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亡人弽

舊事說,解玄機(jī)

亡人弽 魔仙堡盛世白蓮花 727 2024-01-19 19:14:55

  暗紅木墻散著木火光,室內(nèi)亮堂堂,一刻前,她問將軍閣識忘了嗎?忘了什么?自然是忘了那天他的決定。

  “將軍好生歇息,半日之期,我解你蠱毒?!闭f完,水清無便離開了。

  將軍一人正坐,陷入久久思量。

  時(shí)空輪轉(zhuǎn)?;氐桨倌昵?,毋女顯世那日,將軍作選擇的那日。將軍突地頭暈,眼前顯來黑影,是一鬼怪,它開口:“閣識將軍,好久不見。”

  “是你?!?p>  “是我,詩以?!?p>  將軍定看,果真是詩以,她從黑影中化出臉來,便無剛才猙獰。

  “你,竟是毋女。”將軍思量,這竟與空謠完全不符,她是自己放走自己?

  詩以笑著點(diǎn)頭,再爾嘆氣。

  “閣識將軍也看見了,我詩以最不狂妄,可無論何作為,都終改變不了毋女之果。我苦心煉化,一心向好,最終卻還是受縛婛園,受噬骨之刑。”

  將軍瞥眼尋思,原來她竟有兩派身姿,一毋女本魂——巨大鬼怪,一將軍皮囊,可笑的是,同處半空,卻遭受全然不同之境。

  將軍受迎,日日處尊;毋女在毋格受困,日夜遭殃。

  那便可以大膽猜測,她毋月所做,是為救自己的本魂,好得皮肉合一,成為真正確實(shí)的生者,而不是相互牽制的皮肉傀儡。

  只可惜最終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你今日來,要我做什么?請直言?!?p>  “將軍聰慧,詩以確有一事相求,若不成,反不瞑目,可若成,亦不瞑目。我有一后,原為野妠棄子,我于蕪林無圍之地遇之、留之,噬我血而生,方得長成?!?p>  將軍覺得怪誕,竟以血養(yǎng)后,但只沉思,想來是她將這小毋女藏過來,如今被自己煉化。

  一切便就清晰起來,將軍并未阻止她言。

  “她喜竹,則為阿笒。未成形,不受教,野性頗然,前我以心化之,可若受將軍實(shí)教,或成大器?!?p>  她說時(shí),喜笑顏開。談及下場,是失望,帶著些許憤懣;可談及后女,卻異常欣然,旁生總要生些困惑。

  “可我如實(shí)相告,毋女本命頑強(qiáng),故我有二殘識,一歸她;二為惡識,我不得控,不知?dú)w誰,卻有仇怨,終會成災(zāi)。今日算,再至百年,便自是一劫?!?p>  她的聲音漸漸消失,卻帶著祈求。“留與不留,將軍自行操持。我之愿,請留,在此謝過將軍?!?p>  將軍并未給出回答,只瞧見詩以的臉溶于黑霧之中,像被吞噬。

  他的腦海里,卻只留下一句,“古期同日,有劫。”此句乃言,百年后的這一天,她的惡識會現(xiàn)身,而這后女亦會蘇醒,帶給半空劫難。

  他不想動惻隱之心,可小毋女尚且不知是非,善與不善,定要取其性命才算了斷?將軍還是動容。

  我在,定以命保半空太平,今日之錯(cuò),便將錯(cuò)就錯(cuò),他想。

  就是如此,他留下了毋女,養(yǎng)其于煥妜池,百年化女,命為閣笒,藏于堂中,世不得出。

  而她,就是如今的毋女水清無。所以,詩以早已魂飛魄散、骨肉分離,現(xiàn)在的水清無,便是閣笒。

  無論她神識在無,記憶在無,都是那個(gè)他養(yǎng)大的閣笒,只是多了活著的目的和必須做的事情。橋不歸路,便是必然。

  ……

  那邊將軍在動蠱,憶詩以舊事,怪生便斟酌秘術(shù),實(shí)為頭痛。

  水鬼谷,偏殿暗室之中,怪生瞳玄獨(dú)居內(nèi)。

  暗室呈四方形狀,中立一柱,柱頭一傘懸浮,是乃流嬙傘。

  左角有一古臺,為黑銅所鍍,散著金光,上有曲折紋路,以便水體流動。

  右角亦有一柱,放置鬼谷谷主之物玄水月。

  三者平為直線,相來照應(yīng),便宜相通。

  只瞧怪生正細(xì)致翻閱禁書,關(guān)于復(fù)水月之計(jì)。

  以毋女之血祭流嬙傘、玄水月,便可修得禁術(shù),水月便得興復(fù),使鬼谷擺脫水月破碎虛空之困境,重獲新生,再存千百年。

  怪生嘆氣,僅差一步,毋女之血。

  他皺眉之際,竟好像聽見他生腳步,慌張不已,趕忙放下禁書,準(zhǔn)備離去。剛轉(zhuǎn)頭,一張冷臉撞來,他心更沉下來。

  “誰?”怪生不自覺后退兩步,撞到柱上,他心沉:“不好,流嬙傘會碎?!卑凳蚁褚?,劇烈搖晃,時(shí)刻不得安穩(wěn)。

  只瞧那生施術(shù),扶住了傘,歸了正位,方得恢復(fù)平靜。

  “你是?竟是你,水清無,”怪生看清她的正面,露出驚訝神色,“你來做什么?”

  “怪生莫慌,本主不會壞你的事?!彼鍩o滿臉笑意,“只問怪生一事,冰蠱何解?”

  聽見冰蠱二字,怪生瞇眼,表示看不透,只聽他冷冷回答:“冰蠱無藥可解?!?p>  “話是這么說,怪生能制,為何不得解?”水清無自然抬眸,忍不住發(fā)笑。

  她話來哆哆,怪生明顯動色,卻毫不掩飾,“你有備而來?!?p>  “那是自然。本主扶了你的傘,便是開門之禮,接下來,怪生如何開門?”

  怪生哼了一聲,“我只說,這傘,便是根本?!?p>  “你可具體?”

  “嘿嘿,那我們可得好好商量其代價(jià)?!彼倚σ宦暎f分得意。

  “你先說來?!?p>  ……

  商討結(jié)果,乃怪生將所知盡數(shù)告知水清無。

  “流嬙傘本就是毋月冰宮之物,那傘尖之處是顆冰珠,里面裝的就是一片冰花,普通至極。可若這花碰血,自然成蠱,血霧彌漫,噬身噬身。況取而不盡,用而不竭?!?p>  水清無大悟,雖怪生在言,腦海里卻浮出白衣水生面孔,好像是他在講話。

  她心問白衣小生:“這也是你給本主的大禮?”

  白衣小生仿佛在笑,給她肯定回答,接著漸漸消失在迷霧中。

  “你只需將中蠱之生全身的血抽盡,蠱便失力了?!敝宦牴稚?jīng)分析,說得嚴(yán)肅。

  “你當(dāng)真?”水清無聽著不解,皺眉疑惑,遂反問,“本主當(dāng)拿你一試。”

  “當(dāng)然,是假話。唯一可解之法便是再種一片冰花于體。二花相沖卻又相解,以寒攻寒,以熱襲熱。對了,還要記得沾你的血。”

  他說完,還感概一句:“你的血可是寶貝。”

  “你怎知道這么多?”水清無作聽不見他后面的話。

  “遭生算計(jì),又受生相助,今也算用了正途?!鼻熬渌岬氖前滓滦∩缶鋭t言自己此行。

  水清無不答,只取兩片冰花,離了暗室,回到婛樓,只用半日,真來去自如。

  二日午刻,她回??蓨鶚沁@片荒蕪之地,不受日月滋潤,亦無山水相交,自是明晰不了早晚。

  她回去之日,將軍翩翩站立,正通閣鏡,兩生相談。她未貿(mào)進(jìn),只得立于門處。

  長紊在鏡中,與將軍說:“將軍,我已按你的吩咐,收閣將半數(shù)閣珠合一,全磨粉制成膜,附于結(jié)界之上?!?p>  閣珠本是將軍骨粉煉化而成,如今以膜附結(jié)界,若將軍的傷勢再影響結(jié)界,也仍有防鬼怪之力。

  只說無閣珠幫扶,捉鬼怪有幾分難色,閣將的實(shí)力亦削弱有半。

  “昨日,結(jié)界可有動搖?”

  “我與長隗居外,時(shí)刻防鬼怪,幸而無事,”長紊頓了一頓,才又開口,“將軍,昨日晚刻,安置閣將已……盡數(shù)亡死?!?p>  中蠱閣將,被將軍安放置鬼灘,只叫長紊長隗照看,不被他生知曉。

  將軍眉頭緊鎖,話落嘴邊,卻只解釋道:“蠱毒發(fā)作。”

  長紊一聽,便有些著急,“如此,將軍的蠱勢又當(dāng)如何?”想來關(guān)心則亂。

  “無礙。只惜他們忠我數(shù)年,卻因一蠱掉了性命,我有愧。當(dāng)請入冊,敬之望之?!?p>  “鬼灘百年未開,將軍即以鬼灘之氣鎮(zhèn)閣將蠱毒,已是盡力保全他們性命?!?p>  水清無在門口暗思,不知將軍閣識此時(shí)是何面色,卻見將軍擺擺手,未作他應(yīng)。

  “定入冊,”長紊抱拳,嚴(yán)肅行禮,“屬下告退。”

  將軍點(diǎn)頭,接而輕揮手指,閣鏡便“砰”的一聲破碎,碎片瞬間在邩火中葬身。

  水清無見閣鏡已碎,便準(zhǔn)備進(jìn)門,卻不料,那瞬間,將軍極速轉(zhuǎn)身,手持碎片,仿若尖刀,平行方向流利地滑,滑過空中,半刻方停。

  一看,碎片已在水清無頸處,停留。將軍明眸,只冷冷盯著她,沉默。

  “將軍,又在跟小女開玩笑。”她亦冷冷回視將軍,一邊妖艷發(fā)笑,一邊視若無睹,二指拿下碎片,竟吃了下去。

  將軍依然不露聲色。

  半鬼半生毋女,善噬,無所不噬。見則誅?!皩④娪滞??”水清無說話,總?cè)侨诵暮?,換作他生,定也忍不得她。

  “你也不記得,你出堂,必死?!?p>  水清無啞了聲,他們眼神相擊,仿若大戰(zhàn)。

  未持續(xù)一刻,她顯出兩片冰花,輕言:“種于心,放解冰蠱。亦可磨水入口,夠數(shù)生用?!?p>  “如何得知?”

  “修習(xí)禁術(shù)?!?p>  水清無要離開,卻只留下一挑釁之語,“可惜,其他閣將,都用不上了?!?p>  將軍面色難堪,要?dú)⒘怂话恪?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