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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白蓮花逼夫從良

第二十二章 小兩口辦年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重生后白蓮花逼夫從良 尺爺 7439 2023-10-04 20:47:22

  今日,是大虞朝景和十四年的第一天。與往常不同,覃雨望沒有再次睡到日上三竿去,反而是一大清早就醒過來了。

  此刻,她站在花窗前,杏眼淡淡地看著窗外,她的窗前種著一支紅梅,昨日落雪,在枝頭隱隱留下一些白跡,透著點凄涼。

  按照原書的劇情,她的時間不多了。這是大虞朝的最后一年,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度過今年,那一切不幸都不會發(fā)生了。

  可如果她沒有在這一年中管住他,那原書的結(jié)局,還是會發(fā)生。而且她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改變什么了。

  她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自己床邊那一片空空如也,夜念斯最近起地很早,每日起床以后就去藏書閣,一坐就是一日。

  覃雨望換上衣服,推開門,走了出去。

  藏書閣中,夜念斯身著一件白底墨染的衣裳,一條腿屈著,坐在飄窗前書字,寫兩行,他便停下來想一想,記不起來時,就歪著腦袋向窗外遠處看去。

  一陣寒風吹來,他微微蹙眉,身子有些寒冷,他起身去關(guān)窗,卻樓下一人四目而對。

  覃雨望抬著頭,杏眼圓睜看著他,微微笑著歪過腦袋,“殿下,今日可是正月初一,要不要去逛街呀?”她竭力讓自己表現(xiàn)地像個小媳婦。

  夜念斯黑眸不屑地看著她,看了那么一會,就在覃雨望以為他要回復(fù)的時候,他伸出手,不緊不慢地關(guān)上了窗子,猛地一拉,刷地上了鎖,合地嚴嚴實實,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坐到座位上。

  覃雨望的臉緩緩僵住,“好你個夜念斯,非得整這出軟飯硬吃是吧?”她噔噔噔上樓去,擼起袖子,正準備踹門,門從里面打開了。

  夜念斯垂眸看著她伸出的腳,又抬眼看著她,黑眸中閃出點點驚訝,“二小姐這是干什么?”

  覃雨望皺著眉頭,正要說話,又被他搶了先,“不是要去逛街嗎,走吧。”

  說完,他就顧自下樓去,唇角帶著笑意。

  閣樓里傳出歇斯底里的一聲,“夜念斯,你給我等著——”

  他的步子并不快,因他猜測那個小短腿氣地要命,斷然不會這么快追上他,他禁不住想【那女人生氣時,還真是有意思?!?p>  只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因為這件事笑起來時,心里閃過一絲濃重的厭惡,于是又恢復(fù)了淡漠的表情。

  就在他往前走時,覃雨望從身后跑來,一伸手就牽住了他的胳膊,而后將自己的小白手伸入了他的手心。夜念斯狠狠地一愣。

  他甚至不知該不該捏緊手,他微微團緊指節(jié),卻又在片刻松弛,帶著一絲忙碌的不安。

  他頓了頓,用一句話來掩飾自己這片刻的慌張,“二小姐要帶我去何處賞玩?!?p>  覃雨望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那雙故作天真的眸子中,閃過道道復(fù)雜的神色,她能看出男人已經(jīng)開始有了星星點點的動容。

  可這是假的。這點溫暖和討好,都是虛假的。

  她看著前面的路,眼尾微紅,卻笑地如桃花般燦爛,“就去門外正陽街隨便買些。我今日可是帶足了銀兩,再過幾日就是闔宮家宴的時候了,我?guī)闳ベI些新的衣服,到時候我們一起入宮拜年。好不好?”

  夜念斯黑眸冷漠地看著前方,被她牽住的手一動不動,那無措的大掌也不松開,也不合上,就那么累地,一直屈著?!昂谩!?p>  京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也就是正一環(huán)路的核心位置,便是正陽街,年后,兩側(cè)的小攤也有了新氣派,開始賣一些錦囊,福袋,情侶之間互贈的信物。街道兩側(cè)琳瑯滿目,過年的熱鬧之氣氛,絲毫沒有被這寒冷的冬天沖破。

  夜念斯像是被覃雨望押解著,右手是一下都不動,一路上垂著眸子,幾乎不同周圍人對視,他邁開長腿緩慢地走著,時不時抬眼瞥一眼周圍。

  他很討厭被人盯著的感覺,在這種繁華匆忙的街道上,他那對自己是一枚陰溝螻蟻之感受,更加明顯。想被裹挾著走,耳邊身旁各種人的歡笑,砸在他的臉上,都變成了冰冷的寒意。

  覃雨望左右地看著小攤上的玩意兒,有的會新奇地拿起來玩一玩,有的就沒有什么興趣,街道兩側(cè)時不時就有三兩成群的姑娘家,看到他們時,都投來羨慕的眼光。

  “誒,你們快看,那一對夫妻,郎才女貌啊!”

  “是啊是啊,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呀!真是羨慕,肯定是幸福的一對良人!”

  夜念斯聽到了他們所言,不知為何,他方才覺得與這地方的格格不入,頓時消散了許多。

  他第一次抬頭,帶著一絲警惕環(huán)視著周圍的地方,他看到那些人的目光并不犀利,并不挑釁,他們與他素不相識,可投來的眼光是羨慕的,是祝福的。

  夜念斯微微一怔,這條街他并非是第一次走,卻是第一次有了這種感受。從前的步履匆匆諸多是因為他以為這里寒極,可這一次,他的身旁有了不同。

  他默默地看著覃雨望,她臉上時常隱隱帶著笑意,即使是走在街道上,那雙眸子中的清澈和溫和,對著任何一個人都是一般無二的。甚至比對著他的時候,還更加清明。

  覃雨望踮起腳朝街頭的鋪子看了看,“快到了殿下,前面就是毓秀布莊了?!?p>  遠處,六王府的兩個便衣在左右警惕地審查著過往的來人,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身后的人。

  蕭宴身著一襲金色碧蟒的長袍,周圍氣質(zhì)矜貴煞然,眉宇間那公子無雙之劍氣,芝蘭玉樹之名門之姿,引來不少路人的駐足觀望。

  他俊美的眸子左右地看向街道兩側(cè)那些店家,偶爾會有街邊上的小販上前來給他推銷一些東西,蕭宴都統(tǒng)統(tǒng)謝絕了。

  “何姑娘,我聽聞今年是你的本命,父王特地交代,讓我好好為你挑選兩件衣服。”蕭宴聲音很有磁性,溫柔地說話時,就格外好聽,“你可有喜歡的鋪子,本王帶你去看看?”

  他原本自然是不愿意和何玉蓮再多有什么牽扯,可是無奈蕭鎮(zhèn)在淮河買下來的一塊封地,四周剛好是何家的祖宅,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建成了山莊。

  蕭鎮(zhèn)是準備用這一塊地來練兵的,原以為選在了深山老林中,必然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可是卻剛剛好暴露在了何府的眼皮子地下。這下,蕭鎮(zhèn)不得不拉攏他一直不想有勾結(jié)的何昌了。

  故而蕭鎮(zhèn)給他下了命令,必須要牢牢地把握住何玉蓮,若是日后機會到了,大可以將娶到府上做個妾室。

  蕭宴一口回絕了,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有一個,沒有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也沒有人可以侮辱那個位置。

  站在他身側(cè)的何玉蓮今日是特地盛裝打扮,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此刻也蕩漾著歡喜,她揚起眼去,“前面不遠處就是毓秀布莊了,我素來和那里的掌柜熟悉些,若是世子殿下能陪我去,固然是好?!彼行┖π叩氐拖骂^。

  “好,本王陪你去。”蕭宴看了她一眼,見她開心,自己心中卻高興不起來,但也強裝著。

  且說覃雨望進了布莊,滿屋子的琳瑯布料,她也是挑花了眼睛。

  一進門來的掌柜是個個子不高的女人,身材有些豐腴,年紀看著不小了,但打扮地很是講究,一身淡綠色的長裙,兩袖上還刺著桃花的樣式,很是大氣。

  “這位相公陪夫人來,可是要挑選兩件兒過年的新衣裳?”她眉眼含笑地看向夜念斯,夜念斯冷冰冰地瞥了她一道,沒有說話。

  巧掌柜微微縮了下脖子,斜著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人。

  覃雨望有點尷尬地笑道,“掌柜的,我想定做兩套衣服,我和我夫君的。”

  巧掌柜一聽,心想,看來這家管事的是這個女人,于是她走到覃雨望身旁,端起個笑瞇瞇的臉,“好呀好呀,小娘子,你來瞧,這里全都是今年新到的款式?!?p>  她倒是十分親熱地拉起覃雨望的手就走,對著墻上、柜子上擺著的料子一頓介紹,覃雨望有些驚訝,卻也覺得這掌柜倒是挺熱情。

  唯獨覃雨望被拉走時,夜念斯掌中一空,他神色冷厲,黑眸淡漠,這下心情更為不悅了。

  “這件兒是江南繡工,白辰蠶絲的面料,質(zhì)地非常軟和,特別適合穿在里面,貼著皮膚,涼涼的,滑滑的,特別舒服?!?p>  覃雨望抬手摸了摸那面料,確實是滑地溜手,她禁不住問到,“掌柜的,這衣服這么滑,還薄,怎會是適合這冬日的料子呢?”

  巧掌柜看了眼她,眉眼之間笑地開懷,“小娘子呀,這衣服不是外面兒穿的,是那屋中極熱的時候穿的。就穿在身上,貼著皮膚,那手輕輕地一碰,這衣服就掉下來了。”

  站在不遠處的夜念斯一聽,黑眸中微微閃過一絲疑惑。

  覃雨望聽完就放下了那料子,“那穿了豈不是跟沒穿一樣。不要這一件,其他的?!?p>  巧掌柜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朝身后的夜念斯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小娘子,一看你就還沒有孩子吧?”

  覃雨望一愣,臉一紅,“掌柜的怎么知道?”

  “這還不好分辨?你那相公一看,就是個對男女之事不精通之人,想你日日來過的也是辛苦呀……”

  覃雨望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巧掌柜接著說,“這衣服呀,那不少大老爺家里的夫人們,都搶著來訂呢,這是今年除夕剛過,正是這貨緊俏的時候。你說你要是買一件兒回去,你家那位,就算是挺不起來,也必然被你迷地不知東西咯!到時候別說是一個孩子,那可是成天成夜的好日子呀!”

  覃雨望瞪大了杏眼,臉已經(jīng)紅成了柿子一般,她回過頭去,偷偷地看了一眼夜念斯,他此刻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大叉開著腿,把玩著自己的袖子,時不時抬起頭,看她一眼,然后一臉不屑地把眼神滑到了別的地方去。

  她回過頭來,手摸著那衣服,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我沒時間懷孩子。你再給我介紹點別的吧?!?p>  那巧掌柜是個懂得看人眼色的,一進門來那男人就是一臉地不情愿,問什么都跟死了一般,左右都是這個女人在興致勃勃地挑選料子,且連夫妻房事似乎是都少地可憐。

  “有呢有呢,多的是,我給您看這條料子。”巧掌柜將她領(lǐng)到一個柜子跟前,其中放著一條月青色的錦緞。在一眾以粉黛之色為主調(diào)的布莊中,顯得格外超脫凡俗。

  巧掌柜眉飛色舞地介紹著,“這一條緞子,小娘子可別輕看了,這是江南宜賓一種十分獨特的繡紡工藝,用的是一種青蠶絲,這種蠶絲比普通的蠶絲還要細十倍,織做這么一塊小小見方的月青錦,得一個人一直做,不能換人,稍有一點點地差池,這絲可就斷了。而一個人要想做出足夠裁剪一身衣服的月青錦,要用足足十年之時間呀?!?p>  巧掌柜笑笑,“故而嘛,這價格,也是我這布莊最貴的,一匹一萬兩,正好夠你和你家相公?!?p>  覃雨望抬手撫摸著那月青色,她記得夜念斯在宮中時,總是穿著這一件袍子,他現(xiàn)在身上穿的那件墨浸洗水衣,也是他從冷宮中帶出來的唯二衣裳了。

  他或許會喜歡這種顏色么?覃雨望翻開那料子,面料果然是異常精致,編織一尺見方,就要花費人生十年,也真是匠人。

  巧掌柜見覃雨望頗有興趣,故而更加賣力地介紹道,“小娘子不知,這月青錦背后,可是一位前朝的名家,名叫袁術(shù)。他筆下有許多大作,到了今時今日,只怕那小小一點竹墨,都已經(jīng)翻成了天價。而最早他流亡于寧古塔之時,便是以紡織月青錦為生計的。”

  覃雨望倒是沒有聽說過這人,她翻了翻袖子,這一匹布上,頭尾各繡著一朵白梅花。她眸中映著那白梅的影子,巧掌柜借著說到,“姑娘家或許是不知袁術(shù),但必然是聽過一句名詩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這首詩的作者袁熙,便是袁術(shù)的親哥哥。這兄弟二人當年流放寧古塔,一個寫出了絕句,一個做出了月青錦,這便是這月青錦背后之故事了?!?p>  聽到此處,覃雨望越發(fā)地覺得,或許夜念斯會喜歡這種色調(diào)。因上一次送衣服撞雷,她現(xiàn)在,還是買一些他穿過的顏色比較好。

  卻正要開口,身旁一個女人湊上前來,指著她挑好的布子,聲音驕縱跋扈,“誒?這件料子倒是蠻漂亮的,世子殿下,玉蓮想要這個。”

  蕭宴從門外邁開長腿走進來,進門時無意地瞥了一眼旁邊,看到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夜念斯,劍眸中微微一怔。

  夜念斯原本端正地坐著,黑眸覺察到他進來,再一仔細看,冷冷地瞥了他一道,眸中裹著不屑。

  “何姑娘喜歡哪一條,都可以買,本王替你付了。”蕭宴說道,他這才注意到何玉蓮此刻表情不對,而他面前,覃雨望背對著他站著,聽到他的聲音,她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世子殿下,你們也來買衣服。”覃雨望勉強大方地打了個招呼,蕭宴看到她的時候,眸中一緊,眼尾微紅,想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可是覃雨望冰冰涼涼的語氣,卻讓他猶豫了。

  “今日難得休息,故而出來閑逛,也是勉強打發(fā)時間?!彼钋槿缢难凵裰惫垂吹乜粗晖Z氣都軟成了冰糖雪梨一般,“雨望妹妹,你喜歡哪些,也可以挑,我都買給你?!?p>  覃雨望沒打算讓他付錢,她伸出手去想拿起那塊料子,可一直站在旁邊,早就不爽的何玉蓮,抬手就搶了過去,迎著覃雨望驚訝的目光,站到了蕭宴身后去,“世子殿下,我要這匹?!?p>  覃雨望杏眼看著她,心想這女人真是有病,她平常根本就不會穿戴這么素凈的顏色,偏偏就是要跟她爭個沒完。

  蕭宴有些為難,他進門來的時候就聽到掌柜在和客人介紹這件衣裳,看來覃雨望也很是喜歡,可是何玉蓮,現(xiàn)在是蕭鎮(zhèn)重視之人,他也不能得罪。

  蕭宴正想著一個兩全之策,覃雨望一抬眼,夜念斯起身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頗為詫異地盯著何玉蓮,“原來你也在這里?!?p>  何玉蓮側(cè)過臉,不屑地從下到上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翻了個白眼,“夜王殿下,我們不熟吧。”

  夜念斯伸手就將她懷中那錦緞抽了出來,何玉蓮哪成想他要硬搶,死死地抱著不給,夜念斯猛地一甩,何玉蓮的腦袋便嗵地一聲撞在了柜子上,撞起一個包來。

  夜念斯黑眸看著她。居高臨下,“不熟,你插什么隊?”

  “我怎么插隊了!”何玉蓮最煩的就是“插隊”這個詞,“覃二小姐又沒說喜歡,她只是看了幾眼,難不成夜王殿下就憑這幾眼便斷定了她心中想法?”

  夜念斯將那月青錦理了理,遞給此刻一臉震驚的覃雨望,黑眸直勾勾地看著她,“我的女人,我當然比你了解地深?!?p>  此話出,蕭宴的臉色,是一陣黑,又一陣白。

  何玉蓮看著一聲不吭的蕭宴,從地上默默地爬了起來,扶著腦袋,卻沒有掉淚。

  覃雨望有些欣喜地看著夜念斯,將手中的月青錦抱緊了一些,她朝店里環(huán)顧一周,“殿下還有沒有想買的,可以一起定下來,三日之后,便會送到府上的?!?p>  夜念斯看了眼,滿屋子里,只有一條橘紅色的錦緞,錦緞上面,繡著一束白骨綠蔓的蘭花,他伸手指了下,“我要那件?!?p>  巧掌柜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件只剩下半匹了,沒辦法做兩套,二位還要嗎?”

  “那就算了?!币鼓钏箾]有猶豫,直接拒絕了。

  覃雨望付錢后,正要走出去,路過門口,她眼神瞥了道那件又薄又滑的洗水衣,伸出手指點了點,將一些銀兩遞給巧掌柜,小聲說了句,“這件我也要?!?p>  “好!好,到時候做好了,給您一起送到府上!”巧掌柜看著覃雨望留下的地址,不由得唏噓,手里捏著銀票,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

  夜念斯沒回眼,卻在聽見她也要那衣服時,心跳快了一下。他面無表情,抬腿走了出去。

  他們走出到大街上,每走幾步,覃雨望都偷偷地別過臉,瞥夜念斯一眼。

  走了一段路以后,夜念斯實在難忍,他嗓音淡漠,黑眸看著前方,“二小姐,看著路?!?p>  “哦,”覃雨望回過頭來,嘴邊微微含著笑,她眼神再次滑到他隨意垂在長袍邊上的手,大掌的手背上是青綠的骨節(jié)。可是這一次,她卻不太好意思直接握上去了。

  快到武侯府中的時候,街邊出現(xiàn)了一個新奇的小攤子,周圍圍著許多人,放眼看去,多數(shù)都是夫妻。

  只見那小攤的攤主拿來一個又深又大的罐罐,讓夫妻二人五指相扣,把手放進去,而后往里面倒了一點藍色的水。

  沒過多久,那藍色的水就凝固了,他們將手抽出來,就印出了一個手模,攤主又將一種白色的水倒了進去,又過了一會,等待那白色的部分也凝結(jié)了,他將那罐罐倒過來,打開,將那藍色的泥掰開,里面便印出來一個兩人五指相扣的手模。

  她看著那夫妻二人給了一兩銀子,然后就牽著手走了,女人手中抱著那個手模,唇角輕挽。

  覃雨望走著走著,看到這一步的時候就走不動道了。

  她轉(zhuǎn)過臉,睜大兩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夜念斯。

  夜念斯看了她一眼,“我不去?!?p>  她微微皺眉,扯著他的袖子,晃了兩下,眼神中涌出星星點點的可憐巴巴。

  夜念斯黑眸看著她,嗓音清冷,“你幼不幼稚。”

  覃雨望蔫下來,她真的很想玩,以前和蕭宴騎馬經(jīng)過這里,那時候她穿著戰(zhàn)甲,是人人眼中的將軍,是戰(zhàn)神??墒撬蚕矚g這種東西。

  她瞪著夜念斯,“你真不陪我玩。”

  夜念斯信誓旦旦,他除非腦子抽了才會再次答應(yīng)這種請求,上次給她買那一個丑兮兮的兔子花燈,她把弄了幾日就丟在一旁,還是他給她修了好久,換了燈燭,放在了藏書閣中。

  這女人喜新厭舊,荒唐地要命,“不去?!?p>  覃雨望默默地說了一聲,“好,這可是你逼我的?!?p>  夜念斯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話什么意思,突然,覃雨望就拽著她的袖子大哭起來,“夫君啊,求求你別不要我,那飄紅樓的姑娘是漂亮,可是以你這個身板,哪里是撐得住呀!”

  夜念斯眸中一頓!

  周圍人頓時都看過來,正逢集市上市,眾人都紛紛瞪大了吃瓜的眼睛,豎起了八卦的耳朵。

  覃雨望接著哭,一滴眼淚也沒有,卻嚎地一聲高過一聲,“想我也是你的發(fā)妻,一路陪你走來如此不易,你艱難時是我陪你風雨同舟,可是你發(fā)達了卻就將我扔在一邊,”覃雨望吸了一口氣,差點哭地太兇氣沒提上來。

  而后接著說,“你說你想有幾個妾室也不是不行,可是家中都已經(jīng)有二十多個妾了,你還要娶!夫君啊,為妻是擔心你的身體啊!你那半炷香不到的身體可如何……”

  夜念斯轉(zhuǎn)過身,眸中劃過一道邪厲,居高臨下地瞪著覃雨望,覃雨望頓時閉嘴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他們站在了那個小攤前。

  周圍人都離夜念斯遠了一些,還有好心的姑娘給覃雨望遞手帕,店家將罐罐放在他們跟前,笑瞇瞇地解釋道,“兩位把手握起來,五指交叉。就像這樣,”老板還特地演示了一下。

  覃雨望偷偷瞥一眼夜念斯,夜念斯頓了頓,緩緩伸出手,掌心向上,覃雨望唇角輕挽,和他的手握在一起,放在了那罐罐里。

  算起來,這是兩個人都清醒之時,第一次十指相握。

  那藍色的水觸感冰涼,可是倒下去的時候,覃雨望的手卻很暖和,他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幾乎全部都包圍在了一起。她偷偷地看著夜念斯,男人沒什么表情,一臉想要逃離的樣子。

  過了一會,藍色的模具凝固了,他們將手拿出來,店家倒入了白色的成型水泥,片刻以后,他將模型倒了出來。

  一個圓圓的小臺子,上面有兩只手,一只大的包著一只小的。

  覃雨望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唇角不自覺地飄了起來,她伸出兩只手,將那手模捧起來的一瞬間,眼神都亮了幾分。

  店家在一旁說道,“娘子,相公,你們的這副手模,正好是今日賣出的第九十九副。這個手模的名字,叫永結(jié)同心?!?p>  【永結(jié)同心,真是個好名字?!狂晖吲d地笑起來,給了老板五兩銀子,“不用找了。”

  店家急忙收下,“您客氣,您客氣!”

  夜念斯沒在看手模,他看著覃雨望笑地開懷,一時間自己心頭的感觸也很是復(fù)雜。

  他抬頭望天,又到晚上了,那毒還有至多兩個時辰就要發(fā)作了。

  得盡快回府去,給她一點血。

  只是今日的覃武侯府,卻是每個人都得出席的日子,因為覃府上出了一件大喜事。原本就張燈結(jié)彩的覃武侯府,一進門的地方,掛著整整一排十六個麒麟送子的紅燈籠。

  里面來往的丫鬟面上都是桃粉色的,身上也穿戴地十分喜氣,從覃雨望和夜念斯身前走過時,壓低了腰行了個禮。

  覃雨望看了看滿院子一片喜氣,雖然是過年,但是這般可太夸張了?!案铣鍪裁词铝耍俊?p>  其中一個丫鬟說到,“二小姐,聽說有一位夫人有喜了。今兒個下午,宮里太醫(yī)剛來瞧過呢。”

  覃雨望點點頭,“是大嫂,還是弟妹?”按道理,她得準備個紅包,待會吃宴席的時候,要給懷有身孕的夫人的。

  丫鬟笑著,“奴婢幾個都是外院伺候的,這事兒也是方才剛剛知道,按照年紀算,三少爺和夫人成親不過半年,大少爺和夫人卻已有七年之親,估摸著應(yīng)該是大夫人呢?!?p>  覃雨望點點頭,如果是官嫦懿的話,那這紅包還得多一些,她這個嫂嫂啊,次次什么都壓別人一頭,再附上稍微有些不如別院的地方,都得在院子里鬧個來回。

  她走進門去,夜念斯不情不愿地跟著她,一踏進那寬闊透亮的側(cè)廳,感受到周圍人眼光之時,他的不適就翻江倒海而來。

  往里面走的時候,覃雨望細細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覃羽和老夫人是高興的,霄賢和心蘭也在說笑,大哥自然還是那副溫水煮青蛙的樣子,滿桌子臉最臭的人,居然是官嫦懿。

  她沒說話,拉著夜念斯在桌邊坐下,“爹,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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