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值得我這樣做?!惫葮窊P輕聲說。
谷樂揚的話里沒夾雜絲毫男女私情,有的只是師姐弟之間的感情,是把落清溪當成重要朋友的一個陳述。但是聽在落清溪耳中,卻在心里泛起了異樣的漣漪。
谷師弟,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落清溪心中突然閃現這個可能的推測,但她沒有直接的說出口,而是暫且放在了心底。且不說真實性怎樣,光是現在所處的場景也不是細想的時機。
雖然是如此,但落清溪心里涌現的卻也溫暖,宛若冬日里被暖陽沐浴般舒坦。
兩人相擁著飛快的下沉,周圍云霧縹緲的圍繞,漸漸接近山底了。落清溪目光瞧見山底,心中一驚,終于要到分生死的時刻了嗎?
那么,這一次,就讓我來為師弟你犧牲吧。
重力作用下兩人一直下沉,難以移動身軀,而落清溪此刻源丹已經被封印了,施展不出半點靈力,只能憑靠肉體能力,好在落清溪沒有和谷樂揚一樣壓榨了肉身之力,道靈境巔峰的軀體力量強行把自己身體傾倒一下還是可以的。
師弟,再見。若有緣,待我來生再與你相遇吧。
落清溪毅然決然的抱住谷樂揚,身體往后猛然仰倒,預料中這樣剛好在掉落地面的那一刻能充作肉墊讓谷樂揚緩沖。谷樂揚先前解開了她的源丹自爆之危,現在就讓自己來救他一次吧,互相抵消,挺好的。
谷樂揚見狀,頓時知道了落清溪的想法。整個人似被潑了盆涼水清醒了過來。想要掙脫,落清溪的雙手卻緊緊箍住谷樂揚的腰身,谷樂揚此刻肉體力量脆弱至極,一時間竟沒有掙開。
“師姐!”谷樂揚怒吼,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傻?只想著自己付出報答完恩情就可以了,絲毫不顧及這樣做法的可行性嗎?
小法則境的肉身為緩沖,兩人存活的幾率遠大于落清溪以身作墊。如今落清溪一意孤行,谷樂揚能不能活說不定,落清溪至少是死定了。
距地越來越近,谷樂揚狂躁的吼叫一聲,表情扭曲,雙眼瞬間血紅。谷樂揚本已干涸的軀體再次壓榨出力量來,關鍵時刻他抱著落清溪翻轉了過來。
“師弟,不要??!”落清溪眼淚奪眶而出,想要掙扎反抗卻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谷樂揚在自己身下往地面撞去。
沒事,這是我應該的。谷樂揚心中想著,隨即緩緩閉上眼睛。
兩人都想為對方付出自己,但終究只有一人能實行;一番爭奪,最后,谷樂揚做到了。
砰!
谷樂揚的后背觸地,擊出如同雷震的巨大聲響。谷樂揚頭上揚些許吐出一大口鮮血隨即頭重重的倒了下去。
落清溪受到谷樂揚身體為緩沖,但也受到很大沖擊,趴在谷樂揚胸膛也暈將了過去。
山河門內,在岳星漢于接天峰頂上死后不久,有弟子急匆匆的敲響了何英卓就寢房間的門。
“門主,大事不好了!”
何英卓瞬間醒來,臉色有些難看,自己好好地在安睡,突然被人驚醒,換誰都不會高興。
畢竟何英卓是一門之主,這樣的事經歷的很多,隨即神情就緩和了下來。掀開被子拿過床頭架上的衣服穿好,隨即打開門出去。
“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何英卓問道。
“岳星漢師伯的命牌碎裂了!”弟子驚恐的回答,山河門與劍閣弟子輩分劃分的不一樣,岳星漢作為中年輩弟子,輩分比年輕弟子高出一輩;而劍閣則是以進門時間為準,弟子統(tǒng)一一樣的輩分。實力到達小法則境就能晉升為副長老,法則境可正式成為長老。
“什么?”何英卓大驚,岳星漢的實力何英卓是知曉的,靈心境巔峰修煉者,所以才派遣其執(zhí)行潛入劍閣的任務。如今那存有岳星漢一道靈識的命牌碎裂,那就證明岳星漢已經隕落,也就代表潛入劍閣的計劃失敗了!
怎么可能?
何英卓不敢置信,隨即火速趕往存放宗門靈心境以上修煉者命牌的密室??吹綄儆谠佬菨h的那一塊命牌崩碎,這才相信。
有一號給的令牌,加上遮天儀,計劃絕對萬無一失,怎么可能被發(fā)現?
“難道是一號出賣了山河門?”何英卓想道,隨即就否認了這個猜測,就算岳星漢背叛山河門,一號也不會背叛。袁康背叛?也不可能。
莫非意外遇上了小法則境或法則境的修煉者?這不可能???據一號傳來的行動路線,完全避開了劍閣的一眾小法則竟以及法則境,理應不會遇見。
如此看來,應該是潛入了劍閣禁地,觸及了里面的禁制而不小心隕落,一同前行的袁康命牌還在可以佐證這一猜測。
這樣一想,何英卓緊繃的心松了不少。岳星漢在禁地中死去,一號沒有傳來消息,說明劍閣還沒察覺,既然這樣那就還有機會偷取那件東西。那件東西的存在對劍閣是極大助力,能夠被己方得到是最好不過了,如果實在不行到時也只能讓一號想辦法把它摧毀掉了!
袁康的命牌還完好著,看樣子袁康應該已經進入劍閣,把有其他宗派潛伏人員的名單玉簡交給了一號。這樣的話,計劃也不算完全毀了。聯合其他宗派的潛伏者,對覆滅劍閣的計劃大有幫助。
何英卓之前召集其他幾個宗派之主商量,其中一件就是整合各派所有暗藏進劍閣的人,有一號統(tǒng)一安排,更有利于對付劍閣。
能把名單交給最穩(wěn)妥的一號,那么就算岳星漢死了,也是值得了。
劍閣禁地的那一件東西,何英卓知道獲取的難度。所以岳星漢因此隕落也是能想通的事情。
何英卓隨即吩咐看守密室的弟子繼續(xù)嚴格看守著,然后返回了自己的臥室,準備繼續(xù)睡一覺。
何英卓脫了衣服,鉆進被窩摟住自己夫人柔軟的身體,隨即又睡了起來。
沒過多久后,看守密室的一名弟子又來敲門了。
剛一睡著的何英卓再度起身,穿好衣服再次開門。
“現在又怎么了?”被再度折騰的何英卓這次沒剛才的溫和,怒容相向。
“稟,稟門主?!蹦敲茏影牍蛟诘?,聲音顫抖著說:“袁康師伯的命牌,命牌也碎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