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突發(fā)情況

　　我認(rèn)真的向著那位小姐姐道了謝，隨即走出了這銀行，只是我并不知道該去往哪里。

　　“天下很大，可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我又開始頭疼了，這是偶爾發(fā)生的，自從上了高中之后就偶有發(fā)作，我一直以來都覺得是休息少了。可是，這一次的頭疼很是奇怪，這些天我并未熬夜，每天都睡得很早，絕對超過了8個小時。

　　疼痛之中，我又想起了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憑著感覺，我認(rèn)出那是我的初中同學(xué)，只是面容已經(jīng)不記得，聲音倒是一直留在我的記憶深處，隨時準(zhǔn)備在這種城門失火時，來一次背刺。

　　那一次我好像是在和某個人扭打在一起，原因是他毀了我的手表，那是母親給我買的第一塊手表，他不僅扯斷了兩邊的帶子，還把它藏在了排水管里，還解釋說只是和我開玩笑。

　　那一次，我的哭聲，還有他的叫罵，在操場上回蕩；那個時候，正是體育課自由活動。

　　沒有人關(guān)注我的遭遇，沒有人明白我的感受，他們就連看一眼都欠奉。一年之后，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人可以有多么冷漠。

　　“我好像想起來了，陳薇，是她啊?！标愞睍o我留下印象，是因為她曾在事后，對那個學(xué)著去做所謂“黑幫”的家伙，斥責(zé)他的行為。也是因此，我才稍稍記住了些許。

　　開學(xué)第一天的問好，莫名的喊我，默認(rèn)的“相識”，都是因為，我早已知道，我想不起來初中小學(xué)的大部分人。我只能裝作和他們相識，在高中三年里，接受各種陌生的問好。但那一天，我還是挺無助的，畢竟我都復(fù)讀了，做夢也沒想到，怎么還有以前的同學(xué)會和我一起。

　　“不過，都一個月了，倒也沒有必要在意這件事了?！?p>　　“現(xiàn)在，該在意的，應(yīng)該是怎么復(fù)仇吧?！蔽业哪抗舛⑸狭诉h(yuǎn)處那幾個人，那個揚(yáng)言威脅我的“混混”，那個讓我第一個禮物報廢的同桌，那些站在一旁肆意嘲笑，冷言冷語，挑逗我情緒的旁觀者。

　　我明白，不能把事情鬧大。本來現(xiàn)在我和家里人就互相看不順眼，要是因為打架斗毆而牽扯出雙方父母，他們可能有事，我肯定會被父母再一次毒打一頓。

　　可是，眼前的情況真的很適合，即便是一個人面對他們，我也忍不住心動。

　　高中學(xué)業(yè)沉重，況且他們?nèi)サ娜?，剛好和一中，在這個小縣城的兩端，能碰見的概率，大概和我有一整天假期的概率差不多。

　　他們正把一個家伙堵在巷子口，也就我眼尖，從銀行側(cè)門走出的時候，眼角注意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加上莫名的頭疼，我才能想起來熟悉之處。

　　接下來，就該偷襲了。我隨手撿起一條裝修過后的廢渣木板，背著手緩緩靠了過去。

　　里面沒什么路燈，一旁高高聳立的超市，以及荒廢的小吃街，遮掩住夕陽下的小巷。我靠著陰影處行走，借著一身黑的優(yōu)勢，摸到了那個混混背后。

　　他依舊在對著里面的那個被欺負(fù)的家伙說些什么，我沒心思去聽，此我的手心全是黏糊糊的汗，心跳聲幾乎要讓他察覺到我的存在。

　　他本想朝著我這邊看一眼，只是我已經(jīng)到了攻擊距離，劇烈的興奮感幾乎讓我喊出聲來，可是我硬生生的忍住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敲，然后順勢抽向一旁的往日同桌，抽中了他的腰部。兩人的痛呼驚動了里面正對那個可憐家伙拳打腳踢的同伙，而我也是在此時喊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臺詞：“這里有人在搶劫！”

　　我的聲音蓋過了他們的痛呼悶哼，也蓋過了里面同伙的喝罵。

　　有那一刻，我聽見了世界被調(diào)成靜音，我在狂奔中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即便那位小姐姐不知為何沖出了銀行崗位，朝著我這邊大喊著什么，即便我早已停下，心跳依舊蓋過旁人的詢問，我張著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只是大聲傻笑著，然后變成歇斯底里的笑，直到最后我再也笑不出來。

　　我坐在銀行里，猛地咳嗽，那是過于強(qiáng)烈的情緒波動導(dǎo)致的后遺癥，引來了不少工作人員的頻頻注視，也幸好這個時候沒有多少顧客，才稍微讓我保住了一點面子。

　　至于為何不覺得在那些職員小姐姐，保安大爺面前丟臉，自然是都求開水到銀行了，在他們面前臉面什么的早就沒了。

　　面對他們的詢問，我也只是說看見那里有人在欺負(fù)小朋友什么的，騙鬼的話，即便知道他們依舊懷疑，我也不曾多說什么，反而再次向著那位小姐姐道了謝，不過那位小姐姐卻說是保安大爺?shù)墓?，他最先在監(jiān)控里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經(jīng)過再三考慮后，決定向著看起來和我有點關(guān)系的小姐姐說了這件事。

　　小姐姐早就知道這附近荒涼的很，早就有同事說過曾在這附近看見欺凌事件，也是因此才急忙跑出來，準(zhǔn)備去喝止他們，只是沒想到，我這么虎的敢去招惹他們。

　　我聽見小姐姐這話，心中一熱，決定稍稍透露點消息：“其實也有我個人原因，那兩個被我打的，一個我同桌，一個我同學(xué)。”

　　他們聽見我的這句話，臉上都有些驚訝，了然，看起來也明白了我有自己的私人原因。

　　見到他們的驚訝，我不免有些得意，只是下一秒就被老大爺訓(xùn)斥了：“就算是這樣，你也太魯莽了，要是被他們報復(fù)了怎么辦，我那個時代，黑幫可是真的存在的，你可別以為現(xiàn)在有些人就是好人，以前的黑幫可還沒死完呢?！?p>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訓(xùn)斥訓(xùn)呆了，內(nèi)心不免有些憤怒，只是一想到他說這話也是為了我，我便忍住了犟起來的脾氣，只是“嘿嘿嘿”的笑著裝傻，大爺見我這樣，也不好繼續(xù)說下去，只是瞪了我一眼，看來作為老油條的他也看出來了我的敷衍。

　　我們又說了些話，他們把我留到了下班時間，然后有一個差不多順路的，大概三十多的大姐姐陪著我一起走了不少路。

　　本應(yīng)該很是遙遠(yuǎn)的回家路，在身邊有可以閑聊的人的陪同下，顯得格外短暫。

　　我久違的感覺到了戀戀不舍的情緒，很奇怪的情緒，我以為我早已習(xí)慣于獨來獨往，習(xí)慣了形單影只，習(xí)慣了自言自語，可是有人陪著的感覺，像是毒品一樣，久久盤旋在我的心中，讓我心中不免誕生了一個新的問題：如果我想要有個人陪，那該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