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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劍別江山

第十三章千紅一窟 萬艷同悲梵容送君去

掛劍別江山 糊涂十四 6522 2011-07-10 08:09:03

  大琴道:“小姐渴了?!?p>  二瑟又道:“我去找水?!卑钚闹袣饪唷0盗R:“八個渾球,我要喝水不早說了?!?p>  二琶最好抬扛,嚷道:“不對,小姐被點了啞穴。不然怎么不說話”

  大琴不服道:“我對,你錯。”說著伸指向阿楊啞穴一點。

  阿楊被解了啞穴,立即罵道:“渾帳東西,快帶我跑?!卑送跛貋硖觳慌?,地不必,只敬服無情居老少居主二人。當下不敢答話,負了阿楊就跑。威云龍,小迷糊見狀急了,仗也不打了。嘴里叫著:“阿楊,楊兒”追了過來。四大護法也尾隨而來。

  這兩撥人一逃一追,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眼見就要追上了。阿楊情急生智,摸出金笛吹了起來。音怪異刺耳。須臾,戈壁四周陸續(xù)竄出走獸,牦牛,羚羊,幾匹狼等,紛紛向威,米等人圍過來。笛聲忽轉(zhuǎn)急奏,如戰(zhàn)鼓令下,四周數(shù)十野獸紛紛向威,米等人襲去。威云龍等人雖然不怕這些走獸,一時卻無法抽身。阿楊嬌聲笑道:“威大教主,米少谷主,你們要抓我,還早著呢?你們慢慢玩吧!本姑娘恕不奉陪了。不好意思噢!哈!哈!

  ”灑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啊!呀!”威云龍狂叫一聲,憤起神威,三下兩除二,不久,二三十余條猛獸就清潔溜溜了。威云龍嗔目瞪著小迷糊,咬牙切齒道:“都是你,你這個混蛋,是你害得我們父女不能相認,我不會放過你的?!?p>  “什么?”小迷糊一驚,心下忖道:“怪不得阿楊一味躲他。想不到阿楊一人竟是身兼兩大江湖勢力的要人?!彼煲桓南惹拔χ畱B(tài),畢恭畢敬道:“原來是泰山大人,小婿拜見岳父大人,這廂有禮了?!?p>  “呸!憑你這下三濫也配入我門。四大護法,把這小子給我拿下?!蓖迫邮怯嗯聪?。

  “是”四大護法將小糊團團圍住。小迷糊一邊跟四大護法周旋,一邊口中叫道:“岳父大人手下留情啊!不然你姑娘可就要守寡了?!苯K究是寡不敵眾,幾十回合后終于失被擒。

  威云龍押了小迷糊回轉(zhuǎn)總教,剛進魔鬼城,忽覺情況有異。整個宅院靜謐得怪異。連雞鳴狗吠,蟲鳴蟬叫也不復(fù)聞。忽忙趕至議事廳,只見廳中仆伏數(shù)人,似已魂去多時。驚魂甫定,威云龍正要察看死因時,房門,窗戶突然大關(guān)。兜頭罩腦撲來一陣紅霧。六人忙靜坐盤膝運氣排毒。漸漸昏迷過去。“桃花迷霧?”威云龍在心里想著。

  六人漸漸醒來時,發(fā)現(xiàn)已被綁在幾個木樁之上。周身鐵鐐環(huán)繞。黑漆漆不見五指。陰暗潮濕似地牢。威云龍不禁張口罵道:“何方鼠輩,敢暗算你家大爺,有種的跟我一決雌雄。用這種鬼魅伎倆,算什么好漢。”忽聽上面有一人嬌聲道:“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漢??!”威云龍一怔,又聽左側(cè)有人道:“威叔叔,是你嗎?”

  “天兒”威云龍一驚,道:“你怎么也被抓了。生死二使呢?”

  陽天道:“就在昨個,生死二使被我派去監(jiān)軍了。時下尚未回轉(zhuǎn)。我和林妹妹閑來無事,就在房里下棋。窗戶外突然噴出一股桃紅霧。就暈倒了。倒與我頭次中桃源宮的迷霧時,一模一樣。醒來便在這兒了。剛才有人提了林妹妹去,只怕要不好了?!毖韵律跏堑n。

  威云龍初聽得生死二使姚氏兄弟尚未被子擒,知道還沒有全軍覆沒,心下稍安。及聽得桃源宮時,不由嘆道:“必是玉兒的鬼主意。又想來糾纏于我了。”陽天聽得一頭霧水,他卻不知玉兒正是桃源宮主的閨名。

  忽聽地頂一人放聲磔磔大笑,道:“你可是錯怪我的玉兒了。那個傻丫頭對你威教主忠心不貳,至死不渝,怎會舍得對付你。迷藥是順手牽羊取了來的。”上面一片大亮。小迷糊首當其沖,耀得睜不開眼。只見無情居主從上面天窗開啟處徐徐走了下來。來到威云龍跟前,得意道:“想不到你又會落在我手中吧!哈!哈!”

  威云龍冷笑道:“用這些鬼鬼魅伎倆,算那門子英雄好漢。有本事的,與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方是真英雄?!?p>  無情居主陰沉道:“你威大教主是英雄好漢,我可沒說我是?!?p>  小迷糊在旁叫道:“你快放了我。你們南居,西天的恩怨,可不關(guān)我北谷的事,快把小爺放了。萬事好說,不然我爹米谷主不會放過你們的?!?p>  無情居主聞言臉色倏變,心下大吃了一驚,暗自忖道:“壞了,怎么北谷的人也扯了進來了?,F(xiàn)如今,這人也抓了,可沒有后悔藥吃了。須留他不得活口。”

  威云龍何等老練,無情居主那一抹狠光入眼,立知其心意,忖道:“這小子要玩完了。哎??!不好了,無情居主要真害了這臭小子,為殺人滅口,我等也休想活了?!本吐犼柼靻柕溃骸拔仪覇柲悖惆蚜置妹门抢锶チ??!?p>  無情居主一怔,似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少了一個人。眉頭微蹙,朝身邊一個跟班的道:“誰把林姑娘帶走了?!?p>  那跟班的道:“回居主的話,適才姑娘回來,聞得這里的事,就把林姑娘提走了。”

  無情居主道“阿楊回來了嗎?她們原狀是結(jié)拜姐妹,這就怪不得她了。”

  陽天聽得是楊兒提走了林妹妹,心下稍安。威云龍則罵道:“劍閣,你有什么氣,盡管沖我發(fā)。我女兒何辜,你把她害得這么慘,將來不得好死?!?p>  無情居主,古劍閣大笑道:“你已知道她是你女兒了嗎?好極了,你說是她殺了你好呢,還是你殺了她好呢?”

  威云龍聞言仰天長嘆道:“麗雅,為什么我們父女會水火不容呢。要我害自己的女兒,萬甩不能,倘若要阿楊害我,卻是陷她于大逆不道,你說該如何是好!”眼中寒淚點點。

  陽天則道:“威叔叔,你且別難過,阿楊不一定就上了她的當?!?p>  古劍閣撫掌笑道:“你不信嗎?我叫她上東,她絕不敢上西。不信,待會等著瞧好了?!闭f完,負手拾級出了地牢?!斑坂?!”一聲,地牢又被蓋上。眾人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又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牢頂復(fù)又大開。一片金光中,緩緩走下一位白衣蒙面少女。柳腰削肩,正是阿楊。身后還跟著兩名婢女。“

  小迷糊不由喜出望外道:“阿楊,你快放了我出去。我們好成親,好不好。“

  只見阿楊也不言語,只呆呆地走到小迷糊的面前,眼里閃著晶瑩的珠淚。

  小迷糊急道:“阿楊,你怎么了,快放我出去??!”

  阿楊只是癡癡地凝視著小迷糊,顫聲道:“米糊哥哥,無論我做什么,你都會原諒我嗎?”

  小米糊道:“那是自然,你是我今生今世的最愛,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阿楊喃喃道:“不錯,我相信你。所以……你……必須得死了?!?p>  “什么?”小米糊又驚又怒,道:“丫頭,你瘋了嗎?連自己所愛的人都要殺。你還,是不是人呢?”

  阿楊痛苦地磕上雙眼,徐徐道:“從我入無情居時起,師父叫我發(fā)誓,將來不論愛上任何東西,都要處死它,不可以有一點情愛,由其男女之情,你曉得了嗎?”

  “不!”小迷糊又驚又懼,柔聲道:“好楊兒,你不會這么做的,對不對。你不會這么狠心的……”語氣漸漸蒼白無力。因為他已從阿楊痛苦的明眸上看到了結(jié)果。

  威云龍忽道:“阿楊姑娘,你要殺了他,就是上了你師父的當。你師父無意間抓了北谷的人。深恐與北谷結(jié)上梁子。所以才想殺人滅口。卻叫你來動手。將來萬一東床事發(fā),他可將一切罪責委推給你,自己則脫身事外。姑娘秀外慧中,可千萬別上當?。 ?p>  阿楊冷哼了一聲,道:“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想救人?!睋]揮手,兩名婢女拖了小迷糊出牢,不久傳來一聲慘叫,阿楊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似的,無力地靠在一根石柱上,突然放聲痛哭起來。

  威云龍心下忖道:“好狠的無情居主,他叫阿楊殺了自己心愛的人,那是想讓我明白,阿楊竟可將自己所愛之人處死,自然也能將生父置之度外了。加之楊兒害死北谷少谷主,又是一個天大的把柄落在了他手中。好個一石二鳥之計。古劍閣,今生今世,倘若不產(chǎn)除你,我誓不為人?!?p>  陽天勸道:“少居主,你不必為這種人傷心。此人不知毀了多少姑娘家的清白,實是死有余辜?!?p>  “住口!”阿楊霍地直立起身子,踏前一步,說道:“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要不是二姐求我,你害得她那么痛苦,早就該千刀萬剮了?!?p>  陽天聞言則是又驚又喜,道:“她沒事吧!”阿楊哼了一聲,掉轉(zhuǎn)過頭來,竟自向威云龍走去。溫金剛蕭咪咪驚道:“你要干什么?你要不能殺他,否則是要遭天遣的?!?p>  雷雷亦道:“就是,姑娘,他可是您的親爹??!”

  阿楊充耳不聞,在威云龍身前止住步履,冷冷道:“你真是我親生父親嗎?”

  威云龍長嘆道:“爹知道對不起你,沒有好好照顧你,才讓你變成今天這副樣子。倘若我死,能消平你心頭之憤,請便。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夠離開無情居。好好地過你的后半輩子。”語氣誠懇,祥和之至。洋溢著慈愛之情。

  “呸!”阿楊恨恨道:“你跟誰稱老子。你害得我娘一生痛苦不堪,我恨不得把你的肉一寸寸割下來,以祭我娘在天之靈/”

  威云龍談?wù)劦溃骸罢埍?,我早就想去見你娘了。只因一直未找到你的下落,有負你娘所托,無顏去見她。所以才茍且至今。現(xiàn)在你已長大成人了。一生所學,足以自保。我也放心了。孩子……你可以讓我臨死之前,再看你一眼嗎?把你的面紗掀去,好嗎?”

  “哈!哈!”阿楊慘笑兩聲,道:“好,我也讓你死得瞑目?!闭f著,猛地撩起面紗。在場中人齊聲驚呼,只見原本一張吹彈得破的嬌顏上,兩頰各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p>  威云龍驚道:“丫頭,你這是怎么回事?“

  阿楊道:“小迷糊死了,天下再無人配見我容顏。我若不自毀容顏,也狠不下這份心。這樣,他死了,就不會看到我這副丑樣了。如今,你該死而無憾了。去到九泉之下跟我娘負荊請罪吧!“

  威云龍忽道:“且慢?!?p>  阿楊冷笑道:“怎么,到底還是怕死了。“

  威云龍嘆口氣道:“不是我臨去之前,想有兩件事求你。“

  阿楊道:“看在……我給我一條命的份上,我可以聽聽?!?p>  威云龍貪梵地看著阿楊,只怕片刻就要訣別。阿楊放下面紗,掉轉(zhuǎn)過頭去。不敢輕觸其目光。威云龍呆了半響,才道:“這頭一件,我希望你不要自殘軀體?!?p>  阿楊一怔,怒道:“好哇!我身邊原來出了叛徒。我饒不了這個臭丫頭。你且說第二件事。”

  威云龍遲疑道:“我想……你應(yīng)該改楊為威姓。認祖歸宗。丫頭,威家一脈單傳,只剩下你這點血脈了。你不要讓我失望罷!”說著,竟哽咽起來。

  阿楊豪不動容,道:“對不起,恕難從命。在下已經(jīng)叫慣了楊楊。威楊二字,似嫌刺耳。你威教主久涉叢,誰叫你不再生個一男半女的。你權(quán)當沒我這個人罷。至于第一件,我的習性是不會輕易改變的。?!?p>  威云龍為之氣結(jié),仰天怒笑道:“好!好!我威某一生行遍江湖,想不到唯一氣我,要挾我的,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如今年內(nèi)且不管了。麗雅,我來陪你了。乖女兒,動手吧!”

  阿楊嗔怒道:“誰是你的女兒?納命來吧!”從袖子里舉起一把匕首就要刺去。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忽聽陽天急道:“阿楊,你站在圈里不許動,我去給你捉那只白兔?!?p>  阿楊神色倏變?;舻剞D(zhuǎn)過身來。撫胸,驚疑甫定道:“你——你是?”

  陽天又繼續(xù)說道:“阿楊妹妹,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很頑皮。有一次,我們在山上玩,看到一只野兔。我畫了一個圈,讓你在里面呆著,我好去捉那只兔子。等我捉完那只兔子回來,你已經(jīng)跑出圈外去玩了??次一貋砹耍志o忙跑回圈里。你那時候好可愛的?!?p>  阿楊看著他,道:“我以前還養(yǎng)過二只小雞,后來怎么要樣了。”

  陽天道:“有一只長到一個月的時候,飛到水缸里淹死了。還有一只嘛!是讓咱們家的狗給咬死了。那條狗叫笨笨,其實很聰明的,我們在家時,它對雞不聞不看的。等我們一出了院子,它就咬上那只雞了。恰巧咱們倆回取東西,就發(fā)現(xiàn)了。讓我一斧子把那只狗給劈死了。對了,當時你難過了好些日子呢?后來,我們又養(yǎng)了一條特別忠實的狗。它叫聰聰。其實這條狗很笨的。但特別好玩。我們走哪兒,它就跟到那兒。從不離左右。有一回,我們騎馬去街市買東西。那條狗太小了,跟著馬跑得眼圈都紅了。實在不舍得它受罪,就往回攆它??伤褪遣蛔?。后來,不輕不重地給了它一棒子,它才跑了回去。誰知一下就跑丟了。這可好,又害你三天三夜沒吃飯,漫山遍野霸地去找它,把吉姑姑心疼壞了??墒窃僖舱也换貋砹耍恢徽l給逮了去。失去自己心愛的東西,真的是很難受的。我還記得你不吃蔥的,不知道現(xiàn)在還是不是。”

  阿楊已是淚流滿面,哭道:“你是阿斗哥哥呀!”撫著胸急蹙地喘息起來。陽天忙道:“阿楊妹妹,你怎么了?”

  阿楊道:“沒什么,老毛病了。阿斗哥,你放心,我一定想方設(shè)法救你出去?!笨戳丝丛壷∶院氖?,神傷了一下,嘆息一聲拾級出了地牢。“咣當”一聲,復(fù)又陷入黑暗之中了。

  眾人只聽遠處有人漸唱:“六張織,碧草連天漫。芳心凄凄,殘容遮面不見君。春溪深處流水長。妾意與流水,孰知短與長?!痹~意哀婉纏mian至極。

  威云龍暗道:“我苦命的孩子?!毙牡滓姘l(fā)地恨起無情居主來。

  是夜,亥未子初時分,“吱嘎”一聲,牢頂被打開,一個幼小的身形,黑衣蒙面女子走了下來,徑自奔陽天面前,手起匕落,解除了鐵鐐的禁錮。陽天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要替威云龍等人打開禁制。蒙面女子沉聲道:“住手,那個要你多管閑事。林二姐還在上面等你呢,還不快走?!?p>  陽天一怔,道:“阿楊,這樣不好吧,他總是你的親爹?!?p>  阿楊憤懣道:“不行,阿斗哥,我只能救你一人。這是看在你我以前的情份和二姐的情份上。別的人,我不敢,也不愿放?!?p>  陽天還待說什么,威云龍嘆息一聲,道:“天兒,你能出去就出去。別管我們了。我們?nèi)桃亚妨艘环萦朗肋€不了的人情了。別在牽掛我們了?!?p>  “是?。 彼拇蠼饎偖惪谕暤氐溃骸瓣柹賯b,你就先走吧。謀救之策,徐后圖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p>  陽天益發(fā)激起豪情壯志,斷然道:“阿楊妹妹,你即不肯放過他們,我也不走了。這些日子,我與眾家弟兄早已是生死與共,榮辱同甘,相濡以沫的。在這個時候,我棄他們而去,還算什么好漢了?!?p>  威云龍心下十分感激,又是氣急:“住口,天兒,徒逞匹夫之勇,是豪無意義的。舍生取義,也要取得有用。你這樣白白的去送死,就算是英雄好漢嗎?何不留有用之身以圖后策。為什么不讓我們?nèi)サ冒残哪???p>  陽天略一猶豫,毅然走回原地,道:“就算死得不值,只要我心安理得,無愧于心,死又何懼?!?p>  阿楊氣得面亂顫,咬牙道:“好個死又何懼的大丈夫,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p>  陽天坦然地望著她道:“你當然敢,我只是很惋惜,我尋找了這么多年的溫柔可愛的阿楊妹妹,竟會變成這樣一個冷酷無情,弒父害兄的兇手。我想吉姑姑在九泉之下,一定很失望?!?p>  陽天一說到吉麗雅,眼圈一紅。阿楊頓時也泄了氣,半響,才跺腳道:“阿斗哥,算你歷害。我若害了你,娘和二姐一定會不高興。這是我不愿見到的。也罷,放一個也是放,兩個也是放。我今個兒可是關(guān)回發(fā)善心。你——你去放了他們罷!”

  陽天不由大喜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妹。多謝阿楊妹妹了?!彼熳呷ヌ姹娢缓脻h解開了繩索。威云龍解除了禁錮,激動地踉蹌走到阿楊面前。阿楊把頭一扭,“蹬!蹬!蹬!”奔向地牢屋頂。

  陽天隨眾人魚貫而出?!疤旄绺纾 彪S著一聲輕呼,斜刺里竄出一個少女的身影來?!傲置妹谩标柼焯で皫撞健上嘁暷?,無聲勝有聲。阿楊鼻子一酸,掉轉(zhuǎn)送去。冷冷道:“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你們都跟著我走,一步也不許差,誰要是不聽話,踏錯步,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林,陽二人俏臉飛起一片紅暈。默默隨著眾人穿房繞廊忽西忽東。忽南忽北,豪玩一定之規(guī)。一座小小的無情居,竟走了二個時辰。丑未,寅初,東方漸露微曦時,才出了無情居,威云龍暗自忖道:“這陣式較之從前更繁復(fù)難記。更見精髓,實令人防不勝防。單看這走法,時辰。可以見這陣法變化萬端。不無得意地忖道:”不知是否楊兒的杰作。老子有這樣一個聰明絕頂,色藝雙絕的女兒,雖死無憾了——可惜麗雅去得早。否則一定會很高興的了?!?p>  正胡思亂響間,阿楊止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無情居,及其所控的范圍了,你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我希望今行今世不要再看到你們了。去吧!”

  林詫紫惶急不安道:“這怎么行?你不跟我們走,難道還要回去不成。你放了天哥哥,等于背叛了無情居,無情居主會殺了你的?!?p>  阿楊挪揄道:“二姐,有了心上人。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還會想著我這個小妹嗎?”

  林姹紫摟了摟阿楊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p>  阿楊拍拍她的手道:“瞧把你嘴甜的。該不會是什么人教的吧!”

  林姹紫唾了她一口道:“胡說,小心我撕爛了你的嘴?!?p>  阿楊笑笑,拉了她的手走到陽天面前,交給陽天道:“阿斗哥,我把二姐交給你了,”又冷冷地看了威云龍一眼,道:“你可要好好保護她,別叫小人算計了?!?p>  陽天尷尬地道:“阿楊妹妹,你盡可放心,我決不會再讓你二姐受一絲一豪的委屈?!?p>  林詫紫奇道:“陽天哥哥,你什么時候改名了。”

  陽,楊二人相顧一笑,楊楊拱手為禮道:“阿斗哥,二姐,前路茫茫,后會無期,你我就此別過。愿你們白首偕老,共效連理。比翼齊飛。再會!”說完,阿楊正待原路返回。冷不防,威云龍突然趨步上前,伸指連點阿楊胸前璇璣幾處穴道,阿楊頓時立住如石。眾人暗自一驚。阿楊嗔怒道:“威云龍,你好卑鄙,竟用這種下濫的手法?!?p>  威云龍“噢!”了一聲,淡淡道:“無情居行事也不見得光明磊落。由以你楊大小姐為甚。你體弱多病,若不會希奇古怪,下三濫的玩意,又如何自保?!?p>  阿楊慍惱道:“這是我自己的事,那個要你管?!?p>  威云龍道:“好!你不認我沒關(guān)系。我只曉得我曾答應(yīng)過你娘要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絲毫委屈。我就不能讓你去受死。要不,將來我又有何面目見你娘于地下。”

  “好??!威云龍,你真對得起我。居然連連女兒都有了,還長這么大了。”隨著聲落,從一棵大樹后轉(zhuǎn)出一個女人來。沐浴在溶溶月色中。陽天認得正是桃源宮主。只見桃源宮主氣咻咻道:“我那里比不上那個小賤人,剛聽得你有險境,就來救你了,你還要我怎么樣對你你才滿足?!?p>  阿楊此生最敬重的,就是她的母親,視若神明,不容瀆辱,聞言心頭大怒,罵道:“呸!你個沒人要的老狐貍精。威云龍,只要你殺了她,我就叫你一聲爹!”

  桃源宮主氣得粉面倏變。疾步走過去。舉劍就刺,叫道:“我殺了你這個狗雜種?!?p>  威云龍挺劍架開,怒道:“阿玉,你想讓我斷子絕孫不成。”阿楊叫道:“殺了她,快殺了她?!蓖讫埧戳伺畠阂谎?,把心一橫,揮劍就刺,桃源宮主面帶凄笑,竟然一躲不躲。驀地紅光一閃,一少女從斜刺里沖了過來,撲在桃源宮主的身上。只聽“嗤!”地一聲,劍氣如虹,一劍雙命,師徒二人齊歸地府。“大姐!”林楊二人齊聲驚叫道。

  威云龍卻不去理她們,大踏步走到阿楊面前,只看著她道:“乖孩子,我已經(jīng)把她殺了,現(xiàn)在該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楊楊閉上雙眸,輕輕叫了聲:“爹!”威云龍狂笑道:“好!乖女兒,我終于初償人父的滋味了。哈!哈!”背起阿楊道:“四大護法,咱們快走。此地不易久留?!?p>  林姹紫看一眼地上的遺體道:“那她們……”

  威云龍道:“這個,你放心,古劍閣自然會處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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