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半晚,她的假期結(jié)束了,驅(qū)趕馬兒回到許府,
打一進門就見許長離站在院中,背對著門兩手自然的放在身后。
她把馬兒遞給門房,看了一眼許長離的背影,自然的選擇視而不見,從他身邊走過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他卻在她身后開口:“去哪里了?”
秋玲并未停住腳步,繼續(x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眼看著就要到自己的房門口時,身后的腳步也跟了上來,“我讓你站??!”
秋玲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過身,“怎么?我不去找你算賬你倒是來找我了?”
許長離:“與我算什么賬?”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的開口問:“你是說昨晚未能好好侍奉我,還是說愧疚你身為人妻未盡妻子本分這些事來與我算賬?”
秋玲咬了咬牙,她差點就破口大罵,
許長離歪著嘴角是笑非笑:“若是愧疚的話,日后改正就好了,不必放在心上。”
秋玲:“你這個爛人!”
許長離:“你才知道?真為你擔憂?!?p> 秋玲握緊拳頭,向前幾步抬起頭:“許長離若是你喜歡我,想跟我好,就不要用什么下三濫的手段來得到我,這只會讓我覺得你很惡心,如果你真的相信愛情,愛情應(yīng)該是甜的,是兩情相悅,是相約白首,而不是手段卑劣,也不是互相猜忌!”話落她生氣的回到房里,狠狠的關(guān)上房門。
這個許長離簡直就是個強搶民女的惡霸,他根本不配擁有什么賢良淑德的女子為妻,擁有了也不懂得珍惜,唐婉兒是對的。
巧兒在入夜時來找她,可她心情不好,沒聽見巧兒說什么,只大概聽說昨夜的那些舞姬都被遣散了,
夜里,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起來推開窗戶聽見園中的知了在叫,來到院子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這滿天星河一時迷了眼。
“咳咳!”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定睛一看竟然是許長離,他怎么又來了?故意別過臉去,假裝沒看見他,
許長離也沒有與她說什么,而是徑直走到了她的房里,
她頓時有些慌了,起身跑回房內(nèi):“你干嘛?”
許長離:“累了,睡覺?!痹捖渌娴脑诼撘路托?,然后管家與幾名下人端來熱水,服侍他就寢,秋玲愣在一處無所適從,
待到管家領(lǐng)著退下后,他也躺在床里閉目,
秋玲無奈只能又轉(zhuǎn)出門坐在院子,漫漫長夜她委在院中的石凳上睡去,夜里風(fēng)停了,露珠漫漫灑下,天明又是晴朗的一天。
醒來時她胳膊被壓的麻了,臉上還有睡痕,一夜夢中皆是漠北,
下人們打掃庭院,她起身疏松筋骨,跑到后院跟著下人們一起挑水,漿洗自己的衣服,下人們多次勸她,她都執(zhí)意,并與下人們同吃同樂,這樣粗使的活她長做,正好練練筋骨。
忙活完,已經(jīng)是快到晌午了,巧兒一臉焦急的跑過來,臉上都是汗珠:“小姐你怎么在這里呀,害得我好找?!?p> 秋玲一面扒著手里的青豆子一面問:“找我干嘛?”
巧兒嘟起嘴:“就知道您從來不在意奴婢的感受,你可想過奴婢跑到您房里發(fā)現(xiàn)您不在時的心情,還以為您受不了姑爺連夜逃跑了呢?”
秋玲順手拿了個小凳子給她:“好好好,都是我的不對,坐下來休息一下吧?!?p> 巧兒聽話的癱坐下來,“您怎么跑來這里干活呀?您可是千金之軀,為什么要受這苦?是姑爺罰您這么干的嗎?”
秋玲搖頭:“我自愿的,整天無所事事,還不如出來干點活,既讓自己心情好,也鍛煉身體?!?p> 一個胖嬸湊到他們跟前:“咱們夫人可能干了,還勤快的很,挑水比男人挑的都好,還會炒菜哩,那臘肉炒的可好吃哩,連廚子都贊不絕口,哎呀!這么好的夫人呀,簡直是我們許府的福星啊?!?p> 秋玲被說的不好意思,“胖嬸過獎了?!?p> 胖嬸子:“哎呦,夫人吶,你讓全后院的人聽聽,誰不說您好啊?!?p> 巧兒點了點頭,小聲的說:“小姐您真高明?!?p> 秋玲白了她一眼,自己真不是為了收買人心才來這里干活的,只是不想理許長離,找個舒服的地方呆著罷了。
巧兒歇過后,也跟著她在后院干活,直到下午下人們休息時,秋玲領(lǐng)著巧兒才離開后院,
秋玲一路無聊掂心著自己的小紅馬,所以特意跑到后山周圍去割草,此時她把許長離不準她進后山的事忘的一干二凈,后山上的野草荒的很,也非常新鮮,一路來還能在果樹上摘了很多新鮮的水果,
巧兒吃的打嗝,用衣襟兜著,嘴里叼著,不時還掉下來許多,她還得重新?lián)炱饋?,一路上給她忙的尤其狼狽。
秋玲笑的前仰后合,兩人割了兩捆青草回去喂小紅馬,馬兒大概懂得秋玲的關(guān)心照顧,不時用舌頭舔著她的臉頰。
喂好了馬,秋玲便想好好的洗個澡,來到后院準備燒水,下人便告訴她,“管家已經(jīng)吩咐好了,為夫人準備熱水洗澡?!?p> 她點了點頭,:“替我謝過管家,”看來這許府的管家還真是厲害。
她慢悠悠的回到房里,推門見許長離不在,她頓時心情敞亮一些,屋內(nèi)的木桶已經(jīng)準備好了,也在她才坐著椅子上休息時,熱水也填滿了木桶。
巧兒和幾個奴婢想伺候她沐浴,讓她回絕了,
夜幕降臨,她褪去一身汗臭的衣服,坐在木桶里發(fā)呆,這水真舒服,似乎放了什么香料,聞起來還很香,可她的心思卻完全不在焉上。
不知泡了多久,水有些涼了,她才提起精神,忙洗了兩下,好好的洗了頭發(fā),手指甲也都泡白了,
披上事先準備的衣服,正要擦頭發(fā),
房門被打開,她心里一驚,“誰?”
許長離:“是我!”
秋玲一聽顧不得擦頭發(fā),慌亂的穿衣服:“等會兒再進來?!?p> 腳步聲卻沒有停止,而是略過屏風(fēng)直接來到她跟前,“怎么了?”
秋玲衣服穿到一半,抬頭見他大搖大擺的站在那里,氣急敗壞的說:“你轉(zhuǎn)過去?!?p> 這裙子太不聽話了,手臂又太濕,根本伸不進去,
許長離并沒有退下去,而且轉(zhuǎn)身拿了一塊巾,來到她身后為她擦頭發(fā),
她下意識的閃躲,卻又被許長離按住了肩膀,“只是幫你擦一下頭發(fā)?!?p> 她別扭的向前走了一步用來躲避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用了,請你出去?!?p> 再對她動手動腳,她就不客氣了,
手上的動作沒停止,繼續(xù)整理著衣服,
許長離不依不饒的跟著上前一步,扶上她的發(fā)小心的為她擦拭,
感覺到溫柔,讓她有些不知所錯,這家伙莫不是真的喜歡她?
任由他為她擦干頭發(fā),她則繼續(xù)別扭的穿著衣服,好不容易衣服穿好了,衣服也被她身上的水珠浸濕。
就在兩人忙活時下人們已經(jīng)把屋內(nèi)的木桶和洗漱用品清理出去,
他還在繼續(xù)為她擦頭發(fā),她極其別扭:“我自己來吧,”
他說:“為什么一整天都躲著我?”
她:“……”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過她的脖子,將她的烏云濃密的發(fā)攏了攏,接著又繼續(xù)擦拭她的發(fā)尾。
感覺到他的撫摸,她有些不自在,想伸手搶過他手里的巾,卻因為視線不好,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手,溫潤冰冷的感覺讓她趕忙又放棄了與他爭搶。
或許他看出來她的臉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擦干她的發(fā)后,他一把摟住了她,“想我嗎?”
秋玲身體一僵,隨后用力的掙脫著:“就知道你沒安什么好心。”
許長離摟的更緊,他貼在她耳邊說:“我們都已經(jīng)是夫妻了,怕什么?”
秋玲被他弄的耳朵癢,一只腳用力的向后踩去,正好踩住他的腳尖,“最好給我放開?!?p> 許長離聽話的松開她,兩手張開,嘴上說:“你是我許長離的妻子,卻總是拒絕我,總不能還用上一次的招數(shù)敲暈?zāi)惆??!?p> 秋玲轉(zhuǎn)過身子面對他:“你……我們……”哎,讓他這么一說,她倒真是找不到話回懟他。
他將手里的巾帕放在一旁的屏風(fēng)上,然后張開雙手,一臉得意道:“事后你又說我侵犯你,那你該讓我如何?”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一臉親昵:“我喜歡你,也為了你遣散了家里的舞姬與妾室,如今偌大的府里只有你,你還要拒絕我嗎?”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莫非真的原諒他?可是……可是……她怎么能輕易就饒過他呢?
她:“你少甜言蜜語,你的舞姬多半都是仇家派來監(jiān)視你的,只不過借著我的名義趕走罷了,那些妾室你也根本不喜歡,也是因為能為你除去后患而已,什么若大的府中只我一人,那些花樓的姑娘就沒人為你守身如玉嗎?”
他眼前一亮,嘴角上揚另一只手扶上她半干的發(fā):“不愧是我許長離的妻子,府中所有的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p> 她偏頭躲過他的觸碰,正想抽身離開,卻被他拽個滿懷,他摟著她的:“你昨日說我不喜歡你,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究竟有多喜歡你……”
她的唇被他低頭吻住,身體也不自覺的向他依靠,她的心跳的急促,前兩次她不懂自己為何如此,現(xiàn)在她懂了,她的身體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懷抱,也喜歡被他的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