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蹭車
吃過早餐,沈南曦去車庫拿車,謝景危跟在身后。
她打開車門進駕駛位,謝景危順勢坐進副駕駛。
沈南曦不解其意的看著他。
他勾唇一笑,瞳仁又黑又亮,如一個會勾人魂魄的妖孽:“載我一程?!?p> 沈南曦見慣了美人,不為所動:“你的車呢?”
謝景危低頭系安全帶:“謝寧開去檢修了?!?p> 沈南曦的下巴往車庫任意一角一抬:“車庫還有車?!?p> 偌大的車庫,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型號、顏色的豪車,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都有。
“不想開?!?p> 謝景危懶洋洋的靠在椅背,舒展雙腿,發(fā)現位置不夠,又收回一點。
沈南曦還欲拒絕,謝景危哼了一聲,“都是去中環(huán),載我一程怎么了?”
羲和娛樂和錦璽娛樂都在中環(huán),只是位置不同。
一個靠近商業(yè)區(qū),一個靠近金融區(qū)。
距離隔的不遠,走路五分鐘就到了。
沈南曦抿了嘴角,沒再說話,一腳油門踩到底,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開出車庫。
四十分鐘的路程,她三十分鐘就到了。
車停在路邊
沈南曦:“下車?!?p> 謝景危扯了一下安全帶,卻沒解開:“不急,直接去金貿大廈?!?p> 羲和娛樂在金茂大廈。
沈南曦擰了眉心,語氣不善:“謝景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謝景危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淺淺笑著,笑容像頑劣不堪的兒童,純真中難掩邪惡:“老婆,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錦璽娛樂搬地方了,換到了你們公司樓下?!?p> “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請多指教。”
謝景危伸出手。
沈南曦抬手,卻只是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黑框眼鏡,眉心皺得更緊,“謝景危,你又搞什么鬼?”
謝景危做事沒有章法,經常想一出是一出。
如果不妨礙她,她不會管。
但現在公司都開到她樓下去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招數,額角的青筋跳個不停。
謝景危解釋:“老婆,你不要誤會,上周我找了個風水師看了一下公司風水,發(fā)現旺我的那個吉位換了方向,換到你那邊去了,我這才搬的新地方,不是故意粘著你?!?p> 港城這邊,最講究風水,公司開業(yè)、買樓置房、房屋裝修、室內陳設等等,都要請風水先生看過風水,再做行動。
謝景危這樣說,沈南曦不好反駁。
心平氣和看他一眼:“保持距離?!?p> 謝景危扯動嘴角:“放心,我十天半個月都不會來一趟公司,絕對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
...
錦璽娛樂的確在羲和娛樂的樓下,不過正在裝修中。
謝景危目送沈南曦上電梯就走了。
他只是試探沈南曦的態(tài)度,并不會馬上“登堂入室”。
叼著一根煙,神采奕奕地走出停車場。
路邊有人看過來,竊竊私語了幾句,沒一會兒,有兩位身穿制服的阿sir過來,和謝景危說話。
謝景危很尊重阿sir,聽到他們說要罰款,立刻從口袋里掏出兩千塊,放進阿sir手里。
在垃圾桶上摁滅煙頭。
來接他的車也到了。
跟兩位阿sir說了聲拜拜,打開車門,坐進車廂。
謝寧在副駕駛扭頭問他:“謝先生,回盛天嗎?”
今天星期一,大股東都會來公司開例會。
自從一年前,江婉柔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內地,港城的盛天就完全交到謝景危手里。
忙倒是其次,最煩人的是要面對一群愛用輩分壓人的老古董。
尤其是周一例會,他們嘰嘰喳喳,各抒己見,煩得像一萬只蒼蠅圍在他耳邊轉。
謝景??匆谎鄞巴饷γβ德档纳习嘧?,拿了一根煙放在唇邊:“回。”
剛點燃。
那兩位阿sir出現在他面前:“謝先生……”
謝景危“嘖”了一聲,皺眉打斷:“我知!”
...
...
沈南曦進入公司。
她到的時間不算早,辦公區(qū)域都坐滿了,拿出各自帶的小物件,為一天的工作做準備。
有幾個吃早餐的員工看到她,不好意思的藏起早餐,心虛打招呼:“Estelle早。”
沈南曦目光淡然:“保持桌面整潔?!?p> 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分為休息區(qū)和工作區(qū),巧妙運用金屬元素和紋理自然的進口木材,打造成低調不失奢華的辦公場所。
照明采用暖色調,柔和了金屬的冷硬,顯得溫馨舒逸。
全通透的玻璃幕墻設計,視野開闊明朗,陽光一照,整座城市最美的晨曦仿佛盛開在她的辦公室里,洋溢著蓬勃朝氣。
站在窗邊,看窗外的世界。
世界三大天然良港之一的維多利亞港就在她的眼下。
澄澈的藍天,潔凈的白云。
粼粼碧波之上,或大或小的船只交錯而行,互不打擾,編織出一幅寧靜致遠的海上繁華。
沈南曦看了兩眼,坐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查看各部門提交上來的重要數據。
十點,沈聿送了一杯咖啡進來。
香味濃郁,口感綿醇,入口微苦,回味帶著淡淡的烤核仁香。
沈南曦又喝了一口,繼續(xù)工作。
十點半,公司例會。
內容有點多,一直開到十一點半才結束。
出了會議室的門,沈南曦接到葛薇薇的電話。
葛薇薇夾著嗓子撒嬌:“南曦,餓餓,沒錢吃飯。”
沈南曦被這聲“餓餓”刺激得一身雞皮疙瘩,腦子險些停止思考,緩了幾秒才開口:“好好說話!”
葛薇薇在電話里嚶嚶嚶:“南曦,卡里沒錢了。”
沈南曦:“……”
那張卡里存了八十萬,買完酒的單還剩六十萬。
葛大小姐兩天不到全花光了,不愧是行走的碎鈔機。
沈南曦嘆了口氣:“你來找我吧?!?p> 剛準備把地址告訴葛薇薇,一道黑影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從接待區(qū),莽莽撞撞沖過來。
會議室后面出來的員工,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以為是什么恐怖襲擊,扯著嗓子就要叫保安。
唯有沈南曦很淡定的伸出手,抵住那道黑影的腦袋,面上是冷漠,眼里是尷尬,額角突突跳著,散發(fā)出不想認識這個人的局促:“以后這樣的驚喜不許給了?!?p> 葛薇薇嘿嘿一笑,抱著沈南曦撒嬌:“南曦,人家喜歡制造驚喜嘛~”
聲音有些油膩,像一位極力展示下頜線,又沒有真材實料的普信男。
沈南曦面無表情的對身后的員工說:“都去吃飯吧?!?p> 能提前吃飯,眾人高興散去。
沈南曦緊繃的臉頰和緩一點:“走,吃飯?!?p> 葛薇薇挽著沈南曦的胳膊,眼睛卻不斷瞟向離去的員工:“沈聿呢?”
沈南曦:“他還有些工作要忙?!?p> 葛薇薇眨動眼睛:“等他一下?”
沈南曦停下腳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