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總算是熬到了放假,這個假期我要好好睡上一覺。
聽說我的表弟要來玩兩天,也不曉得他是什么時候來,我得提前把作業(yè)寫完。
“青青,你還記得樓上那個姐不,她在上車我說的那家銀行找到了工作?!蹦赣H的話語從身邊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索。
至于母親說的那個大姐姐,我當然記得,是個笑起來很溫柔很好看的鄰家姐姐,我做夢都是想要成為她那樣的女孩。哪家銀行開在沃爾瑪那邊,離這里比較遠,打車得有個七八分鐘。
“記得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她那樣的女孩肯定也會被值得的人喜歡吧,也不知道我會不會遇到值得的那個男孩,“銀行做什么的?”
“那肯定是坐柜臺的勒,你別以為人家是掃地的?!蹦赣H看了我一眼,“她工作也有了,是有編制的,現(xiàn)在她就是差找個男朋友了。”
我也不說話,像她那樣好的工作恐怕是輪不到我,畢竟我是個二本學校都考不上的差勁家伙,而那個姐姐至少也是個一本。
“不是說表弟他們要來玩嗎,什么時候?”我把話題調遠,不想去說這些。
“大概是星期三吧,你姑姑是這么說的,我晚些時候再問問?!蹦赣H果然被我轉移了注意力,說完這些話就去忙她自己的事了。
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收拾一下我的書桌。
上面都是這些天來我努力過的證明,一張張用完的草稿紙,還有散落各處的水彩筆,以及最有價值的那些,寫滿了解題過程以及相應題型特征的信紙。
沒錯,這些信紙就是“寒”給我寫的那些,一如他平常時候表現(xiàn)的那樣沉默,孤僻,不合群的氣質,他的鉛筆字也顯得很是小巧秀氣而不合常理,說是女孩寫的也沒人會懷疑。
這也是我敢把這信紙放在顯眼的桌子表面的原因。
但凡他的字表現(xiàn)得男孩子一點,我都不敢這么放在桌子上。畢竟,我的這兩個父母雖然沒有對我的成績有硬性要求,但他們絕對不容忍我早戀,哪怕只有一絲跡象也不行!
吃完了午飯,我就向母親報備一聲,準備去約定的地方找陳薇。
在書城,我看見了已經捧著一杯奶茶,等在這家書店里的陳薇。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杯果茶,她知道我喜歡果茶。
“學校真是小氣?!标愞敝鲃犹羝鹆嗽掝}。
我知道她在說什么,除了被克扣的假期,我們這一群苦逼的學生還能關心什么,我就不信有人會喜歡上課。
“確實,說是法定節(jié)假日什么的,結果壓根就沒我們什么事?!蔽腋胶椭愞钡脑捳Z,看著邊上那些小孩子在纏著他們的父母買些故事書。
“隨便去哪逛逛吧,你還有要買的書嗎?”陳薇是個活潑的性子,在這個地方坐不住一點。
“等等,我去買本小說?!蔽易呦蛉帐捷p小說專區(qū),找到了自己一直都想要買的一本小說:【情書】。
“那我們就提著走?我就說說而已,回來再買吧?!标愞笨粗业难凵窆止值?,像是看著某些稀有動物。
“你該不會是被知識污染了腦袋吧,寫題寫傻了?”她絲毫不在乎我的感受,毫不留情的“委婉”質疑我的智商。
我聽見之后只是訕笑兩聲,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了,便放下手中小說,準備跟著她看看去哪逛。
陳薇看起來也沒想好要去哪里,思考了半天,也只是提出了回到才離開不到四個月的一中,“哎你說,我們要不要去一中逛一下?”
“你就這么想回一中嗎?”我回敬了她一個白眼,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以往在一中的待遇。
那個時候的我,可是沒什么好名聲的,雖然我也不過是帶著一大幫子人在操場上散步,然后教訓了一些煩人的蒼蠅而已。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榮獲“大姐頭”,“小混混”,“社會人”等稱呼。
呵,仗著成績就顛倒黑白的東西,還想要我的聯(lián)系方式,給他臉了。
稍加思索后,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去處,“去沃爾瑪吧,剛好去買點零食回來,我還有個姐姐在那邊,正好一起去看看。”
“啊,這樣可以嗎?”陳薇聽到前半部分時還沒什么變化,只是一聽到后面要一起去見我的熟人就開始猶豫了,看起來并不愿意。
我知道她的想法,我們是最要好的閨蜜,她肯定是不希望我們一起的時光被陌生人橫插一足。
“就是去看看她上班的情況而已,打個招呼就走?!苯K于,她被我說服了。
在路上,我還和她說了另一個帶她來這里的原因:我打算帶表弟他們來沃爾逛。
這個縣城的娛樂方式太少了,只有一個沃爾瑪稍微大點,可以花一兩個小時逛,然后其他的景點都比較遠,屬于是只宰縣里人。
來了銀行,我如愿以償?shù)囊姷搅四俏唤憬?,打了聲招呼,順便把門外的陳薇提了一嘴,然后去沃爾瑪超市里看看。
這一片都是小吃,租了人家場地,高額租金也促使了高額消費,也不知道有哪個喜歡享受的花這個冤枉錢來這里吃飯。
反正是沒我媽煮的好吃。不知是不是太貴了的緣故,即便是所謂的黃金地段,在表面光鮮亮麗的馬路地段背后,有著一片荒廢的店鋪,大片的裝修廢料散落在地上,也不知何時才能清理干凈。
“要不要去里面看看?”我向著陳薇提建議,畢竟里面人跡罕至,安靜偏僻,是個不錯的躲避外界的場所。
只是陳薇看我的眼神依舊像是在看一個大傻子:“你真以為自己是個社會大姐頭啊,知不知道里面曾有過什么事?”
我沒有說話,但是從她的語氣中,有了些許猜測,“那就更要去了,你看這個攝像頭,”我指了指頭頂銀行側門的攝像頭,“有它在,怕什么,最多也就是里面沒有而已,還能有人把我們從攝像頭下面綁不見?”
陳薇還想繼續(xù)駁斥我的話語,只是被我突然提高的音量打斷了。“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沒有人那么勇的。再說了,我們就沿著攝像頭的范圍往前走走,倒也沒必要過于靠近那些陰暗的角落?!?p> 陳薇依舊不肯,我只好折中處理,我自己進去看看,她就在這邊隨時準備叫人。
我如愿以償?shù)陌岩徽麠l街走完,只不過那些角落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連小說中經常描述的“血跡”,存放在隱秘場所的棍棒,麻袋之類的都沒看見。
我走了回去,把我看到的,還有剛剛的疑惑都說給陳薇聽,只不過換來的依舊是她那關愛的眼神。
“你也知道是法治社會,怎么還可能有黑幫呢?”陳薇用我剛剛的話語狠狠的駁斥了我,我依舊是傻笑著聽著她發(fā)牢騷,“我說的是那種小混混,喜歡欺負,孤立同學的小混混!”
“還有這樣的事?”我印象里的同學貌似都不錯,可能就是男生那邊太過吵鬧,經常鬧得雞飛狗跳。
“呵?!标愞卑琢宋乙谎郏孟袷遣幌矚g在這種場所多帶,哪怕只是邊緣地帶。
她把我拉出巷子,站在刺眼熱烈的陽光下,仿佛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
“那當然是有的,你不知道而已。”陳薇的話語中,帶著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