏈,磨磨蹭蹭半天,該摸的該看的全都過了個遍,可偏偏就沒見到項鏈的影子。
難道她搞錯了?!
不可能啊,之前在車上的時候,明明記得還在,她調了酒店監(jiān)控錄像,她下車的時候,項鏈確實是沒有了。
應該就在車子上無疑的,怎么會沒有呢……
難道是……
被邵嶸謙撿到了?!
撿到了都不還,這不就是想A了么!
喬夢魚在心里哀嚎,連罵邵嶸謙貪財齷齪。
邵嶸謙負手站在車門邊,看著里面小朋友臉色不停的變化,像是聽到了她的腹誹一樣,俊臉越發(fā)陰沉了。
“席遇?!鄙蹘V謙吩咐了一聲,徑直轉身朝著電梯走。
喬夢魚想的太投入,邵嶸謙走了都沒發(fā)覺,還是席遇出聲提醒:“喬小姐,看完了嗎?”
喬夢魚收回思緒,抬頭:“咦?邵嶸謙呢?”
“先生還有工作要忙?!毕龉鹿k的回答。
“哦?!眴虊趑~悶悶的應了一聲,悻悻的邁著小細腿下車,腳上的拖鞋晃悠兩下才落地,“邵嶸謙這么晚了還要工作嗎?”
“先生每天都要工作到十一點鐘?!毕龌卮?。
喬夢魚懂,不就是讓她不要再打擾嘛,可你們倒是把項鏈還了呀!
“還真是辛苦呢!”喬夢魚擠出一抹假笑,故作乖巧的樣子,“我其實咖啡煮的還不錯,今天邵先生救了我,我剛好煮咖啡報答他?!?p> 不等席遇拒絕,喬夢魚已經趿拉著拖鞋,朝著電梯跑了。
席遇猶豫片刻,腦海里劃過邵嶸謙捉弄喬夢魚的笑容,最后還是默默地跟了過去。
他追隨邵嶸謙多年,心里清楚,他家先生待這位喬小姐,與他人是不同的。
喬夢魚站在邵嶸謙辦公室門口,第一反應就是‘哇,好大!’,緊接著就是‘哇,好貴!’。
心里雖然這么想,可她面上卻是一副‘姐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表情,生怕被邵嶸謙笑話她沒見識。
棉質的拖鞋踩在厚厚的細羊毛地毯上,發(fā)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此刻,邵嶸謙正坐在真皮的老板椅上,右手握著白金鋼筆,垂眸批示著桌上的文件。
腳步雖輕,可還是察覺到了細碎的聲音,他以為是席遇,頭不抬的問道:“人走了?”
“還沒呢!”喬夢魚臉皮堪比城墻厚的笑,人也跟著湊到了辦公桌前,細白的手臂支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傾朝著邵嶸謙湊,笑瞇瞇的望著他,“你這么辛苦工作,我怎么能不夠意思先走呢!”
邵嶸謙聽到故作軟糯糯的嗓音,手中的筆尖頓了一下,一滴濃郁的墨汁滾下,在遒勁有力的字跡上暈開一片黑。
“不用這么驚喜的看我,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每天都陪你加班?!眴虊趑~將厚顏無恥發(fā)揮到極致,連她自己都覺得感動。
這么美好的女孩子,能遇見真是三生有幸。
邵嶸謙壓根兒沒搭理她,冷峻的視線越過眼前的小人兒,看向不遠處的席遇,質問他的‘自作主張’。
席遇大抵猜到會這樣,很干練的解釋:“喬小姐想煮咖啡感謝您,邵先生?!?p> “是啊,我煮的咖啡可好喝了,在外面喝不到哦?!眴虊趑~說的認真,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邵嶸謙似乎有些不耐了,右手抬起,松了一顆襯衣的紐扣,換成了靠坐的姿勢,不遠不近的睨著喬夢魚。
他眸色微冷,像是隨時會發(fā)火,可表情又是那么云淡風輕,讓人捉摸不透心思。
喬夢魚不傻,看出了邵嶸謙的煩躁,急忙站直了身子,轉頭看向席遇:“咖啡機在哪里?”
項鏈要找,邵嶸謙也要哄,她真的好難。
席遇禮貌的抬手,客套道:“在這邊的茶水間,喬小姐。”
“那我去煮咖啡,你好好工作,我不打擾你!”喬夢魚朝著邵嶸謙揮揮手,故作依依惜別,難舍難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