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裴憂寶眨著困惑的雙眼,感到不可思議。
蕭沉野饒有興致的問:“還有這種好事?你們大老板是誰???”
“抱歉,我們大老板的身份不太方便透露?!崩习迥飺u搖頭,又朝正處于茫然狀態(tài)的裴憂寶笑道:“歡迎你常來?!?p>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蕭沉野撐著下巴,調(diào)侃道:“行啊你,認(rèn)識了什么大老板,吃面都不用給錢了。”
裴憂寶沒多想,仰著臉蛋笑容嬌憨:“可能是同名同姓吧?!?p> 另一邊。
一棟別墅書房里。
蕭薔薇正扶著畫板,拿畫筆的手突然被打了一下,曲鶴行站在旁邊訓(xùn)道:“錯了!空間感錯得這么明顯,就這樣你還敢跟人家搞什么比賽!”
蕭薔薇擰起眉捂著手背,一雙水靈靈的眼里,映射出她濃烈的野心:“那個裴憂寶就是個小菜鳥,美術(shù)月考排在200名開外,我就算給她一年時間,她也不可能比過我的,這次妙影大賽,我不僅要贏她,我還要以第一的名次狠狠碾壓她?!?p> 曲鶴行提醒道:“有信心是好事,切不可自負(fù)?!?p> 蕭薔薇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放心吧師父,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乘弦派的弟子,不會丟您老人家的臉的!”
“別貧嘴了,先休息會兒吧,我去廚房給你弄點(diǎn)水果?!鼻Q行露出些許寵溺的神情,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蕭薔薇放下畫筆,走到窗邊,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垂眸時,余光卻被桌上的一幅畫給吸引了。
將畫拿起來了,才發(fā)現(xiàn)這是在草稿紙上完成的作品,而且還寫著司眠的名字。
司眠的畫,她全都看過,這一幅卻沒有印象,看樣子是隨手畫的,并沒有發(fā)表過。
蕭薔薇如獲珍寶般的捧著,精妙絕倫、無可挑剔的畫技令她驚嘆。
掌門不愧是掌門。
隨手一畫的草稿,也是別人哪怕練習(xí)二十年,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蕭薔薇回頭瞄了一眼門口,趁曲鶴行還沒進(jìn)來,她將草稿折好,塞進(jìn)了自己書包里。
——
離開面館,天已經(jīng)快黑了。
裴憂寶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和陸霜白、蕭沉野一起,剛走出巷口,忽然聽身后傳來一陣?yán)嚷暋?p> 轉(zhuǎn)過頭,只見一輛車緩緩駛來,然后在他們面前停下。
隨著后排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被清冷月光照亮的絕美面容。
裴憂寶呼吸一窒,瞬間睜大的眼眸,如剎那煙花般,綻放出絢爛色彩,兩抹紅暈悄然爬上臉頰。
是裴予深的朋友,上次見過的美人兒!
顧硯桉揚(yáng)起盈潤的唇,笑吟吟的,嗓音輕啞好聽,像揉碎了天邊卷著的云:“這么晚還沒回家嗎,要不要送你們一程?”
蕭沉野站的遠(yuǎn),往車那邊斜睨了一眼,卻撞上顧硯桉似有若無掠來的目光,那雙冷韻中摻著邪魅的眸,引人沉溺,讓他忽然想起打火機(jī)搖曳的火焰,仿佛在腦海里再次被點(diǎn)燃。
“不用,我司機(jī)已經(jīng)來接我了。”蕭沉野生硬的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陸霜白也拒絕了,打算去坐公交車。
只有裴憂寶嬉皮笑臉的鉆上了顧硯桉的車。
車?yán)?,裴憂寶將雙手放于膝蓋,坐姿顯得乖巧,時不時掀起長睫,偷瞄著旁邊的顧硯桉,眸底的歡喜如水銀瀉地般流出。
“要不要去我家里玩?”
忽然聽顧硯桉笑著問了一聲。
“好呀!”裴憂寶迫不及待就答應(yīng)了,回過神后,又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耷拉下腦袋露出十分懊惱的神情。
顧硯桉看著她,忍不住彎起眉目,有被她可愛到。
裴憂寶想跟顧硯桉搭話,絞盡腦汁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軟軟的開口:“你和裴予深認(rèn)識很久了嗎?”
顧硯桉笑著回答:“嗯,大概是在九年前認(rèn)識的,那年他18歲,剛被接回裴家,我受邀參加裴家為他舉辦的宴會,然后就在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他?!?p> 說著,又故意賣關(guān)子問:“你猜他當(dāng)時在干嘛?”
“在干嘛呀?”裴憂寶被勾起了興趣。
顧硯桉一臉神秘的湊到裴憂寶耳邊,壓低聲音緩緩說道:“他在哭?!?p> 哭?!
裴憂寶狠狠震驚了。
顧硯桉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笑道:“很難想象吧,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像個沒有情緒的機(jī)器人,竟然也會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呢?!?p> 裴憂寶心里實(shí)在好奇得厲害:“他為什么要哭呀?”
顧硯桉陷入回憶搜尋了片刻:“他說他在那一天,同時失去了兩個很重要的人?!?p> “重要的人?誰呀?”
“一個是他的母親,還有一個…”顧硯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p> 說話間,車停下,已經(jīng)抵達(dá)顧家。
裴憂寶跟著顧硯桉走進(jìn)大門,滴溜溜的大眼睛往四處張望著。
顧硯桉看女孩絞著手指,略顯拘謹(jǐn)不安的模樣,忽然俯下身將臉湊到她面前,展開一抹春風(fēng)吹拂般的笑容:“不用緊張,先坐下吧,想喝點(diǎn)什么?”
裴憂寶乖乖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什么都可以,我不挑的?!?p> 顧硯桉讓傭人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呈愿!是你回來了嗎?”伴隨著一聲急促的呼喚,一名氣質(zhì)華貴的女人從樓上沖了下來,猛得將顧硯桉抱住,哭喊道:“呈愿,你終于回家了,媽媽好想你…”
顧硯桉扶住她的肩膀,嗓音格外低柔:“媽,你冷靜點(diǎn),我不是呈愿。”
方敏珊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顧硯桉,一張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抱住腦袋發(fā)出驚恐的嘶吼:“是你殺了你呈愿!是你害死你弟弟的!為什么!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裴憂寶迅速將放下手中的牛奶,站起身,發(fā)現(xiàn)傭人們似乎早就習(xí)慣了,全都躲進(jìn)角落里,當(dāng)做沒看見。
“我先送你回房間休息?!鳖櫝庤竦拿寄恳琅f溫雅,摟著方敏珊往樓上走。
“你滾開!”方敏珊一把揪住顧硯按的衣領(lǐng),一雙恨意翻涌的眼惡狠狠瞪著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如果不是你,你弟弟也不會死!你就個災(zāi)星,你就是個禍害我,我不該生下你的,你把呈愿還給我!還給我!”
顧硯桉沒說話,將長睫低垂,掩去眸底浮起的一片悲涼。
“我要替呈愿報仇!我要?dú)⒘四?!”方敏珊用力推開顧硯桉,跌跌撞撞沖到茶幾邊,抓起一個金屬擺件,就朝顧硯桉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