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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五婚臨門

第10章 試煉

掐指一算,五婚臨門 桑家靜 2384 2024-05-20 19:27:40

  江陵爆發(fā)災(zāi)荒數(shù)月,但朝廷那邊卻遲遲沒有頒布任何賑恤災(zāi)區(qū)的措施,倒是棠家聯(lián)合了當(dāng)?shù)睾兰澨Ц呒Z價,官方快承擔(dān)不起高價糧,百姓也快掏空了家產(chǎn)去買糧。

  人餓慌了什么事情都做得起來,半月不到,魚類和鳥獸也被吃光,甚至樹皮、草根、野菜,一切能夠入口的東西都一掃而空。

  城外甚至已有了“易子而食,析骸而炊”

  聽完后,徐山山撤下手,略帶壓力地注視著他:“柳老爺,你可有辦法讓我見城令一面?”

  柳老爺卻頭腦發(fā)暈:“這……疏通一下倒也不難,但是小山,你這個時候去見城令做什么?

  “國有國運,城自然也有城運,你們柳家、棠家以江陵城為土壤深扎其中,家族氣運皆系于江陵城,相連相承,你方才你想不通謝家為何要謀害柳家,倘若無冤無仇,那必然就是意不在你柳家本身?!?p>  什么意思?!

  柳老爺聽得心口直跳,但他也是個聰明人,將徐山山的話一番梳理理解后,他頓時驚道:“你是說謝家對付柳家,意在江陵城?!”

  徐山山:“是與不是,很快就知分曉?!?p>  “可、可假如謝家想毀了江陵城,那柳家也比不得棠家啊,棠家絕對更能影響江陵城的城運才對,他們謝家為何不對付棠家,只逮著我柳家禍害?”柳老爺又憤慨了。

  “謝家暫時還動不了棠家。”她笑了笑,白玉般的面容卻叫人心里發(fā)毛:“除非棠家先自取滅亡?!?p>  ——

  商丘并未設(shè)置地方衙署,但棠家卻有一座“宗人府”名為三公堂會。

  族中事務(wù)、城內(nèi)案件皆在此處自行處理,包括對族人、商丘佃戶、仆役等的逮捕、審判、刑罰等。

  嘉善私自退了婚約一事惹來棠家震怒,他被帶到了堂會,人一踏入其中,只覺得一股陰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深色的石板,隱隱反射著微弱的光,穹頂高高在上,一片黑暗深邃,雕刻著巨大獸首的立柱,在昏中顯得格外粗壯,似支撐著另一個神秘的空間。

  三公分別坐在高大的椅子上,忍怒詢問道:“嘉善,你當(dāng)真與徐山山退了婚約?”

  嘉善撩起衣擺跪下,垂眸:“是?!?p>  安靜的環(huán)境內(nèi)瞬間變得尖銳緊繃,稍一觸動就會立即爆發(fā)。

  “孽障!你修佛學(xué)是佛傻了嗎?你習(xí)大乘佛法,可以于俗世成婚,你何以非要退了這一樁婚事不可?”海公拍案而起。

  當(dāng)年送嘉善入伽藍(lán)寺修行,一為他確有此道悟性,二為伽藍(lán)寺主持方丈有意點撥他,助他超凡脫俗,擁有龐大的信眾與威望,此事于棠家也是十分有裨益的。

  可如今他翅膀長硬了,卻學(xué)會了背刺家族,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嘉善一心向佛,皈依如來,俗世間此番事了,不日嘉善便會正式接受伽藍(lán)寺的三壇大戒,余生全部精力皆放于修行之上?!?p>  “絕不可能!嘉善,你身為棠家的宗氏嫡孫,生來便有肩負(fù)棠家興衰榮耀之職責(zé),我們不管你與那徐山山有情亦好,無情亦罷,但此婚絕不能毀!”

  “可婚書已撕,不可逆轉(zhuǎn)?!?p>  “棠家的婚書雖沒了,但這樁婚約卻還不算了結(jié),當(dāng)初我等與神算子相互交換了信物,除了簽訂的婚契約,他還予每家一件器物當(dāng)信物,如今信物尚未歸還,這婚只當(dāng)退了一半?!?p>  嘉善聞言,無數(shù)神色在眸間涌動變幻。

  “為何族中非得訂下此等婚約,還非嘉善不可?”

  三公之一的棠庚福朝海公做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能一味的逼迫與威嚇。

  “罷了,有些事情也該明明白白告知于你了,當(dāng)年之事,你或許也知悉一部分,但你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p>  神算子可是真正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精通預(yù)言卜卦,而當(dāng)年的棠家卻算不得什么大家族,只不過是江陵城中一戶普通商賈。

  某日,神算子卻突然出現(xiàn)在商丘,他預(yù)言棠家將會有一場大劫發(fā)生,但若渡過此劫,未來十?dāng)?shù)年都將商途平坦,如魚得水,扶搖直上。

  果然不久之后,棠家便真遇上了要命的難事,并且禍不單行,商船遇上風(fēng)暴翻墜入大海,走商遇上劫匪,家中還有人惹上官司,各種麻煩纏身,險些將棠家徹底傾覆。

  這時神算子再度前來,以襄助的名義與他們簽定下婚契,這是嘉善所知道的這一部分。

  而他不知道的是——

  “如今放在棠家鎮(zhèn)宅的法器便是神算子當(dāng)初贈予的婚契信物,倘若五家有哪一家提前解除婚約……”

  他氣息洶涌,長長吁嘆一聲:“那么不僅要歸還鎮(zhèn)宅法器,五家還必遭受誓言反噬,數(shù)十年根基盡毀?。 ?p>  嘉善眉心緊蹙,緘默片刻,他才出聲道:“三公信此預(yù)言?”

  “何以不信?那人并非什么江湖騙子或神棍,當(dāng)年他為棠家破劫扶運乃是我等親眼所見,他難不成還會說謊話來誆騙我們不成?”海公又怒了。

  嘉善卻道:“那如你們所言,信物還未歸還,我棠家也未收回另一份婚書,如今婚事只算退了一半,想必那預(yù)言也不會應(yīng)驗?!?p>  三公哪能不懂他的意思:“可當(dāng)初說好,徐山山年滿十八,除非她不樂意嫁你們,可你們?nèi)舨挥?,照樣會禍及棠家?!?p>  這無疑是一條霸王條款,但無法,誰叫他們簽都簽了。

  “族中適婚男子眾多,三公可隨意擇一人迎娶便是,并非嘉善不可?!?p>  棠庚農(nóng)也被氣到怒吼了:“你以為是我們非得逼你嗎?若非神算子算過所有族中匹配的男子,唯挑中你的生辰八字非你不可,我等又何必為你的忤逆而在這提心吊膽?”

  嘉善卻仍舊不屈意志:“嘉善無意,亦無法娶妻?!?p>  “好、好啊,我等不愿你受那刑苦,與你好言相勸,你卻油鹽不進(jìn),那……”海公正打算宣判此次會審的刑戒之法,這時棠庚福率先接下話來:“那不如你與我等來次約定吧?!?p>  棠庚農(nóng)與棠庚海疑惑地看向棠庚福。

  “約定?”

  “對,你應(yīng)知我棠家有一情池,你若與那徐山山朝夕相處一月,尚能夠心如止水地從情池走出來,我們便當(dāng)你真絕了凡塵世俗之情,可但凡你還有一絲情欲,便不能去伽藍(lán)寺受三壇大戒,并且心甘情愿去迎娶徐山山!”

  此話一出,棠庚農(nóng)跟棠庚海一下就醒悟了棠庚福的用意。

  情池,顧名思義,是一汪能夠牽動人心底最深沉欲望的泉池,同時也是受刑池。

  人只要進(jìn)入池水中浸泡,它便會誘發(fā)出人性中最丑陋、最直白、最無法隱藏的邪惡欲念存在,然后人就在自己欲望匯聚而成的毒液池中痛苦沉淪。

  他們讓他在池中泡上一夜,隔日只要一驗查他是否中了情毒,便能知曉這一夜中他是否動了不該存在的欲念。

  嘉善面容平靜,這對別人或許是一種公開行刑,但他卻覺得這是福公給予他的一次“仁慈”選擇,因為他絕不會對“徐山山”生欲念。

  他疊著雙手,面容莊嚴(yán):“好,嘉善接受?!?

桑家靜

福公:呵,就你們柳家有長得好看的兒子嗎?我們棠家還有一個又看又好吃的孫子呢,且各憑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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