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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謀論

010 心思

醫(yī)謀論 八月秋雨 2768 2015-01-14 08:01:15

    輕輕一句說笑,春果卻已面紅耳赤,“這個……”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此狀,周萋畫也能猜出幾分,春果剛剛堅持去相融合,定有去看這俊美郎君的心思,于是調(diào)侃道,“你許是看人家是個美人吧!”

  “娘子別打笑奴婢,人家可是相融合六娘定下的夫婿,開不得這種玩笑!”春果臉更紅了,揉搓著衣袖。

  春果非賤籍,婚嫁可由父母定奪,溏朝風(fēng)氣開朗,兩情相悅成眷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春果臉紅,多是因心思被周萋畫看穿,而非受風(fēng)俗指責(zé)。

  周萋畫輕輕拉住了她的手,淺笑著看著她,春果的臉卻更紅了。

  從洛城到田莊,都是官道,馬車飛奔,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田莊,卻看麗娘早已站在門外,余崖將馬車趕到院子里,然后才喚了麗娘一起把東西卸下來。

  卸好之后,麗娘對著一堆綾羅綢緞,半晌才回過神來,問春果,“娘子典當(dāng)?shù)氖呛挝铮谷蝗绱舜笫帜_?”

  春果神采飛揚(yáng)的就將那金簪的樣子詳細(xì)描述給了麗娘,麗娘一聽是嵌紅寶石菊花瓣的金簪,頓然魂不守舍。

  那可是孝賢皇后在嫻長公主與定國公結(jié)婚時的陪嫁之物,嫻長公主傳給陳氏,將來陳氏自然會給周萋畫。

  娘子怎么把那么金貴的東西給當(dāng)了呢!

  見麗娘發(fā)呆,春果悄悄將她拉到一旁,“麗娘,你猜咱們在街上遇到了誰?”看麗娘毫無頭緒樣,春果不無得意地說道,“侯爺??!而且侯爺跟娘子說話了!”

  這下麗娘臉上可有了表情,“什么?”那模樣,就是在質(zhì)疑春果是否說謊。

  “真的啊,可惜侯爺沒認(rèn)出娘子,娘子也不主動相認(rèn),就這樣給錯了過去!”想想這種遺憾,春果又忍不住悲傷起來,她指指正在院中調(diào)轉(zhuǎn)馬車的余崖,“那便是侯爺?shù)氖绦l(wèi)!”

  春果嘆口氣,“真希望,他也是個多嘴的主,說不定回去跟侯爺這么一說,侯爺就記起娘子來了!”

  娘子的性子雖然比以前好了許多,但出事卻沒了以前的干脆勁,就說,斷糧的事吧,若是鬧回府,這衛(wèi)琳緗還能攔著老夫人不給侯府嫡女吃的嘛!再說今天跟侯爺相見這是吧,喊一聲“阿耶”,訴訴苦,凡事不都迎刃而解了嘛!

  春果哀怨地嘆了口氣,什么一招制敵啊,直接出手,打她個落花流水才是正道,哎,這點娘子的性子倒是跟大夫人有幾分相像。

  周萋畫站在春果身后,瞅著她那唉聲嘆氣地模樣,也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不由地淺笑了一聲。

  “娘子!”聽到周萋畫的笑聲,春果扭頭嗔怪,忽而又興奮起來,“麗娘,你可不知,今天娘子有多厲害,竟然將那死尸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比以前厲害多了!”

  春果一出,周萋畫跟麗娘同時變了臉色。

  比以前厲害多了?原主以前便會驗尸?難怪聽自己分析案情,春果并無錯愕,反倒是顯得很興奮,原來這本就是原主的技能啊。

  周萋畫是又驚又喜,喜的自然是不用費勁心思找理由,驚的則是,她一介貴女,怎會接觸到仵作的職責(zé)范圍。

  “娘子,你可是答應(yīng)過嫻大長公主,不會在碰那些東西了!”麗娘神情凝重,周萋畫被遷出府,除了高人算命格說其克母子嗣,還有一個原因就因為她時常跟著周午煜進(jìn)出各種命案現(xiàn)場,小小年紀(jì)愣是把尸體摸得清楚,高人認(rèn)定因此她身上煞氣太重。

  “春果,此事萬不可外傳!”麗娘厲聲叮囑。

  春果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她抬頭瞥一下余崖,突然不希望他多嘴了。

  見余崖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好了馬車,周萋畫拎一下裙擺,“多謝余義士!”她俯身行禮,春果跟麗娘也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余崖朗聲說道,他拉動韁繩,抬頭看這被黑色的皂紗遮著臉窈窕少女,她穿著一襲白紗,西落的陽光將一片金黃撒在了她身上,反倒如金子一般閃耀。

  指定是位美艷娘子,余崖默默心想,他微微一作揖,隨即就趕馬車出了莊子。

  馬車駛向官道后,余崖莞爾記起什么,他回首看那被被金色陽光包繞的莊子,眉頭皺皺,喃喃自語,這莊子的位置好似聽誰聽起過。

  看著馬車出了莊子,周萋畫立刻吩咐麗娘關(guān)了院門,這幾日看門的奴役家中老母生病,暫時不在,眼看日頭西沉,周萋畫心中涌起隱隱不安。

  麗娘、春果忙去做飯,周萋畫扭身進(jìn)了房,掏出蘇玲瓏清無聲息塞給她的那圓團(tuán),她本以為會是張寫著自己冤屈的紙,打開后,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銀票——一百兩面額的銀票。

  周萋畫曾在各種電視劇里見過銀票,卻還是第一次看到真的。

  平整鋪在書案上,周萋畫細(xì)細(xì)看著這張銀票,高一尺、寬六寸,用質(zhì)料粗厚的桑皮紙為鈔料,一張銀票,兩張紙組成,中間有夾層。

  這是一張有著完善防偽標(biāo)志的銀票,印章,水印,漢字密印應(yīng)有盡有,雖然看不懂漢字密印,大通過票面上的內(nèi)容,周萋畫還是大抵知道了一些這張銀票的東西。

  這是一張發(fā)行于成武十九年五月二日,啟字第十五號的官票,左側(cè)印有三個一半的章印,密密麻麻認(rèn)不出上面的內(nèi)容。

  成武是先帝在位時的年號。

  成武十九年,當(dāng)今皇上還是太子,周午煜還是太子府詹士,那一年冬天,結(jié)婚三年的陳氏終于懷孕,侯府上下歡慶。

  成武二十年,秦王為奪權(quán)發(fā)動政變,當(dāng)時還是太子的當(dāng)今皇上,順應(yīng)天意,鏟除犯上作亂的秦王,先帝退位,圣上得繼大統(tǒng),改年號為盛元。

  周萋畫便是在那場戰(zhàn)亂里出生的。

  現(xiàn)如今是盛元十四年,如此算來,這張銀票誕生于十五年前,雖然當(dāng)今仍是周家人的天下,但畢竟已是兩個時代,十五年前的銀票,能否兌出銀兩已經(jīng)成為未知。

  想著蘇玲瓏說,為了感謝自己搭救之恩,但這銀票可是要靠密碼暗語才能兌換的,蘇玲瓏卻只字未提。

  這銀票肯定不是酬謝!

  成武十九年?

  這個時間點,原主的腦海里好像還有相關(guān)的記憶!

  周萋畫蹙眉凝想,卻毫無頭緒!

  成武十九年,原主還未出生,自己還未穿越,怎么會有那時的記憶呢,定然是記錯了!

  雖然這么想,但周萋畫心里的不安卻越來越強(qiáng)烈起來,不管怎樣,在沒找蘇玲瓏問個明白之前,定然不能讓人知道這銀票的存在。

  卻說周萋畫在跟黃玉郎唇槍舌戰(zhàn)幫著蘇玲瓏洗冤之際,她那受人尊敬、功戴千秋的父親周午煜也沒閑著。

  回了府,立刻換了便衣,便與陳氏直奔老夫人所住的三江院。

  方老夫人剛剛禮佛結(jié)束,聽聞周午煜回府,就知道他定會來請安,早早等在廳堂里。

  衛(wèi)琳緗一向隨老夫人一起禮佛的,得知周午煜回來,也就沒有退去,坐在老夫人身后的圓凳上。

  聽到門口丫鬟通報,方老夫人將手中貴和祥的青花嬰茶盞遞給了一旁的大丫頭青霞,許了夫妻倆進(jìn)來。

  八角珠簾挑開,周午煜身著一襲墨黑色廣袖袍服進(jìn)來,陳氏穿著見啞色褙子,垂首跟在周午煜身后。

  兩人進(jìn)門伏地磕頭行禮,方老太太看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舒口氣,“都起來吧!”

  “今日可是初五?大郎緣何早歸?”方老夫人也不過五十出頭,福壽吉祥紋樣黑松色緞面對襟褙衣,如云的鬢發(fā)上插著一支云鳳紋玉簪,舉手投足都帶著自然而然的貴氣。

  方老夫人問話時,一直垂首的陳氏也抬起頭來看向周午煜,她也納悶得很,郎君公事一向繁忙,今日竟提早回府,莫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午煜接過丫鬟送上的熱茶,茶蓋輕叩幾下杯緣,輕輕吹了吹口氣,抿一口后,緩緩開口,“聽聞母親斷了四娘的月例跟米糧,不知是否有此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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