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倒夜香的細作
畫戟淡定自若的站立著:“主子不需要奴婢守夜,晚膳后我便回房歇息,直到有人喊救火?!?p> 畫戟雖然單獨住在一個房間,但是卻跟鐵錘她們住在一個院子里還能相互作證,可現(xiàn)在府中只剩下她一人,無人替她作證。
管家一時有些為難,畢竟有嫌疑的都得抓起來單獨審問。按照他的意思,他是不會抓畫戟的,可偏偏丁卯站在一旁虎視眈眈。
丁卯見管家不再詢問,心中不滿,看向畫戟質(zhì)問:“回房后可曾出過房門?”
畫戟:“不曾?!?p> 丁卯:“何人替你作證?”
畫戟:“無人。”
丁卯立即看向管家,“她有嫌疑,還不抓起來仔細盤問?”
管家心里厭惡丁卯,明顯把他當槍使,想讓他得罪皇子妃。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反倒掛起笑容,“殿下還等著回復,可嫌疑者有數(shù)人,我一人忙不過來,不如辛苦公公幫忙代勞,我去審問其他人,你審問畫戟?!?p> 丁卯:“……”
管家不等丁卯推脫,立馬轉(zhuǎn)身走入其中一個房間,嚴刑拷打?qū)徲嵄蛔テ饋淼膸讉€嫌疑人,房間內(nèi)很快傳出凄厲的慘叫聲。
丁卯扭頭看著畫戟威脅,“你說你未曾出過房門,卻有下人半夜如廁時瞧見你的身影,你如何解釋?你老實招供少吃些苦頭,莫要逼我用刑?!?p> 偷窺的素纓心中一驚。
有人瞧見了?
不會真是畫戟縱火燒的書房?
人不可貌相,干得漂亮!
可現(xiàn)在畫戟卻被人抓住了把柄,自己要不要站出來為她做偽證?
素纓左思右想,偽證不好做,因為她居住的落梅院距離畫戟住的下人房中間隔了好幾個院子,再說畫戟也沒理由跑去火燒書房,畢竟女主現(xiàn)在還愛著男主,畫戟作為奴婢就算對男主不滿,也不可能對他下手,兇手必另有其人,會是誰呢?
素纓仔細琢磨,之前她懷疑反派跟三皇子,相較而言,三皇子的嫌疑更大一些。
男主前兩日外出去了三皇子府上,八成是用刺客口供威脅三皇子弄死太子。
三皇子豈會坐以待斃?
夜深人靜派刺客潛入書房,打暈五皇子尋找口供想要毀滅證據(jù),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密室的存在,于是干脆劫走了里面所有的東西,再放一把火!
畫戟對著丁卯冷哼一聲:“伺候主子歇下我便回房歇下,休想用刑嚇唬我!”
丁卯皮笑肉不笑,“看在皇子妃的面子上,我本不想用刑,你卻冥頑不靈!”他不敢動手是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元昊姝身邊的奴婢,各個都會武功,一個比一個厲害。真跟畫戟動手,吃虧的怕是他!
“何人指認,你讓他站出來,本姑娘與他對質(zhì)!”畫戟理直氣壯,氣勢兇悍,“我倒要瞧瞧,他半夜看見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畫戟氣焰囂張高漲,丁卯卻蔫了。
兵不厭詐,他是隨口胡謅的,根本沒有下人指認畫戟,可直覺告訴他,最近元昊姝對待五皇子的態(tài)度變了。
畫戟這些奴婢也有些怪異,他懷疑縱火險些燒死五皇子跟元昊姝有關(guān)。
偷窺的素纓也瞧見丁卯心虛的模樣。既然有人證,他為什么不讓對方站出來跟畫戟對質(zhì)?立馬猜到丁卯在撒謊,看來畫戟根本不需要她站出來作偽證。
素纓都能看出來丁卯撒了謊,畫戟自然也瞧出來丁卯的心虛,朝他逼近一步,厲聲質(zhì)問:“我是皇子妃的貼身婢女,我明明在房中歇息根本沒有外出,你卻故意污蔑我外出,你的目的是想冤枉我家主子?我瞧真正勾結(jié)刺客的是你!”
“放肆!”丁卯大怒,“我冒死沖進書房救出殿下,我怎么可能勾結(jié)刺客?!”
畫戟冷笑一聲,“你自己親口所言,曾擅離職守去如廁,誰知你有沒有真的去如廁?或許就是你趁機放刺客進府火燒書房,你再沖進去救下殿下,洗清嫌疑!”
“你你你休要胡言!”丁卯氣得臉紅脖子粗,指天發(fā)誓,“我對主子忠心可鑒!”
“發(fā)誓誰不會?”畫戟也指天發(fā)誓,“若是我勾結(jié)刺客,遭雷劈!”她怎么可能勾結(jié)刺客?因為她就是刺客。
丁卯見她也發(fā)誓,臉色陰晴不定,半信半疑。
二人對峙之時,管家已經(jīng)審訊完所有的嫌疑者,命下人拖拽著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丁卯的面前,“我已找出細作,現(xiàn)在去向殿下回稟。”
丁卯下意識看向細作低垂著腦袋,被兩名下人拖拽著已然昏迷,頭頂上血淋淋的還在往下滴血,糊住了大半張臉,看上去有些駭人。
他湊近仔細端詳了幾眼,皺眉看向管家,“他是府中下人?平日里負責什么活計?看著有些面生。”他懷疑管家急功近利,屈打成招。
管家一個眼神,下人一把抓住細作的頭發(fā)揚起他的臉對準丁卯。
管家這才看著丁卯,“公公看著面生不奇怪,此人只在夜間干活,你幾乎不會見到此人,即便是見到,也會遠遠的避開?!?p> 只在夜間做事?自己見到此人還會避開?丁卯耐著性子靜等下文。
管家:“他叫二狗子,平日里負責往府外倒夜香,活計晦氣,只在夜深人靜做事?!彼膊还芏∶挪恍?,命下人帶上細作去見五皇子。
丁卯自然也要去貼身伺候,他抬腳剛走一步,就被一條胳膊攔住了去路。
畫戟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看著他,“公公,你信口雌黃污蔑我勾結(jié)刺客還未了結(jié),這就想走?”
伸手不打笑臉人,丁卯立馬笑瞇瞇的道歉,“是我的不是,誤會畫戟姑娘了,雜家在此向畫戟姑娘賠禮。”
畫戟這才讓開身形,目送著丁卯離去,眸色陰沉。能屈能伸,城府,深不可測。
早在管家?guī)е氉魍庾邥r,怕被發(fā)現(xiàn)的素纓早一步離去,回到落梅院。一夜沒睡,又累又困,肚子也餓的震天響。
書房失火,又排查了刺客,大廚房無人準備吃食。
春芽立即表示去小廚房做些吃食,讓素纓吃完再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