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鳥啼聲鳴葉葉婆娑,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懸掛在樹檔,云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為倒影。
景槐露著軟軟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呼呼大睡,躺在紀(jì)言殊旁邊。
睡得正香,忽然好像身處冰窟似的,生生將她凍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順著來源看到床榻上紀(jì)言殊整個人全被冰霜覆蓋,好像回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的腦子瞬間清醒。
跳在他身上,伸爪去碰碰他的臉,一時之間,有些看呆了,這么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么細(xì)致的看他的長相,即便是如此,也絲毫不影響這男人的美,模糊了性別的美。
該如何去形容中的樣貌?連景槐自己都不知道了。
筆墨不可摹其姿,華章亦難書其容。
那樣的姿容,那樣的氣質(zhì),看一眼,便知何為天人之姿,衿貴無雙。
回過神來,一陣柔和的白光一閃而過,少女玲瓏有致的身姿赫然出現(xiàn)。
雪白的貓耳豎起,精致的發(fā)飾,璀璨的的寶石點(diǎn)綴于發(fā)間,異色雙瞳仿若星辰大海,清澈明亮,華美的服飾上刻印著古老的法文,神秘又吸引人沉迷。
景槐眨著懵懂的眼睛,猶豫了幾秒,伸手放在紀(jì)言殊眉心,閉上眼,一抹柔和的白光在她手心出現(xiàn)。
幾分鐘過后,收回手,皺起小臉,歪頭思索驚疑,
神魂分裂?失魂?分身?還是啥?
遇事不決,有問題找阿無,(* ̄rǒ ̄)
不要為難自己啦~
沉睡的阿無被景槐喊醒后,看著自家小主子眨巴著清澈愚蠢的眼睛,求教于她,陡然升起濃濃的無奈。
罷了罷了。
小主子還小,這種事也是第一次遇見,不知道也是正常,她怎么光沉睡養(yǎng)靈,忘了教景槐每個世界的知識呢。
這是她的失職,她的錯。
唉~
教育不能停啊。
借著小主子的眼,一眼看出床上之人的問題所在。
耐心給景槐解釋道“小主子,他只不過是困于自身所修的功法帶來的反噬罷了,不必過于擔(dān)心,而且此人身份不一般,這張臉倒有點(diǎn)眼熟,好像是那位吶,”還是分身,不是本體哎。
嘖嘖嘖,
萬千世界,能遇上那九位之一的概率那么小,這都能讓小主子遇上,
她不由感嘆這緣分可真是奇妙啊,
說著不由自主地從景槐識海里出來,模糊的身形,不掩她秾麗絕艷的臉龐,美目微瞇,就在床畔打量著紀(jì)言殊,礙于神魂上的畏懼,不敢靠近他。
罷了罷了,
就讓小主子幫且一二。
景槐懵了,迷茫的看著阿無和紀(jì)言殊,
嗯?認(rèn)識?
阿無伸手敲敲她的腦袋,“認(rèn)真點(diǎn)”
阿無指點(diǎn)她渡點(diǎn)靈力給紀(jì)言殊,暫且?guī)退麎褐谱陨砉Ψ◣淼姆词伞?p> 冰霜漸漸退卻,刺骨的寒意絲毫未變,不管有病沒病,這人都跟個冰塊一樣。
聽阿無說自家飼主沒啥大事后,那她就放心了,管他到底是誰,只要不妨礙喂她吃好吃的,給她擼毛就行。
阿無沉睡之前還是將這個世界涉及到的知識一股腦地塞進(jìn)她腦子里,并告誡她好好學(xué),她會時不時來抽查的,要是不過關(guān),下一個世界她就加倍懲罰。
景槐一下子激靈起來,向她保證絕不偷懶。
阿無一走,腦子里多出一堆東西來,生無可戀的趴在紀(jì)言殊旁邊,幽怨的看著他,伸手敲著他身上未化完的寒霜,
碎碎念念道“都怪你,好不容易擺脫了你弄出來的那堆書,這下又不能安生了,我想好好當(dāng)個小貓,把神息拿回來,還完人情,早點(diǎn)去下一個世界,咋就有這么多事兒啊,都怪你,都怪你!哼”
不解氣的捏了一把紀(jì)言殊的臉,漂亮的眼睛陡然一亮,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人的皮膚真好,好好摸哎,
反正他也沒醒,他醒的時候可是又摸又捏的,她多捏幾次也不過分吧。
這么想著,心里的負(fù)擔(dān)陡然沒了。
這里捏捏他的臉,摸摸他的頭發(fā),看到他眉心間的神印,好奇的伸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不能擦掉。
她整個人趴在紀(jì)言殊身上,小小的一只,軟乎乎的小手落在那抹神印上,溫?zé)岬闹父谷啻曛?,嘴里不忘著碎碎念念?p> “咦,還真的是搓不掉哎,真的是自己長的?”
她的手心下微微一癢,視線下移,落在他如墨深邃的眼睛里,眼底似有細(xì)碎的光,倒映著她此時的模樣。
哦豁\(°o°)/
被抓包了。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漫延,景槐咧嘴一笑,收回自己的爪子,不好意思的打個招呼,
“帝君,晚上好呀。”
趁他還沒什么動作,迅速朝他吐出一口靈息,紀(jì)言殊再次閉上了眼,陷入了沉睡,
她松了口氣,坐在他身側(c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黑得如墨,殿內(nèi)微微帶著熒光,顯得不是那么的黑,反手拍拍紀(jì)言殊的臉,
沒好氣道“醒那么快干什么,嚇?biāo)牢伊??!?p> “睡覺,睡覺,困死我了。”
本來貓就愛睡覺,一天要睡好幾個時辰,白日折騰的太久,晚上,紀(jì)言殊又搞這死出,打了個哈欠,化為原型,窩在他枕邊,蜷成一小團(tuán),接著上一個夢繼續(xù)。
夜正濃時,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落在景槐柔軟的腦袋上,小耳朵不由抖動,翻個身沒醒......
第二日,陽光落在案牘上,檀香縷縷隨風(fēng)散,俊美孤傲的臉龐,冬夜寒星的瞳眸內(nèi)藏著無人可知的深色,一手執(zhí)書,慵懶的斜倚于榻,懷里毛茸茸的一團(tuán),有規(guī)律地起伏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毛團(tuán)子動了。
景槐抬起頭,打了個哈欠,懵懵懂懂的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在紀(jì)言殊懷里,沒有驚訝,在他懷里伸完懶腰,活動活動,跳上書案,
踩著書籍紙張,優(yōu)雅的坐下,審視紀(jì)言殊,話說回來,她還不知道這人的名字呢。
“親愛的飼主,你的名諱是什么呀?和我說說唄”
紀(jì)言殊看著她,眸里是說不清的復(fù)雜,薄唇輕勾起,似笑非笑道“小家伙,吾的名諱你真的想知道嗎”
景槐坦然的點(diǎn)頭,“昂”
不然勒。
不然她問啥,吃飽了撐著沒事干?
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