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惱怒,擰著眉毛彎下身,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貼在她耳邊:“你說什么?耍我玩?”
明姝瞳孔里瞬間溢出不敢藏匿半分的膽怯,擺著手說著“不是”,而是……
“我,我不離婚了。只要您能救我大哥,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這輩子就囚禁在你身邊。
她說不出口,卻只能緊緊咬著嘴唇,為本就發(fā)白的唇瓣染上難得的“血氣”,給這次交易帶來歡愉。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一而再再而三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明姝,你值覺得自己值多少錢?可以給我下個跪就值五十萬?!?p> 他的腿一松,那張可憐無助的臉就自然脫落與他的聯(lián)系,耷拉在空氣中。
他的腳邊從來不缺匍匐者。
當明姝提出可不可以的請求時,他眼底難以浮躍起興奮,斯文敗類的臉上,很是享受。
任何人都可以在他這里明碼標價。
唯獨明姝不行。
要怪,只能怪她為什么要生在明家,自己選擇錯了投胎,那就沒辦法注定自己的命運。
就連他這樣的高位者也無法隨心所欲,想法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手里能握住什么。
可以握住億萬的財富,也可以握住明姝螻蟻般的自由,那算不算是另一種隨心所欲呢?
楚云霆完全不用去考慮這一些,他把目光推向旁邊的律師。
連著助理在內(nèi),已經(jīng)在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錢律,你說這種情況該怎么辦?”
大BOSS一句話,讓久經(jīng)沙場的錢律師也跟著旁邊的李沐陽沉默。
明明已經(jīng)過了寒冬臘月,今天的天氣也不算太冷,可吹在旁人身上的風冷冽刺骨。
好似穿多少都沒什么用。
緩緩,錢律師保持著律師的嚴謹:“總裁,我只懂律法。律法方面我已經(jīng)給出最優(yōu)解了,但論落實,李特助應(yīng)該比我更擅長?!?p> Boss的極端天氣,他一個人實在承受不住,幸好旁邊還跟著一個人,可以稍稍幫他分擔一些。
Boss的內(nèi)心實在難以揣度。
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個夠圓滑的人了,可每次遇到Boss手中的事,就變得極其困難。
豪門的離婚案件錢律師辦理過不少,可當碰上楚氏集團總裁的,每寫一個字都要擔心他腳下,會不會突然伸出一把尖銳的刀子,抵在他的喉嚨處。
此時,李沐陽才覺得,成千上萬堆成山的合同文件要遠比眼前的任務(wù)容易得多。
支支吾吾半天,李沐陽也未能給出一個令Boss滿意的方案:“總裁,這……”
“怎么辦?明小姐,連我手下的人都給不出方案,對你提出的條件也無法給出專業(yè)的評價?!?p> “說明你的方案簡直爛透,一點可行性的價值都沒有。”
“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再跟我談條件?”
他目光凜凜,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客氣。
男人狹長的眼眸,落在自己修長手指上,正在輕輕來回摩挲。
明姝低賤的行為還是讓他愿意勻出一點時間來,讓她想出具有價值的方案。
光是認錯這一點,還不夠。
他保持著居高者的姿態(tài),仍然不給明姝一點希望。
明姝保持著跪坐的姿勢仰視著他。
都已經(jīng)給他跪下了,楚云霆還是不肯松口嗎?
“我不是在跟您談條件,我是在請求您……懇請您給我一次機會,為我犯下的錯誤贖罪的機會?!?p> “明小姐是犯了什么錯呢?”他喜歡凡事有始有終,總不能空穴來風。
既然她說她錯了,那就要說明白到底錯在哪里。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我,我不該不識好歹跟您提離婚……”
“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