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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是NPC

穿越之我是NPC

yeeri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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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6-19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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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

穿越之我是NPC yeeri 4473 2024-06-18 23:49:42

  他進入草地的時候正是黎明,在灰藍色的天空中,雪原上一片蒼茫。在更遠的地方,由于顏色的相近,幾乎無法辨別地平線的輪廓,天與地相接在一起。身下的馬穿過被狂躁的北風(fēng)撕裂的口子,長鬃毛和尾巴在風(fēng)中飄揚,成為這片寂靜之地格格不入的象征。這片雪地幾乎一無所有,看不到一戶人家或一頭牲畜,甚至于一只飛鳥。

  他吸了吸鼻涕,緊皺著眉頭為懷里的孩子裹緊了襁褓,看著孩子淺淺睡著不為風(fēng)雪所擾的樣子,他心中才有了一絲寬慰?!霸赴⑼弑S幽悖⒆?。”男人用屬于塞北的語言低聲說著。他抬頭看了看遠方的路,不敢回頭。

  穿過草地,便到了羅覺與遙添的交界處。茲樊鎮(zhèn),一座邊陲小鎮(zhèn),是遙添與其他國家邊境貿(mào)易的中心。彼時草地上的雪已堆積淺淺一層,來來往往的人留下的腳印擾亂了白雪的秩序。泥土與白雪混在一起,空氣中飄著人們因交談而呼出的哈氣。男人先是摸了摸左腰后的口袋,確定防身的匕首還在,伸出手快速搓了幾下,讓手變得沒那么冰,才把孩子輕輕抱在懷里。他一只手牽著馬,環(huán)顧著周遭,他襤褸的衣裳顯出他的不同,拖沓著早已破損的鞋子,伸手將亂蓬蓬的頭發(fā)捋了幾下,才向著前方走去。很快的,便順利的將那匹陪伴自己漫長時間的馬賣掉了,三十兩銀子。韁繩交由他人牽著時,男人看見那匹馬以一種極其卑微的姿態(tài)發(fā)出了細小的幾聲嗚咽,它緊緊貼著他,做著最后的告別。

  他朝著中心那個大帳篷走去,路過很多人。

  “從胡地來的?你們商人——”他側(cè)身路過,期待著那個人早點出現(xiàn)。

  “弓弩可不是幾百兩銀子就——”男人四處張望,就是找不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將這孩子買下來——”他走進那個大帳篷,里面是巨大的交易場所。懷里的孩子不哭也不鬧,一雙好奇的眼睛一眨一??粗媲斑@個奇怪的男人?!梆I了嗎?”他勉強地勾起嘴角,像是在自言自語,“走時老爺給的羊奶也喝完了…”嘈雜的人群無法阻止他繼續(xù)尋找,還好在這里,不會有安堂王的追殺,“你還這樣小,苦了你了。”他摸摸她肉嘟嘟的小臉,依然是那樣自言自語的神態(tài)。這時,有人輕輕敲了下他的肩膀,“阿格木?跟我來。”他回過頭,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快步跟了上去。

  阿格木隨著那個人來到離帳篷不遠處,一前一后。

  “你遇到麻煩了。”那個人毫不猶疑的說,眼神在上下打量阿格木以后落到了他懷中的嬰兒身上。

  “拉木,念在昔日兄弟情義,你得幫我,也是幫老爺。”阿格木說話很快,但依然保持小聲。拉木只是點點頭,“當(dāng)然,我會幫你,我當(dāng)然會幫你,”順便露出一個微笑,“聽說塞北打起來了?老爺…反叛?”拉木的笑容有些奇怪,眼睛里沒有絲毫憐惜。阿格木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該在這里提這件事,老爺他不是這樣的人,明明你——”拉木點點頭,“你不用擔(dān)心,這里沒有令你擔(dān)驚受怕的安堂王的人?!崩旧斐鍪窒攵憾喊⒏衲緫牙锏暮⒆?,阿格木抱著嬰兒往后退了一步,拉木自顧自地說,“她真可愛啊…要多活些日子啊。”

  阿格木隨著拉木回到他的寨子,在中央的大廣場處,立著一個很長的粗木頭,正前方是還未被點燃的火堆,整個布置大概是用來祭祀的??吹桨⒏衲灸坎晦D(zhuǎn)睛地看著那堆東西,拉木開口,“怎么了?過幾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說到這兒,拉木長長嘆了口氣,“塞北戰(zhàn)亂,搞得這里也不得安寧,看來今年祭祀可萬不能懈怠,阿格木,你說活人祭祀怎么樣?都是為了讓我們的阿瓦息怒啊。”他雙手合十,虔誠的低下頭行禮。阿格木蹙起眉頭,“何必拿人的性命換所謂的安寧,你何時變得如此冷漠了?”拉木親昵地摟住阿格木的肩頭,“瞧瞧你說的,你還真是和我們那位老爺變得越來越像了,我可是慶幸走的早了?!?p>  一切顯得那么平常,但阿格木察覺到了平靜中的詭異。他在某天夜里寫了一封信,外面并沒有在飄雪,但寒氣仍然逼人。按老爺?shù)闹甘荆研〗闼偷嚼具@里,一切就算結(jié)束了,逃離戰(zhàn)火,逃離糾紛,因而逃亡亦可告一段落。然而生活真的如此嗎,從拉木的言行舉止來看,阿格木并不放心將小姐長留于此,他活著興許還能保護她,倘若哪天生命終結(jié)…拉木真的可靠嗎?

  拉木正拿著下人做的小布偶逗小孩子玩。“這里,誒,不對啊小不點兒…”阿格木走進來,一臉凝重看著拉木。拉木招招手,命人帶小孩子下去,“出什么事了?你看看你自己那張臉,好死不死的。”

  “老爺還是沒撐住,安堂王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東邊七座城池…”拉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變天了啊,兄弟,你早該知道?!崩酒鹕?,安慰般拍拍他的肩,“死亡是對人的——賞賜?啊…我沒記錯吧?圣典里是這么說的吧?!?p>  “拉木,你不該一點惋惜都沒有,老爺待你不薄,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富貴是誰帶給你的?!?p>  “哈哈哈哈…我怎么會忘,好兄弟。是啊,我每天都在想著老爺,想著他——怎么還不快點死?!卑⒏衲究焖偻说揭慌?,“你!”“所以我應(yīng)該感謝老爺,殺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兄弟姐妹,連我的父母親也不放過,感謝老爺給予他們“賞賜”,大善人啊?!崩咀叩介T前,“演了這么多年,果然還得靠安堂王…那么下一個接受賞賜的應(yīng)該是——那個孩子了?!?p>  阿格木攥緊了拳頭,“是你族人有錯在先,老爺看在你十幾年來兢兢業(yè)業(yè),網(wǎng)開一面放了你,你不知感恩,還要將此等怨恨施加到孩子身上!你是什么畜生!”

  “我記得很久之前我們就愛在一起比較武力,今天我看便是個好日子。阿格木,別說我沒給你機會?!闭f罷便揮袖而去。

  刀光劍影中,兩個人身影交錯,每一次揮擊都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彷佛能撕裂空氣。不知過了多久,月亮高高懸在天空的中央。拉木將阿格木踩在腳下,奪過了他手里的匕首,隨后用力插進了阿格木的腹部,覺得不盡興,便又旋轉(zhuǎn)了刀柄。全然不顧阿格木口中痛苦呻吟與腹部不斷滲溢出的鮮血?!霸倩顜滋彀?,兄弟?!?p>  而拉木給他的期限,正是為了拖到祭祀那天,把阿格木做成祭品。

  阿格木閉上眼睛,浮現(xiàn)的畫面還是老爺臨行前殷殷囑托的模樣,以及小姐天真可愛的笑容。

  這幾天寨子里的人格外興奮,正是因為祭祀的日子即將到來,而這次的祭祀同時也是多年來第一次活人祭祀。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對明天美好的憧憬,無一例外,他們都相信,阿瓦一定會喜歡這樣的禮物。

  拉木滿臉堆著笑,沖著搖籃里還咯咯笑著的孩子說:“小姐,小姐。我們也算見過了,你下去以后可別忘了我拉木怎么對你好…你和你那死了的爹長得挺像,為什么一定要那么像呢?我會想更快的殺了你。”拉木撅起嘴,像逗自家孩子那樣逗她。小孩子依然咯咯笑著,還伸出攥著的小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這是他留給你的嗎?嗯…好東西?!彼闷瘃唏倮锊刂囊粔K玉,“送給我怎么樣?”

  她小手小腳不斷搖著,似乎對這個提議很不滿。想去抓那枚玉,卻撲了個空。

  拉木笑出聲,“看來你不太同意?!彼麑⒂裰匦路呕厝?,“死而瞑目,小姐,你好好走便是了,我拉木不干這樣的事?!?p>  很快,祭祀日便到來了。廣場上圍了很多人,形成一個圓,將祭祀平臺留出來。此時祭祀平臺上站著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祭司,用奇怪的語言商議著流程,在他們身后,有與普通祭祀一樣需要用到的羊牛等活牲畜,再往后,便是被綁在木頭上的阿格木。他耷拉著腦袋,整個人像剛從陰間回來的鬼,即便身上穿上了拉木專門吩咐人為他新做的衣裳,也蓋不住那股喪氣。

  祭司們又唱又跳,旁邊圍觀的人群也跟著祈禱,為這場盛大的死亡而歌唱,迎接新生。不一會兒,一個嬰兒便被放在平臺中央。一股莫名的恐懼席卷而來,她放聲嚎哭,但除了阿格木,沒人能聽到這樣的哭聲。因為他們毫不在意一個嬰兒的死亡,他們所期待的,是一個壯年與嬰兒被焚燒后,阿瓦的賜福。

  阿格木狠狠地盯著坦然坐在高臺的拉木,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口中的血腥味只增不減,“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生,阿瓦會毀了你和你的寨子,你們所有人都不得安寧,放了小姐,我由你們處置!”

  拉木走近,滿眼狠戾,“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阿薩滿的走狗!你和這個孩子都死有余辜,去地下賠罪吧,阿薩滿欠我的,你們來還?!薄芭秾?,當(dāng)時阿薩滿讓你逃出來的時候,應(yīng)該不會料想到他的算盤會失敗吧?好了好了,兄弟,你安心上路吧?!?p>  他背過身,稍微一側(cè)頭,雙手合十,極為誠懇,“愿阿瓦保佑你?!?p>  周圍的人們也跟著起哄,在人群的哄鬧聲中,祭司殺掉了牲畜,把它們的血淋在地上,在經(jīng)歷了一系列祭祀的平常環(huán)節(jié)以后,終于點燃了火把??粗矍暗募浪敬髦鴩樔说那嗝驸惭烂婢?,一步步向他走來,最后一眼,他一直注視著那個嚎哭的嬰兒,心里默默祈禱小姐能得救。嬰兒的啼哭與眾人的狂歡夾在在一起,混在空氣中,與阿格木慘痛的叫聲充斥在凝滯的空氣中。一簇簇火苗從腳下燃燒,點燃衣角,而后再蔓延到全身。沒有一個人為這樣的場景而哀哭,他們眼眸中漫溢著對獻祭的渴望。

  就在祭司慢慢走向嬰兒的時候,一支箭從東面射來,直直的,射中了祭司的頭?!斑旬?dāng)”一聲,祭司倒下后,人群突然涌動起來,剛才的興奮被恐懼代替,一邊跑一邊尖叫。拉木從座位上站起身,“快!有人來了!防守!!”

  人群四散而去,一個下人跑過去抱住孩子往寨子里逃。頃刻間,幾百支箭從空中射下來,再就是聽見馬蹄踩踏地面的聲音,整個寨子都在震動。拉木的人和那群來路不明的人展開了正面交鋒,刀劍聲不絕于耳。那群人身著中原的服飾,拿起劍與長矛就往寨子里沖。而缺乏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寨子兵顯然不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的對手,很快便落了下風(fēng)。很快寨子中的大多數(shù)就成了中原兵的俘虜,其中也包括拉木。拉木被捆綁住,滿臉厭惡,“你們是什么人!放開我!”但沒人回答他。

  下人抱著孩子躲到寨子的某個房間內(nèi),縮在角落,又拿布將孩子的嘴巴堵住,聽到外面的打斗聲漸漸平息才探出頭來。這時中原兵奉命搜查房間,打開門便發(fā)現(xiàn)這個鬼鬼祟祟的人。“站?。 毕氯艘惑@,抱著孩子就往一邊竄,手里拿著一把短劍,“你,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就,就殺了你們!”為首的士兵不禁覺得可笑,隨即令人拿下此人。“這個孩子?玉…帶給老爺看看吧?!?p>  在清點人數(shù)的同時,一個人走到木頭前,看到了阿格木最后的模樣?!皩Σ黄?,我還是來晚了。你受苦了,阿格木?!彪S著一聲嘆息,他輕輕合上眼睛,沉默了許久。“老爺,您看這個孩子可是您要找的?”屬下抱來還在啼哭的嬰兒,女嬰嗓音因長時間啼哭而漸漸沙啞。他接過孩子,看到了信上說的那一枚玉,“是,是。阿格木啊,你好好地去吧,這個孩子,”他眼含淚水地摸了摸孩子的頭,命人將帶著的奶媽叫來,“我替你照顧好。”

  臨走時,他們將整個寨子,用好幾把火,燒了個精光。

  他們將俘虜交由邊陲部門處理,而拉木在逃亡途中不幸墜崖而死。

  一行人奔走在雪原上,向著朝陽所在的東方而去,告別風(fēng)雪與寒冷,迎來一個新春。

  他們連夜趕路回到了京城。

  “老爺,您終于回來了,讓我好是擔(dān)心——”王秀蕓一手挺著肚子,滿臉憂愁,快步走到他身旁,又注意到他懷中的嬰兒,“這就是阿格木兄弟信中說的…”他點點頭,“這孩子,往后就是白府的人了?!?p>  “阿格木兄弟他…?”王秀蕓為他撣去身上的雪,小心開口道。白致駿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搖頭,王秀蕓見狀也不再詢問,只是安靜地為他沏上了熱茶。

  王秀蕓淺淺一笑,“也好,為這孩子尋個阿姐?!彼龑⑹謸嵘隙亲樱懊挚上牒昧??”

  “清念,希望她,往后無憂?!?p>  王秀蕓過去逗逗小孩,“阿念,阿念。”

  外面仍在飄著小雪,然而春天的氣息似乎已經(jīng)快要驅(qū)散冬日的陰霾了。

  “馬上就暖和了。”

  “是啊。”白致駿點點頭,幾片雪花飄落在他手心,融化成水。

yeeri

謝謝支持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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