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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沫之何幸如之

濡沫之何幸如之

易小藕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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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3-08-02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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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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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沫(上)

濡沫之何幸如之 易小藕 2031 2014-08-06 22:30:57

  下課回到宿舍,當(dāng)我拉開門進到房間里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這些沉淀了長久時日的"既定"已經(jīng)是真實的了。

  原來我一直都只是一個人,一個人,就算只有不開心也足夠了。其實的確也只有不開心……我縮在床上,剛剛咀嚼完一小袋薯片,我起過身,花了五步走進洗手間將沾在手指上的鹽末洗去,之后,我又花了五步讓自己回到床上躺下。原來無聊都不是不著痕跡的?,F(xiàn)在我開始對著手機,碼字。

  那一年——

  2010年,東棉花胡同,北京的冬天。冬天就應(yīng)該是寒冷的,既然是在北方要給這種寒冷下一個更明確的辨識,那是干冷。我好冷,我在往前走,我害怕,我再一次撥了那個我覺得若是能通便能感受到溫暖的號碼。我在胡同里走,離中戲的某一扇門更近了,這是一個干冷的冬天,和任何一個正常的冬天一樣,不帶一點雜色。

  我曾經(jīng)故作善良的以為,只要我能發(fā)出更璀璨的光芒,我最需要的目光便會重新投向我。后來我想起來,那目光的主人的話,愛的反面不是恨,是無視。也許,這只是普通煽情小說中常見且必備的話,或許只是他信口道來借用了,它只是一句話——很可惜的,以某一種可悲的姿態(tài),我居然忘了我身后這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而更叫人唏噓的是我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我想,我需要一個身份。然后,我選擇了一條路,一條能通向一場無論輸贏必留遺憾的賽局游戲的路。我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簡單的說有一個恰當(dāng)?shù)拿志涂梢?,我叫虞沫?p>  我叫虞沫,我已經(jīng)走進了第X教室,那個我記不得的數(shù)字或許是一或許是二,但只要叫它X我的敘述至少空間上絕對是不會出錯了。

  教室里,一些組員已經(jīng)到了,我們來的目的很簡單——排小品。這里,有一群互不示弱的人聚在了一起,一個花個幾千RMB能換來約摸半個月課時的"編導(dǎo)班",把這一群人編導(dǎo)得紛紛自鳴得意,爭先恐后亮出了"才氣銘牌"。生活的戲劇性在于,貼上了標簽的人總是比東西來得更得瑟,更分外能忽悠人吧。

  關(guān)于我們要排演的小品,

  羅老師給出的題目是<放學(xué)后>,前一晚大家討論后劇情如下:

  放學(xué)后,學(xué)校里人潮蜂涌散去,同學(xué)們興沖沖離開。男一與女一擦肩而過,因為撞衫而影發(fā)了一場風(fēng)波。男一的女友誤會聞訊憤然離去;而男一、女一無辜被教導(dǎo)主任訓(xùn)斥……而教導(dǎo)主任同事的女兒放學(xué)歸來,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也和男一、女一穿著同款衣服,終于始大家醒悟了,這一切僅是撞衫而已。

  誤會總是神秘莫測的,而無知卻恒久顯而易見。我們何其幸福,永遠不知自己究竟還要無知多久,雖然無知都自覺掛在了眉目間。最近早已不太容易會想到在東棉花胡同里看見過的某類燈火,橘色,明晃晃的微光,因為那時發(fā)干發(fā)冷的空氣而顯得靜穆。北京的黑夜只是黑夜的一小部分,關(guān)于城市的黑夜櫻桃?guī)偷摹锻ピ骸防餆o意識地唱到過“城市的黑夜,孤獨特別冷冽”。

  畫面乏味的從我站在大街不知該向哪邊懦弱地狠拉向了那次要討論《放學(xué)后》的構(gòu)思的那個晚上,我不太記得清楚我們小組總共有九個成員還是十個,總之大家約好了準備在博泰賓館一樓大廳進行討論。當(dāng)時,有部分小組成員并未能來參加討論,賈誼在第X教室說是在自習(xí)沒回博泰,虞人杰以及等等不住博泰。接到麻津津的電話時我跟爸爸的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他壓抑著憤怒一遍遍問“你到底在逼自己什么?”我確實不知道如何去回應(yīng)……麻津津說在大廳等,撂下電話看手表,知道時間快到了,把臉洗干凈匆忙換鞋下樓,生怕遲了會碰上刻薄的眼光。到了大廳卻只有濡靠在沙發(fā)上,還是著著白天那件炸眼的紫色毛衣,但沒戴眼鏡,故而感覺沒之前見過那么討厭了。出于禮貌雙方以無悔的口吻開始了交談,好吧我承認,這像是萬劫不復(fù)的開始。

 ?。⒛憬惺裁疵??"

  "項濡"

 ?。⑧蓿A相如……"

 ?。⒉?,項羽的項,相濡以沫的濡。"他那么解釋,我笑了。我在想,如果在新的軌跡上要排一出戲,那很無意識的巧合中我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登對的名字。

  一出鬧劇的設(shè)定,花費的自然是喧囂的時間;一出鬧劇的排練,膨脹的必然是聒噪的閑心。我被安排飾演教導(dǎo)主任同事的角色。在一個陰盛陽衰的組里,男性個體自然都能占上足夠的戲份,而不愿出跳的女性個體必然可能連邊角料的戲份都分不到。人生映射的潛在悖論亦是如此,我大概合情于生活在悖論里,適時等待著如我所愿的所得自覺到來。在競爭中誰都可能無意識地表現(xiàn)出有意識的搶戲,然而卻沒人有心花時間去思考過本質(zhì)問題——一出被篡改了劇情的戲所呈現(xiàn)還是人們的初衷所求嗎?低調(diào)的文藝者最大的悲哀,或許是有意思考了無人在意的莫須有。

 ?。⒛莻€,那個女生你過來下……"第一遍主情節(jié)的排練結(jié)束了,我聽見"教導(dǎo)主任"在叫我。

 ?。⒛莻€,大家都是來學(xué)習(xí)的,應(yīng)該公平點吧。你也給她留點戲呀。"項濡一步邁到我跟前,同我一樣面對著"教導(dǎo)主任",他說完他的話,轉(zhuǎn)身看我一眼,隨即從我身邊走過。男主角,對配角說,請給配角的配角多留點戲——我人生初次親臨這般難以定義的局面,我無感。也許,濡就是那么一個會莫名其妙叫自己胡亂充當(dāng)天平的怪異砝碼,然而在那一刻他確實給予我一種醒悟,這開始令我計劃著,他會愛我。有一種愛源自人性本身的善良與無知,今時今日我滿懷竊喜地收藏著,但同時也為這藏品時常被覆蓋滿愚昧的塵埃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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