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這種感覺,似乎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江不晚見向之寒楞在原地,心中暗笑不已,這家伙是徹底傻了?
他不會是第一次被別人親吧?
雖然她也是第一次親別人,但她的表現(xiàn)顯然比傻在原地的向之寒好很多。
向之寒眼尾浮上一抹紅暈,眼神恍惚又迷離,像是喝了酒一般。
他匆忙撂下一句,“我去給你們買飯?!北愕沧驳呐艿脽o影無蹤了。
向之寒這邊忙碌了,可另外兩家醫(yī)館的生意就不太好了。
自打向之寒從臨安縣回來以后,他們兩家醫(yī)館就再沒有病人上門了。
第一天,他們?nèi)塘?,第二天,也算了?p> 可直至第五天了,他們的醫(yī)館還是一個人都沒來。
他們是救死扶傷的大夫,可他們也要吃飯的啊。
向之寒一個人把全鎮(zhèn)的病人都看了,讓他們以后怎么過日子?
他們做了一輩子的大夫了,總不能關(guān)門閉館吧?
兩人整日愁的是唉聲嘆氣,他們正商討著要不要去找向之寒談一談,讓他做的不要這么過分,給他們一條活路。
結(jié)果有病人上門了。
他們一問,得知是向之寒勸他們來的。
兩人一時心中感慨,向大夫不愧是敢孤身闖疫區(qū)的神醫(yī)啊,無論醫(yī)術(shù)還是醫(yī)德,他們都自愧不如。
向之寒倒沒有他們這么多愁善感,他之所以會這么做,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忙不過來了。
其實,他忙點倒也無所謂。
他畢竟是修士,不眠不休的治人也撐得住,但他不忍看江不晚整日跟著他那么累。
晚晚她只是普通的凡人,不是鐵打的身體,脆弱的很。
他真怕她累出病了,撒手人寰,他又得等上十八年。
向之寒在自家醫(yī)館門口立了個牌子,非疑難雜癥不治,非絕癥重病不治。
牌子一立,凡是那種普通常見的病都讓他趕去另兩家醫(yī)館了
江不晚坐在柜臺后感慨,“我們當初剛來清水鎮(zhèn)的時候還擔(dān)心沒有生意,沒想到如今我們竟還要趕客了。“
清若一邊看藥材書,一邊道,”那是因為向哥哥本領(lǐng)大,所以大家都來找向哥哥看病了?!?p> 江不晚想起他們初見時的舊事,起了逗弄向之寒的心思。
她一臉?gòu)尚叩恼f,“夫君,你當初說等你出人頭地就去我家提親,然后你我夫妻二人光明正大的行禮圓房?!?p> “如今夫君已是遠近聞名的神醫(yī)了,不如就這幾日便去我家提親吧?!?p> “我也正想見見我的家人?!?p> 江不晚說完,用期待的眼神默默看著他。
內(nèi)心:我看你今天又要編什么胡話。
向之寒翻書的手一頓,他怎么忘了這一茬?
他清了清喉嚨,道,“晚晚,我雖已有名氣,但只有這一間小小的藥堂。如何能與你家萬頃家財相比?”
“我怕岳父大人,還是看不上我?!?p> 若是實在不行,他找?guī)孜煌T來幫忙算了,或者用仙術(shù)控制些精怪假扮晚晚的家人?
他輕嘆一聲,或許當初他就不該認下夫君的名頭。
撒了一個謊后,就要用無數(shù)個謊圓。
“怎會?”江不晚說,“我想父親應(yīng)該不會這樣對你。”
她說完,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悲傷,“夫君不會是不愿同我禮成,所以故意拿這話搪塞我吧?”
她說著,掩面而泣,“正所謂奔為妾,我為你不顧一切,舍了臉面,可夫君卻遲遲不愿與我禮成,難道是存了讓我做妾的心思嗎?”
“若是如此,我倒不如一頭跳進黎河了事,倒也是清清白白?!?p> 向之寒望著江不晚哭泣的模樣,垂下眼簾,忽略心頭的那抹異動。
“晚晚,何出此言?”
“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還看不出來嗎?”
“你我在一起的日子,你見我可有對旁人多看一眼?”他抬手起誓,“我若娶妻,妻子唯你一人?!?p> 后兩句話,向之寒倒是說得真心誠意。
如果不是遇見江不晚,他這輩子都不會和女子有什么牽扯,更不會娶妻了。
“當真?”江不晚抬頭,鼻頭眼尾都紅撲撲的,淚眼盈盈,我見猶憐。
“當真?!?p> “那夫君可愿同我回家稟明父母,舉辦婚禮?”
江不晚深知神仙們歷情劫都有一個劇本,其中最重要的節(jié)點便是大婚。
雖然江不晚不知道自己的情劫是不是和其他的神仙們一樣,但既然是情,大婚這件事就是逃不掉的劇情節(jié)點。
向之寒:“下個月可好?”
江不晚眨眨眼,非常善解人意的同意了。
畢竟她也要留給向之寒準備的時間,不然他從哪弄出來一堆,根本不存在的人呢。
江不晚暗自輕笑,也真是難為他了。
向之寒的藥堂閑下來了,江不晚便開始著手準備學(xué)堂的事情。
開一間學(xué)堂遠比藥堂要麻煩的多,他的藥堂可以設(shè)在家的前廳,可她的學(xué)堂卻需要足夠大的空間供學(xué)生們讀書之用。
江不晚走遍全鎮(zhèn)總算找到一間合適的宅子做學(xué)堂。
它哪哪都好,只有一點,離他們現(xiàn)在的家太遠了。
向之寒眼神擔(dān)憂,“晚晚,你要不再看看別的地方?這里離家太遠,我怕你路上出事?!?p> 他沒忘記,剛來小鎮(zhèn)的第一天,江不晚就被鎮(zhèn)上的惡霸張士得看上了。
平時他和江不晚一同出門時,總是會有很多男子的目光匯聚在她身上。
他雖然知道江不晚似乎有些拳腳功夫,但到底還是不放心。
若是江不晚真出了意外,他又要等十八年了。
江不晚輕嘆一聲,道,“可是我走遍全鎮(zhèn),方找到這一處合適的宅子。”
“夫君,沒事的。我下學(xué)得早,想來路上也不會出什么事?!?p> 向之寒沉吟片刻,道,“算了,我還是把醫(yī)館和家一起搬過來算了?!?p> “若是留你一人在這兒,我不放心?!?p> 江不晚抬眸,她的視線看進向之寒的眼睛里,她倏爾一笑,抱上向之寒的腰,“我從來不知道夫君這么在意我,一刻都離不得我嗎?”
向之寒彎眸,輕聲道,“是,一刻都離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