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掌權(quán)者?;槭抡张f!
今天的裴家老宅特別的熱鬧。
挨近某處王府的大合院空曠處,青石磚鋪墊的停車坪,明晃晃停了七八輛限量款豪車。
其中有兩輛低調(diào)又透著神秘實權(quán)感的紅旗,周玉也在司機的幫助下上了輪椅,余光從兩輛紅旗車掃過。
拐彎道這時正好駛近一輛車。
黑得光亮的車殼,在陽光的拂照下,映出更刺目的光線。
周玉也認出那是裴述家里的車。
下車來的,正是裴述的母親。
長相并不凌厲,算是溫和淡雅的,身上配著一套珍稀飾品,更襯得這女人貴氣大方。
豪門貴婦,哪怕是匆匆忙忙也顯得從容。
只是……
視線在觸及周玉也,陡然的凌厲。
剛才還算柔順的五官,瞬間冷銳了些許。
哪怕是克制了,步伐仍舊顯得急躁。
事關兒子,再雍容華貴也一秒破毀。
林泱上下審視周玉也,眼里的嫌棄并沒掩飾,這眼神讓她的臉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有時候我真想學那街邊潑婦做一回惡人?!?p> “林姨怎么了?退婚的不是您兒子嗎?我也沒說不同意,不過是提了兩個小小條件,是他沒答復我。林姨反而上來就說做潑婦這種氣話,難道不知道,有些話說得多了就容易夢想成真?”
林泱瞇了瞇犀利的眼眸:“小述說你變了,果然是變了,變得伶牙俐齒?!?p> 但那又有什么用。
周三爺打下來偌大的江山,還不是被瓜分干凈,周三爺?shù)膶O女卻一分一毫也拿不到。
“今天裴家主特地將我們約到此,想必是為了我和裴述婚約一事,”周玉也說著,眼圈微紅,聲音暗?。骸捌鋵嵨覍ε崾鍪窍矚g的……”
“我兒子能配更好的妻子,但絕不是你?!?p> 周玉也抿著唇,受傷般的垂眸不語。
林泱看她這樣,眉頭皺得很緊。
在這權(quán)貴名門聚集地,林泱內(nèi)心的火怎么都得團著。
更何況這門面,是裴家那位的。
權(quán)貴把權(quán)者見了他都是避三分的裴家主!
鬧不得一點動靜。
周玉也纖白的手放在輪椅扶柄上,啟動著輪椅,陽光下,年輕女子白凈得讓人晃了晃心神!
她是坐著輪椅來的,早有人打開了側(cè)邊的門,供她平順駛?cè)搿?p> 幽靜的聲音伴隨著輪椅轉(zhuǎn)動聲傳入林泱的耳朵:“比如說,我那位出色的堂姐嗎?”
林泱并沒聽出話里的嘲諷。
*
精巧考究的古樸院落,讓周玉也這個見慣豪宅的也不由驚艷!
入院首先被這里邊的巧奪天工雕刻所吸引,雕刻短廊,人工精心打理的一草一木,靠近她腳邊的珍貴蘭花葉子在陽光下,似鍍了層淺淡的金芒。
每處建筑都有其獨特風格和精致,濃厚的歷史底蘊隱秘地展現(xiàn)著。
哪怕是個文盲進了這兒,也不敢隨意開口,生怕自己脫口而的粗俗之語污了這兒的建筑!
周玉也在嚴肅的管家引領下,在聽著一陣難以自抑的痛苦呻吟聲中,見到了傳聞中裴家的年輕家主。
第一眼看到捻著暗紅佛珠的那只節(jié)骨分明,又格外清冽稀貴的手,周玉也眼皮微跳!
沒多看,抬頭看向他,堪堪與他波瀾不興如古枯井的清眸對視。
她如驚兔般避開。
或許是她這小動作吸引了一下,太師椅坐著的貴人淡掃了她一眼。
僅是須臾的一瞥。
寡淡得讓人懷疑他并沒有看一眼周玉也。
在這充斥著佛香氣息的古樸堂屋里,不僅只周玉也一個外人。
她四下張望一眼。
看到角落躺著的兩個人,眉心微跳!
一臉白,死盯著她的,可不是高高在上的裴述嗎?
跟他一起做生意的精英們,見過他這么狼狽的樣子嗎?
另一個,是企圖打探裴度聯(lián)系方式的董泓年。
或站或坐的一干人,安安靜靜待著,大氣不敢出。
要不是多瞧一眼,周玉也懷疑這兒只有自己一個闖入者。
太師椅處坐著捻著暗紅佛珠的男人,與身后的古樸隱著磅礴意境建筑融合為一體。
哪怕身著西裝褲,白襯衫這樣的現(xiàn)代化衣飾。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人,與他們并非同個時代。
他像貴厚奪天的控權(quán)者俯視底下蕓蕓眾生,底下人的生死,皆在他一念間。
裴度,年紀輕輕就把控大權(quán)的大家族家主!
林泱進來,謙卑低頭,聲音控制到恰到好處的音調(diào):“家主,我是裴述的母親,特地過來代罪?!?p> 裴度就捻著手中暗紅佛串,一粒接著一粒自他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的按壓下去,輪回運轉(zhuǎn)。
周玉也不禁又飛快掃過指節(jié)分明的手。
感嘆一個男人的手為何能長得這么好看,捻著佛珠,一下一下的,像有魔力般。
暗紅佛珠映著白得干凈的手,似有暗香來!
周玉也想,自己好像真的聞到了幽幽佛香。
是那串被盤得幽亮的暗紅佛珠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嗎?
“裴騫?!?p> 清潤疏淡的低磁音色,愣是讓周玉也品出了別樣酥麻感。
坐在左邊第三位的男人下意識的傾了身,“家主。”
中年人暗抹著汗珠,明明前頭的這個人和他兒子差不了幾歲,那威嚴感愣是壓得他喘不過氣。
其實那人一直是溫溫和和的,卻不妨礙旁人對他的恐懼!
如果是換作是之前的周玉也,面對這樣不自覺散發(fā)威勢的男人,也會打從心底里感到害怕。
“對你兒子的處罰,可有異議?”
清潤卻令人讀出涼薄意味的話語一出,裴騫幾乎要跪。
他暗抹冷汗,大氣不敢喘,更沒聽見兒子沉悶的痛苦呻吟聲:“沒有,為一點小事打擾到家主清閑,是他的錯,該重罰?!?p> “二十七侄媳。”
“家主,我也沒異議。小述犯錯,該罰,該罰!”
看到兒子被打成那樣慘,林泱快要心疼死了,面對年輕的掌權(quán)者,還得硬擠出一抹笑來。
不敢替兒子求半句情。
莫看年輕家主臉色溫和,語氣里也沒半絲的喜怒,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在生著氣。
詢問了兩位家長,裴度淡如佛主的目光落到周玉也身上。
周玉也再次和這位的目光碰撞,沒一絲火花和波動。
“你呢,有什么要說?!?p> 男人的音色像鉤子,慢慢勾入人心。
周玉也抿了抿還有些蒼白的唇,臉也并沒精心收拾過,特地以這副清爽樣過來的,樣子看上去只比那天醒來時好那么一些。
素雅白衣裙,外套一件米色外套,無妝點綴。
坐在輪椅上,纖瘦白皙的手緊握著扶柄,清潤的眸子慢慢低垂,那個樣子,像受了委屈又無處尋求幫助的受傷兔子!
可憐極了!
“我和四少的婚事,全憑裴家主作主?!?p>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出口,再結(jié)合眼下這場面,活像現(xiàn)場大家族威逼無權(quán)無勢小可憐。
在座的不由眼皮一跳!
想說話又不敢。
“是嗎,”捻著佛珠的動作似乎滯了一下,“婚事照舊,擬個補償,他這一生所得,皆歸你所有?!?p> 什么!
滿屋的人驚愕的看過來!
林泱差些大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