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條鴻溝難以逾越,也知道自己正經(jīng)歷的階段,成長的一些陣痛持續(xù)地反應(yīng)在她的生活。
最近聽說祝錦言離開了京城,隨他母親去了趟江南。
她內(nèi)心竟然有些慶幸自己不用再擔(dān)心想如何面對他,只是每當(dāng)自己又走在街上,或者在以前那個約定的池塘旁邊玩時,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她有些懷念那些陽光尚好,空氣中飄揚著金色灰塵的日子,強烈的陽光照得花瓣都在發(fā)光,上面的甲殼蟲斑斕的背部晃眼……
有朋友也會覺得有些無聊,她索性一個人玩,消遣著大把沒事做的時光。
逗逗小黃犬,摸摸貍奴,有時候會去捉魚,這當(dāng)然不符合祖母教的那些要求,可她想做。
祖父說過不會逼她成婚,可她在意識到了一些過后,發(fā)現(xiàn)和男孩子一起手拉手,睡一張床是不對的,這些是特別親密的人才能有的動作。她總是在想這個。
暫時拋下這些,她回到府上,看到母親和一個夫人在園子里賞花。
“娘親!”溫祈安跑過去。
“慢點——慢點哦!”那位夫人擔(dān)心地指著溫祈安腳下的石階。
跑近了她們,李氏摘下一朵開得上好的紅艷艷的小花,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插在溫祈安頭上。并向她介紹“這是阮姨?!?p> 溫祈安乖乖問好“阮姨好。”
阮氏摸摸她的腦袋,指向一旁的石桌“真乖啊,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現(xiàn)在都長這么大了。吶——那里有剛做好的點心。”
溫祈安高興點點頭,過去石桌那里品嘗。
“最近祝家夫人下江南去啦?”阮夫人問。
李氏淡淡嗯了一聲。
“你怎么不帶小安也去玩一下?剛好回娘家看看啊。”
捕捉到關(guān)鍵詞,溫祈安好奇地望去“娘親,江南?”
李氏看過來“你還小的時候帶你去玩過,你不喜歡在那里玩?!?p> “真的嗎?”
李氏不再回答,溫祈安內(nèi)心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去玩過。
“下次我再帶你去感受感受?!比钜绦?。
對江南沒什么印象,可是現(xiàn)在有些好奇,溫祈安點頭。
她繼續(xù)吃著糕點,賞花的兩人越走越遠。
“祝家夫人姓謝吧好像?”
“嗯?!?p> “以前在江南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才女呢,我還記得……”
聲音漸遠,她聽不到了,最后一句又讓她想到了祝錦言他母親,見過幾次面,感覺很溫婉優(yōu)雅,很有氣質(zhì),想到剛才的“才女”二字,她心中頓生敬佩之情。
難怪祝錦言也那么斯文。
……
府里上下最近忙了起來,聽說要換一個府宅居住了,她爹在朝廷升官,府宅小了顯得窄了些。
風(fēng)風(fēng)光光搞了幾日便開始搬,李氏不是很愿折騰,沒有要求太多。
溫祈安在其中只感覺人員走動很熱鬧,激動之余也在想是離祝府更近還是更遠了。她隨便問了一個府上的人,他不清楚就只好問問爹。
“你惦記那祝家小子了?”溫仁光問,手上研磨的動作卻沒有停。
好像被戳中了心思,溫祈安急忙否認(rèn)“沒有啊,我只是、只是……”她想了想“想離遠一點?!闭f到后面,她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嗯,離祝家是有點遠,也遠不到哪里,都在京城里呢?!?p> ……
不久,又聽說祝錦言回來了。
她按捺著自己不去找他玩,一日他找了回來。
“現(xiàn)在我們離得好遠?!弊e\言說道,淡淡平靜的語氣讓她捕捉到了一點點不高興。
她不知道說什么,不覺間感覺祝錦言怎么長高了些,去了趟江南還會長高嗎?或許是以前兩人很久沒有這樣面對面站著好好說話的緣故。
緊接著,他將一個白白的東西從袖子里拿出,是一塊布,布里包裹著鼓鼓的東西,長長的形狀。
“這是我去江南帶回來的,你拿著?!?p> 溫祈安接過打開,是一截大概幾個小節(jié)的竹子,被打磨過,不會刺到她。
樣子精巧可愛,溫祈安忍不住在手中把玩。
“謝謝,好好看!”看到她笑,祝錦言也不自覺也跟著笑。
本來邀他在府上坐一坐,他突然想到什么,搖搖頭說自己還有字沒有練。
兩人在府前告別,她把玩著小竹節(jié),回想著自己在父親面前說的那句話,心里有些隱隱的愧疚。
回府時正看到二哥溫景然正和幾個朋友玩完回來,提著一只野兔,見到祝錦言,他頓時喜笑顏開,用另一只手輕輕捏了捏小妹的肉臉。
“小祝公子來了怎么不讓他進來坐坐?”他問。
她的目光盯著小兔子“這是——”
說到這個,溫景然提起兔子“今天給你煮兔子吃?!?p> 她驚恐地望向自己二哥“不要!”
隨后她從二哥手中接過兔子,自己抱著安撫“不要煮它?!?p> 溫景然愣了下,隨即說了聲好。這個小兔子就歸溫祈安養(yǎng)了。
她給小兔子搭了一個窩,放了些草和水在旁邊,小兔子仍然很警惕地看著她。
毛茸茸的小動物讓她心中那點柔軟被激發(fā),她靠近小兔子,小心輕柔地撫摸著它的毛發(fā)。沒一會兒它就放松了警惕,變得安定下來。
“以后就是你陪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