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君子端方，品貌無雙
葛薇薇不是一個藏著掖著的人，面對沈南曦疑惑的眼神，她下巴一抬，老實承認(rèn)：“對，沒錯，我喜歡沈聿?！?p> 恰逢沈聿從辦公室出來，聽到這句話，眉頭微不可聞地攏了一下，抬眸看向沈南曦。
葛薇薇跟有感應(yīng)似的，側(cè)了一下腦袋，看到立在原地的沈聿。
而沈南曦，目瞪口呆的看著葛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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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靠窗的位置。
沈南曦和葛薇薇面對面坐著。
點的餐到了，葛薇薇伸手推了一把，推到沈南曦面前，面頰浮起淡粉的紅：“那個啥，吃?！?p> 沈南曦拿起筷子，調(diào)侃道：“葛大小姐也會害羞？”
葛薇薇瞪了沈南曦一眼：“吃飯的時候少說話?！彪S后又低聲喃喃：“我怎么知道沈聿會在那個時候出來?！?p> 幸好沈聿有事，沒跟她們一起吃飯，不然今天中午，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
向閨蜜坦誠心聲是一回事，被正主聽到，那就要死了。
她葛薇薇臉皮再厚，也撐不住。
沈南曦吃了兩口菜：“你什么時候喜歡沈聿的？”
葛薇薇夾了一筷蜜汁叉燒放進(jìn)碗里，也不吃，用筷子戳著玩，邊戳邊道：“高中時候唄?！?p> 沈南曦和葛薇薇讀的都是私立學(xué)校。
高二那年，沈南曦因為沈暮山的工作重心轉(zhuǎn)移，轉(zhuǎn)校去了葛薇薇的學(xué)校，這才認(rèn)識。
但沈聿沒去。
高中時候喜歡？
沈南曦試探性的問：“一見鐘情？”
她記得，沈聿來學(xué)校找過她幾次，有一次，葛薇薇在。
葛薇薇點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沈南曦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沈聿從小就長得好，雖比不上謝景危那種一出場就自帶顛倒眾生的魅力，放在普通人里面，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五官端正，眉目俊朗不凡，微笑時，溫文爾雅，特別具有書卷氣。
連沈暮山都不止一次夸贊過沈聿“君子端方，品貌無雙。”
葛薇薇這個顏控一見鐘情，沈南曦非常理解。
見葛薇薇不吃菜，給她點了一杯珍珠奶茶，一份蛋撻。
葛薇薇郁悶的時候，最喜歡吃甜的。
點完，沈南曦問：“這次來港，是為了沈聿？”
葛薇薇和她一樣大，今年二十五，如果真是高二一見鐘情，細(xì)算一下時間，她喜歡沈聿，應(yīng)該喜歡了七年之久。
七年，可不是個簡短的時間。
葛薇薇握著奶茶，啄了兩口杯底的珍珠，輕輕“嗯”了一聲。
沈南曦：“是告白呢？還是告別？”
葛薇薇一怔，抬起頭看沈南曦，杏仁般的眼睛，微微泛著紅：“南曦……”
葛薇薇的性子沈南曦明白，可能會為了一時意氣，沖動行事，但過了這股勁后，她就會半推半就的妥協(xié)。
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沈南曦問過葛薇薇將來要做什么。
葛薇薇很放松的說：“找個有錢人嫁了。”
葛薇薇上有精明能干的哥哥，下有備受寵愛的妹妹，不上不下的身份，注定她在享受優(yōu)渥條件的同時，也要準(zhǔn)備好，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聯(lián)姻，就是她最好的價值。
沉默片刻，葛薇薇心態(tài)良好的笑了出來：“南曦，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
“我？”
沈南曦咽下口中的菜，仔細(xì)思考了幾秒，結(jié)合現(xiàn)在的處境，聲音平淡的回答：“嫁人?！?p> “切！”
葛薇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才不會！”
很肯定的反駁了沈南曦的話。
沈南曦怔然：“為什么不會？”
葛薇薇都不用思考，直接說：“你這個人，看著好說話，其實倔得死，說話辦事，都有自己的安排，你不想做的事，天塌下來都不會做！”
沈南曦了解葛薇薇，同樣，葛薇薇也了解沈南曦。
“是嗎？”
沈南曦笑著頓了頓。
手里的筷子去夾碟子里的菜，夾了兩下，沒夾到。
葛薇薇篤定的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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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完賬，兩人走出餐廳。
沈南曦多嘴問了葛薇薇一句：“這么多年，你都喜歡沈聿什么？”
葛薇薇手里拿著三明治，咬了很大一口，聲音含糊的說：“喜歡他一臉性冷淡的樣子，看著很有征服欲?！?p> 沈南曦：“……”
一句話，七年暗戀的美好濾鏡，干的稀碎。
沈南曦緩了五分鐘才緩過來，道：“晚上的維多利亞港風(fēng)景不錯，適合約會?！?p> 葛薇薇在認(rèn)真吃三明治，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往前走了幾步，腳步猛然停下：“南曦，你這是鼓勵我和沈聿告白？”
沈南曦：“沈聿人不錯，如果他也喜歡你，可以試試?！?p> 葛薇薇“嗯”了一聲，卻沒說話，眼睛盯著三明治里的煙熏培根看。
沈南曦如何不知她的顧慮，笑道：“放心，沈聿明面上是我爸資助的學(xué)生，實際上和兒子無異，你們要是成了，葛叔叔也會同意的?！?p> 葛薇薇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但沈南曦這樣說了，她也不好說什么，咬下那塊盯了許久的培根：“行！我去告白！”
沈南曦明天要陪沈暮山去醫(yī)院，后天要參加聞娉的品酒會，這兩天沈聿都會留在公司，替她打理一切事宜，很忙，沒時間。
葛薇薇就把告白日定在星期五。
成功了，她和沈聿夜游維多利亞港。
失敗了，她把沈聿踹下去，訂機(jī)票回京城！
沈南曦聽著她的計劃，無奈的笑了笑，往之前那張卡里又轉(zhuǎn)了一筆錢，然后回公司，繼續(xù)跟進(jìn)有關(guān)聞娉的項目。
偶爾失神，想一下葛薇薇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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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開車回淺水灣。
飯菜已經(jīng)上桌，洗完手入座吃飯。
江婉柔為她熱情夾菜，沈暮山憂心忡忡明天的檢查。
謝景危難得沒有說話，扒了兩口飯菜，沒胃口，上樓睡覺去了。
沈南曦抿唇微笑：“謝謝媽?！庇挚聪蛏蚰荷剑骸鞍?，只是檢查而已，別擔(dān)心。”
江婉柔也說：“就是，多大的人了，還怕看醫(yī)生，羞不羞？”
沈暮山愁眉苦臉：“我不是怕，我是擔(dān)心，他來了，也看不好。”
沈暮山有原發(fā)性心肌病、冠心病和多瓣膜病，無法通過手術(shù)和藥物治愈，需要進(jìn)行心臟移植。
這幾年，他一直用藥拖著。
哪怕有合適的心臟，也不敢進(jìn)行手術(shù)。
擔(dān)心手術(shù)失敗，一命嗚呼，留下沈南曦是受人欺負(fù)。
沈南曦眼神一黯，笑容僵在嘴角。
江婉柔在旁邊連呸三下：“沈暮山，你不會說話別說，省得我家南南擔(dān)心?！?p> 沈暮山抬頭看沈南曦，收起眉宇間的愁苦，勉強(qiáng)笑道：“南南，我胡說的，別放在心上?！?p> 沈南曦恢復(fù)笑容：“沒事，爸，你會好的?！?p> 吃完飯，沈南曦陪沈暮山說了一會兒話才上樓。
進(jìn)到房間，謝景危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碎發(fā)遮住眉眼，那股顛倒眾生的魅惑感消散了大半，挺直的鼻梁，淡粉的嘴唇，看起來，像個干凈又純真的瓷娃娃。
沈南曦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去浴室洗澡。
洗去一天疲憊后，掀開被子，上床睡覺。
關(guān)掉床頭的燈，房間陷入一片昏暗，沈南曦剛閉上眼睛，就聽到謝景危的聲音。
“南曦，別擔(dān)心，爸爸會好的?！?p> 聲音很輕，很柔，像夜晚的薄霧，撩撥起一片朦朧的醉意后，繼而蒙住人的心神。
沈南曦纖長的睫毛一動，卻沒睜眼。
許久之后，“嗯”了一聲，當(dāng)做對謝景危的回應(yīng)。
謝景危在黑暗中勾起嘴角，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