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一定要找到一個懂你的人,當(dāng)你的周圍是懂你的人,那么你就是自由灑脫的,而你的周圍是不懂你的人,那么你的世界就是囚牢。
第二天一早,小薇照常起床,但是到了吃飯的時候,小薇感覺真的很窒息。
父親把菜炒好了以后端上了桌,和小薇走對面也不看小薇,也不和他說話,眼神空洞,臉上面無表情,他端著炒好的菜,緩慢地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嘆著氣。他去廚房拿好碗筷,就坐在左邊,到了一杯白酒,拿起筷子,安靜地夾著菜,喝著酒。
母親也早早的起來了,被子已經(jīng)收好了,但是母親還是躺在炕上,頭朝里,頭發(fā)凌亂,頭上枕著一件棉衣,時而喘著粗氣,時而弄一下凌亂的頭發(fā)。有時候身體蜷縮成一個弧形,身體隨著呼吸一動一動的。
小薇洗好臉,刷好牙,就坐在桌子的最中間,她看了母親的背影,那背影猶如泰山壓頂,讓小薇無法喘息。
父親耷拉著腦袋,拿筷子的手臂碰了碰小薇的胳膊,然后眼神指了指母親。
小薇有些猶豫,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朝母親說到:“媽,吃飯了!”
母親唱唱哼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小薇繼續(xù)鼓起勇氣說到:“媽,快吃飯吧,一會涼了?!?p> 母親還沒有說話,長長的談了一口氣。
小薇委屈地眼淚快要流下來,說到:“媽,來吃飯吧!”
母親一骨碌身體,起來了,滿臉的褶皺擰在了一起,大聲地說到:“你聽些話好不好!”
小薇拿起筷子,調(diào)了一粒飯,沒有說話。
母親彎著腰坐在炕上,淚水流到了臉上的褶皺里,溝溝壑壑,每一道皺紋里爬滿了淚絲。
母親繼續(xù)說:“讓你讀這么多書,不是讓你任性,而是讓你有更好的生活的?!?p> 小薇把飯粒放進(jìn)嘴巴嚼了起來,米粒今天的味道竟然是酸溜溜的。
母親語重心長地說到:“女人如果嫁不到條件好的,這輩子就完了,你知道嗎?”
小薇低著頭,眼淚圍著眼圈打轉(zhuǎn),她不想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她想讓眼淚流進(jìn)心里,也不能流出眼圈。
母親深思熟慮地說到:“你要聽媽的話,媽不可能害你!”
父親在一旁也不說話,安靜地吃著飯,偶爾抿上一口白酒,那白酒今天真的很辣,父親抿了抿嘴唇。然后對小薇說到:“你媽說的對,你得聽話!”
小薇的眼淚瞬間決堤而出,然后突然站起來,對父母說:“我今天去一趟鄉(xiāng)里,買幾支筆!”
母親下了炕,穿著棉鞋,站起來,指著小薇說:“你咋這么不聽話呢?我算是白養(yǎng)你了!”
母親知道小薇去鄉(xiāng)里就是去見明明的,所以很生氣。
父親拿起白酒,喝了一大口,辣的燒心,夾了很多菜,吃進(jìn)了嘴巴。
母親還想說什么,小薇已經(jīng)承受不住母親的壓力了,她拉起自己的羽絨服,飛快地穿上,一股腦地向外走,都沒有聽父親說話。
父親說:“多穿點(diǎn),給你50塊,想買啥買點(diǎn)啥!”
小薇根本就沒有聽父親的話,摔著門就出去了,父親站起來想要去追,看小薇走的太快,又坐了下來,繼續(xù)抿著酒杯里的白酒。此時母親坐在炕沿上,抹著眼淚。
母親對父親說:“都是你慣的,你看看都啥樣了!”
父親喝著酒大聲地說:“就我慣著嗎,你平時也沒管好!”
父親不想和母親爭辯,把半杯的白酒一飲而下,然后也出門了,只留下母親一人在家。
小薇出了門,一個人走在路上,路兩旁是蒼茫的田野,白茫茫被雪覆蓋著,平靜而安詳,而風(fēng)卻騷動不安,用力地吹起了路邊的雪粒子,雪粒子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音,襯得周圍更加安靜了。
小薇的淚珠肆意地流淌著,時而滾動著一個追逐一個,時而匍匐緩慢前進(jìn),小薇用手擦去一波,而后的淚珠又洶涌而來,小薇怎么擦都止不住淚珠的步伐。
小薇已經(jīng)走出離家很遠(yuǎn)的地方了,她現(xiàn)在心里都是明明,他特別立刻馬上就想見到明明。她掏出手機(jī),撥打了明明的電話,然后哭著說到:“我想見你!你來鄉(xiāng)里吧,我現(xiàn)在正在路上!”
明明聽出小薇的聲音有些不對,他沒有繼續(xù)問小薇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嗯了一聲,掛了電話,穿上外套,跟母親打好招呼,就去找車去鄉(xiāng)里了。
小薇一個人走在通往汽車站的路上,漸漸地眼淚流干了,她不想在繼續(xù)流眼淚了,風(fēng)吹在她的臉上,像是刀子一樣,如果在這么哭下去的話,臉可能就會凍傷的。小薇擦了擦鼻涕,眼神中還都是悲傷的情緒。蒼茫的大地呀,如果能包容一切,能不能包容一顆愛人的心,能不能包容父母之愛子的心,能不能化解這世界上一切的矛盾,小薇真的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錯的是父母和自己的意見不同而已。從小到大,小薇就是個倔強(qiáng)的女孩,父母從來都沒有特別強(qiáng)烈反對過小薇做的任何事情,但是對小薇交男朋友的事情,父母卻一致認(rèn)為,經(jīng)濟(jì)基礎(chǔ)決定了以后結(jié)婚會不會幸福,小薇的父母就是因?yàn)闆]有錢,兩個人的婚姻才一地雞毛,他們都不想小薇再過他們這樣的生活??墒歉改改睦镏佬∞辈皇撬麄?,小薇是愛明明的,小薇覺得憑借他們兩個人將來一定會有美好的日子的,小薇真的覺得,如果兩個人沒有愛,那生活肯定是沒有意思的,如果沒有物質(zhì),兩個人還是可以打拼的。
小薇到了汽車站,在風(fēng)中矗立著,遙望著路的遠(yuǎn)方。不一會汽車就來了,過了半個小時,小薇來到了鄉(xiāng)里。此時,明明已經(jīng)來了,他早早地等在了汽車站。
小薇見到了明明,臉上泛起來微笑,明明總是一臉的微笑看著小薇。
小薇說到:“你好快呀,我以為我可以先到的呢!”
明明看著小薇腫腫的眼睛,說到:“我接到你的電話,立馬就趕上了一輛汽車,所以就早來了。”
明明拉著小薇的手,小薇真的覺得是那收的溫度溫暖了小薇的心。
明明溫柔地對小薇說到:“外邊太冷了,咱們找個地方坐一下。”
小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明拉著小薇的手,然后兩個人來到了一家早餐店,兩個人坐了下來,此時已經(jīng)是上午的十點(diǎn)多,很多人都吃完了早餐,所以早餐店沒有太多的人。
小薇坐下來,明明給小薇點(diǎn)了雞蛋餅和豆?jié){,他自己并沒有點(diǎn)什么。
明明說:“你吃吧,我早飯吃過了?!?p> 小薇拿起一塊雞蛋餅吃了起來,早上沒有吃飯,再加上哭了這么久,小薇有了胃口,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明明也沒有問小薇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耐心地等小薇吃完早餐。等小薇吃完了早餐,明明開始聊了起來。
明明說:“你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薇覺得有些委屈,眼淚刷的一下沖進(jìn)了眼眶。
小薇說到:“我跟我爸媽說了咱倆的事兒,我爸媽不同意!”
明明心想,我好歹也是211大學(xué)的,怎么就覺得我不行了呢。但是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沒有這么說。
明明問到:“怎么就不行了呢?”
小薇說到:“你家條件太差了,我爸媽希望我找個有錢的人家?!比缓笮∞本桶堰@兩天在家的事情和明明都說了。
明明反駁到:“那兩個人沒有感情,條件再好有啥用呢,以后也不一定幸福呀!”
小薇肯定地說到:“我也是這么跟他們說的呀,可是他們就是要找條件好的呢,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他們!”
明明剖開問題,跟小薇聊了起來。說到:“人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過一輩子嗎,如果兩個人沒有感情基礎(chǔ),怎么才能過一輩子呢,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并不是條件越好越幸福,有的富人是有錢,可是他們也有煩惱,他們也不是說就能夠找到懂自己的人,是吧。幸福和物質(zhì)不是有絕對的關(guān)系?!?p> 小薇說:“可能我爸媽就沒有愛情吧,也沒有財(cái)富!他們希望我找到有錢人,以后有個保證吧?!?p> 明明繼續(xù)把和小薇的關(guān)系系統(tǒng)化,說到:“你和我是高中同學(xué),知根知底,你現(xiàn)在也上大學(xué)了,我也算是上了一個好大學(xué),怎么就能餓死了,怎么以后就要飯了,你爸媽有點(diǎn)瞧不起人,也太不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了吧!以后只要咱倆都努力,我相信肯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的,我不能承諾給你什么,但是我會非常認(rèn)真的對你的。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p> 小薇聽到明明這么說,心里暖暖的。
明明覺得小薇和父母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要好好相處的。就想勸勸小薇。
明明繼續(xù)說到:“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過得好,你爸媽可能方式有些不對,不應(yīng)該用生氣、冷暴力的仿佛解決問題,什么事情說出來,大家說出自己的觀點(diǎn),沒準(zhǔn)就解決了?!?p> 小薇嘆了口氣,說到:“你不知道我爸媽!”
明明繼續(xù)說到:“你爸媽也是對你好的,你說話的時候注意方式方法,慢慢地他們就理解了?!?p> 小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個人在早餐店聊了很久,然后到了下午一點(diǎn)鐘的時候,小薇還想和明明在一起,可是明明還是理智的,明明對小薇說:“回去吧,在晚回去就沒有汽車了。”
明明把小薇送到了汽車站,兩個人依依不舍的,明明對小薇說:“以后有很多見面的機(jī)會呢,寒假這段時間咱們還是少見面吧,要不然你爸媽會生氣的。”
小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明摸了摸小薇的頭頂,那黑色的發(fā)絲,油量而絲滑,明明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
小薇的臉紅了,從來沒有人這么摸過小薇的頭發(fā)。
此時汽車站只有他們兩個人,青春的沖動在兩個人的指尖、心間涌動著。
兩個人對視著。
此時明明吻了小薇的嘴唇,小薇沒有拒絕,也親吻著明明的嘴唇。明明抱住了小薇的肩膀,小薇抱住了明明的腰。
此時,天青色,寒風(fēng)駐,枯藤老柳,泛黃草垛,深灰馬路,都在祝福著這對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