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瓦罐湯很好喝,那個冰的綠豆湯很好喝,你說沙縣的煎餃很好吃,你說甘蔗好吃。
你說你不想走。
可是你就要走了。一路上我們磨磨蹭蹭直到火車快開了,才送你上車。我轉(zhuǎn)身下車出車站,收到你的短信“我回西安等你?!?p> 與你發(fā)短信,打電話,是我每天要做的事。好在南昌有個好處就是20塊辦卡能打50塊的,50塊辦卡能打一百的,而且還都是一次到賬,所以那段時間老換卡,一打欠費就換卡,直到后來兩會生氣的跟我說再換卡別跟我說了。
后來我手機里就存了5個號,二個舍友的,二個外賣的,一個碎娃娃的。
你的記在心里。
那段時間對移動有了新的理解,因為你每次信號不好聽不到我說話時,都叫我動一動,移動移動嘛。
我正要發(fā)短信給你,就收到你短信“想我了?”
“你怎么知道?”
“老娘法眼一睜就知道你是什么妖精?!?p> “貌似我是男的,要是也妖怪,你才是妖精?!?p> “好吧,妖怪?!?p> “好吧,妖精。”
從此你叫妖精。
11月份這個學校還像模像樣的要組織什么運動會,要停課一周,我立馬跟你說要來西安,你趕緊叫我去買票,買那個車次的,幾點幾點的。
我跟你說,我把錢包丟了,身份證,錢,票都沒有了,你生氣著叫我去死,把電話掛了。我只得趕緊跟你說,跟你開玩笑,你看你。
你說這種事能開玩笑嗎?再這樣你就去死。
我拉著同是榆林跟我同一班同一宿舍同樣有女朋友在西安的劉總。
一路上我把他長虹手里的情情愛愛的歌聽到想吐,我們也就到了。
你穿了那件熟悉的紅色T恤,還有一雙古怪的鞋子,上面全是系的鞋帶,你跺一跺腳問我好看嗎?
公交沒有多余的座位,你坐在我懷里,給我講大概路過了什么地方,神采飛揚的,那是我不曾有過的感受。
你帶我去你們學校、去你們教室、去你們打水的地方、去四餐廳、去東大街、去西大街、騾馬市、去鐘樓、鼓樓、大雁塔看噴泉、唐三藏取經(jīng)起步的地方,去小寨看各色衣服,各種潮人。
我喜歡那個千層餅,那個原味散瓜子,原來真的有炒涼面,而那個砂鍋不再是夜市的產(chǎn)物,還有那個大排檔,還有那個米飯木桶,那個才是真飯桶,我喜歡西安的面,比南昌的好吃一百倍,更有我們家鄉(xiāng)的感受,以至于你說吃什么,我都說面,以至于你說,能不能不吃面了,天天吃面,吃的我都快成面了。
我喜歡和你走在昏黃的路燈下,你走累了,叫我背你,背你走過每一個路燈桿都轉(zhuǎn)過去將你的屁股撞去路燈桿,引你哇哇的尖叫,不知是否驚起蛙聲一片。
你背起來很輕,也很沉。
可是我要走了。
我繼續(xù)去南昌過跟想象中不一樣的大學。
早晨鬧鐘響了幾遍,我在劉總的催促下洗臉、刷牙、弄個頭型,去教室,路過餐廳,偶爾也吃了個早點。
上課是沒甚意思的,一幫怎么也熟不起來的人坐的七零八亂的,聽老師一個自導自演。
遲到的、早退的、不來的、吃食的、說笑的、聽歌的、睡覺的、看小說的,當然還有跟碎娃娃一樣的幾個聽課的,再也找不到上課的感覺,同學的感覺。
上課下課路上遇到各色美女,走近了,我都一一否定了,都沒你好看,化妝化的不成鬼樣,打扮也太成人化了。
然后跟自己說這也離想像中的南方小女人差太遠了。
飯實在是沒什么好吃的,炒粉、炒面、炒年糕,便宜倒是便宜,可是我實在不明白,明明同樣是粉和面到南昌怎么那么難吃,只有那個蘭州拉面還能略微吃出來點面的味道,以及份量還可以到不至于讓我餓死,其他真是也太秀氣了一些,那么小的盤菜,碗也那么小,我實實的吃不飽。
還有就是一進門就趕緊跟老板說別放辣椒,否則更沒法吃。
于是舍棄了離我們宿舍樓很近的后門小吃小賣部一條街,去學校餐廳吃飯。不曾想那個份量更小,打個什么菜就不大的勺給你倒一勺。
我跟話神苦思銘想一晚上,寫了抵制資本家如此小氣最大極度地榨取利潤地對待他們衣服父母的行為,都別去餐廳吃飯的倡議書。
大晚上偷偷貼在餐廳門口,第二天去看效果怎么樣,發(fā)現(xiàn)早已不復存在,照樣人頭竄動,吃飯還得排隊。
后來就叫外賣,直接送到宿舍門口,什么蘭州拉面,蓋飯,菜單上的一個一個一周一周地吃過去,這個吃膩了就再換一個,這家的不好吃就再換一家。
在宿舍就上網(wǎng),睡覺,或者與宿舍里的各色人物說些廢話,拍球、踢球,搶吃的,互相拆臺,或者聊泡妞。
說說我們的大仙
話神
睡在我上鋪的話神,絕對是位神仙,一天到晚話何其多,不管什么話題都能東拉西扯旁征左引地給你說半天。
曾經(jīng)的記錄是一夜打爆一張一百的IC卡,我們實在瞌睡不行將其趕至陽臺,他家伙不知聊到幾點,那已是深秋了好不好。
會唱歌,會跳舞,會畫畫,貌似什么都會點,糊弄我這樣什么都不會。
基本上,我說話神我們?nèi)ジ陕锔陕?,怎么樣怎么樣,話神立馬行動,這小子屬于超級閑不住型,嘴不能閑,手也不能。
這小子借我五十,左左右右就是不太想還,正好我要買一被子,結(jié)果這家伙給我弄回一黑心棉,害我愣是在江西那陰冷潮濕的冬天給腿弄下了不能受冷的毛病。
這個王八蛋。
劉總
這個絕對的老鄉(xiāng)。高中混跡于二中,鬼體神差的跟我同班同宿舍了,如此巧合,同班同宿舍又都說榆林話,所以基本有我的地方,就有他。我之所以沒說有他的地方就有我,是因為我基本上沒事就在上網(wǎng),他出去,我是不出的,而我去了,叫他他一定同往,當然他逃課也沒我多。
一個標準榆林男人,直來直往的,也沒那么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