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去見姜斯逸
安芷柔將手緊緊地箍在自己的胸口,死活不放,求助的眼神看向耶律齊。
“秦王,當時墜馬她的手已經(jīng)廢了,拿不動鞭子了?!笔捘氏纫徊綄曹迫嶙o在了懷中。
“廢了?”姜斯逸這才冷冷地抬起眼,視線落在了安芷柔的身上。
只不過他們眼神并未交匯,他只是把視線落在那雙手上:“何以見得?”
“可以請御醫(yī)查看?!笔捘^續(xù)說道。
“耶律齊,柔兒怎么一步步被她磋磨地失去生志的,我想你比我清楚!”姜斯逸直視著耶律齊的眼睛,他知道耶律齊對安芷柔的喜歡。
“正是因為如此,我如今才護著她?!笔捘z毫不退縮。
“你!”
“秦王,你也不想將來有一天會后悔吧!”蕭默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著微微的弧度,那個秘密只有他自己會知道。
現(xiàn)在只有他會對安芷柔好,只有他知道這所有的真相,安芷柔也只會屬于他一個人。
“后悔?朕只后悔當初答應(yīng)送她去燕國!朕以為至少你能護得住她!”姜斯逸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在咬牙切齒,胸口好像也在微微地泛著疼。
安芷柔怯生生地望著主座之上,悲痛萬分的男子,不知為何自己自己的心也跟著糾作一團。
他身后的屏風(fēng)上似乎還有著幾幅掛畫,上面描繪的都是同一個女子。
有她趴在屋檐之上,還有她垂眸繡著什么東西,有的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
安芷柔看得入迷了,這畫中的女子大概就是他們口中的芷柔吧!
從這幾幅簡單的畫卷之中,便能看出這個女子的嫻靜優(yōu)雅,確實是一個令人憐愛的人。這些畫像中,女子的年華尚未老去,安芷柔心想,大概是她還未來得及老去,便已經(jīng)仙去了。
雖然周圍的所有人的表現(xiàn)都表明了自己才是害死女孩的真兇,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期待,或許這一切都有什么誤會呢?她怎么會下得去這么大的狠心去殘害一個女子。
這么些天的生活下來,分明處處的壓迫都在高位者的一念之間。
因為戰(zhàn)敗,所以她和耶律齊要被拉來當質(zhì)子,因為是質(zhì)子,所以就連姜斯逸執(zhí)意要廢了她的手,她也不能有任何怨言。樁樁件件背后操縱的不過是手握大權(quán)的男子。
甚至即使像蘇將軍一般,英明神武,已經(jīng)比大多數(shù)困在宅院中的女子好上百倍。但是在軍營之中,士兵們默認的老大還是北靜王。
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處于什么樣的心理會去對一個同樣是被當質(zhì)子送去燕國的女子,做出如此殘害天良的事情。
“秦王!”蕭默率先打破了沉默:“請問驛站在何處?”
他不想再在這兒看著這個男人傷春感秋,他只想帶著安芷柔早點離開這個皇宮。只要離得他越遠,安芷柔恢復(fù)的可能性就越弱。
姜斯逸看著耶律齊對自己如此無理的表現(xiàn),沒有多說什么,心底還是生了點點疑慮。他印象中的耶律齊雖然也是有著少年人的意氣,但絕對不會是這樣目無尊長。
甚至一直在他身旁的烏琪雅都十分的奇怪。
按照翠瑩當時跟自己的敘述,絕對不會是像今天這般溫吞的個性。當時兵臨城下的境地,她都能挾持著安芷柔威脅那一大幫人。怎么現(xiàn)在反倒性情大變?
“德全,送他們?nèi)?。”姜斯逸不耐煩得揮揮手。
安芷柔和蕭默兩人跟著德全走出了殿外,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后背已經(jīng)有些微微發(fā)汗,她今天總算是明白了那句,伴君如伴虎了。
“霧刃!”在他們前腳才剛踏出殿門,后腳姜斯逸便把一直躲在暗處的安知奕喚了出來。
“臣在?!卑仓刃性屏魉貜姆苛褐咸洌挂菪辛艘欢Y。
“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問題?”姜斯逸盤著手上的珠玉。
那是安芷柔當年留給自己的遺物,一串刻著子的墨玉珠子。雖然她的字歪歪扭扭,到現(xiàn)在甚至有些給自己磨損。
姜斯逸想到的卻是要在這么圓滑的珠子上刻字,她一定很難做到吧,不知道當時她手上會不會有刀痕。那些話他都沒有機會問出口,他只記得安芷柔和蕭默都在自己眼前一點點消失。
甚至連一具尸體都沒能給他留下,若是不翠瑩找到了那封遺書和這件遺物他估計自己當時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他就一直在等著等著那年的中秋夜宴,等著他們再一次相遇,但是她好像不認識自己了······
到最后的最后,結(jié)局竟然還是沒有逃脫那個宿命。
“生當復(fù)來歸,死當長相思?!?p> 無數(shù)個難眠的夜里,他就會摸索著這兩個字,等著她的復(fù)來歸,守著對她的長相思。
“臣覺得他們與之前大有不同,但是臣一時之間還拿不準?!卑仓然卮鸬?。
他從來不將不準確的消息報告給姜斯逸,所以這一次他也一樣。
“朕命你去查清楚,烏琪雅墜馬一事。還有監(jiān)視好他們的動向,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要告訴我!”
“是!臣領(lǐng)命!”安知奕再一次隱去了身形。
安芷柔有坐上了馬車,搖搖晃晃地去往了目的地。
只是這越走越荒涼,越走越?jīng)]有人氣,要不是前面還有皇家的侍衛(wèi)引路,她都要以為自己是被拐賣了。
最后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安芷柔下車看到的便是間灰撲撲的院子。
雖然不大,看著也是十分整潔,應(yīng)該也是有人住的。
“你們來干什么?”一道清麗的女聲闖入了安芷柔的耳朵。
“陛下,將他們的住處安排在了這里。”為首的侍衛(wèi)這么說道。
那人才將視線落在了安芷柔的身上,安芷柔也打量著她。十五六歲的年紀,手里正拿著大掃帚,一臉氣勢洶洶,似乎很討厭別人闖入了她的境地。
“見過姑娘,我叫烏···”安芷柔剛開口半句,那人便像按耐不住一般,抄起手中的掃帚便朝她揮來。
“你還敢來這里!你有臉來這里!”安芷柔躲閃不及被打了好幾下,手臂和腿上立刻便出現(xiàn)了紅腫,而對面的姑娘也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