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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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三,你是怎樣教女兒的!”蘇成林指著蘇老三吼。
蘇安然太狡猾了,幾次交手他都吃了虧,還得在蘇老三身上找突破口。
蘇老三一直神經(jīng)緊繃著,猛地被蘇成林大吼,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幸好一旁的蘇安岷及時的接住了他。
“爺爺,爹爹的耳朵沒有聾!”蘇安岷抿著唇,不滿的說道。
言下之意,你不用吼那么大聲。
隨即一愣,這段時間都被妹妹帶壞了,連他也敢頂撞蘇成林了。
不過,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爽!
蘇成林的嘴巴更歪了,如果安然在,一定會再加一句:爺爺你是不是中風了,嘴巴歪到一邊去!
堂屋里坐著的幾個人也都是各自心思。
蘇高貴覺得:蘇安然能拿得出蘇安邦的路費,那明年他去院試的路費,也由蘇安然拿吧,等下就去跟娘說。
蘇安然面上一副陰沉的樣子,心里卻是高興至極:終于有路費去院試了,等考中之后就可以娶一門好媳婦,以后就可以擺脫貧窮的日子了。
他完全忘記了,他的爹爹是秀才,娶了一門不怎樣的媳婦,他的爺爺是秀才,照樣娶了蘇田氏這個不上道的。
不一定考上秀才就能娶到好媳婦,而且,好媳婦的標準是什么?
蘇安然聽蘇成林又開始吼蘇老三了,蹭的站起來走進堂屋里,目色冷漠而犀利的掃視了一周堂屋里在坐的。
最后把視線落定在蘇成林身上,緩緩道來,“既然爺爺說我爹爹不會教女兒,那我就問問你,爺爺你是怎么做一個老人的,一碗水要端平,試問爺爺,你端平了沒有?”
毛線亦步亦趨的跟著蘇安然,像是一個貼身的小跟班,隨意的往安然身后一站,冷著一張臉,愣是把堂屋里的氣氛弄的冰氣十足。
蘇成林本來還想說什么,見到毛線冷颼颼的盯著他看,神色意味不明,到嘴邊的話愣是說不出來,張著嘴巴,保持著一個指著蘇老三罵的動作很久,直到手腳酸軟了,才緩緩的收回來。
安然唇角鉤鉤,突然就好笑起來。
之前她還擔心太強勢會給蘇老三惹來官司,現(xiàn)在看來,之前是她太軟弱了,不夠強勢。
對付蘇成林這種欺軟怕硬的人,以后還得更加的強勢才行。
這就是傳說中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爺爺不敢說,安然來替你說!”
蘇安然涼諷的話在堂屋里想起,蘇成林才回過神來,準備斥責安然,卻冷不防觸碰上毛線那森然的目光,愣是不敢出聲,只是喃喃的說道,“不用了,既然安然你進來了,就把錢給爺爺吧!”
想得倒是美,即使她進來了,也不能在這里把錢交給蘇成林!
蘇安然聳聳肩,“其實爺爺不想要安然也無所謂的。”
她就是進來看看蘇老三好不好的,見安岷也懂得反抗了,便安心的出了堂屋,留下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蘇田氏是最先回過神來的,指著已經(jīng)走到院子里的安然的背影,破口就罵,“蘇安然你個賤蹄子,什么是你的,這個家的所有都是我的!”
居然敢藏私房錢,真的不把她這個奶奶放在眼中了!
蘇安然猛地回頭,也不說話,直直的盯著蘇田氏看。
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奶奶這么說,是想告訴安然,安邦哥哥去院試的路費也是你的,那你為什么還喊我給錢?”
“喊你給就是喊你給,沒有為什么,我告訴你,敢藏私房錢,你……”
蘇田氏死定了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被毛線一瞪,便不敢再說了。
前幾天被毛線踹一腳的陰影還在,她可不敢確定毛線會不會再給她踹一腳。
“我不喜歡有人欺負我娘子,你最好閉嘴!”
毛線的聲音很好聽,如大提琴的低調,又富有華麗的聲線,聽在蘇安然耳朵里,感覺經(jīng)歷了一場音樂盛宴,身心愉悅。
只是,聽在蘇田氏的耳朵里,這就如同魔音入耳,苦不堪言。
毛線這是要開打的節(jié)奏?
若是這樣,他們全家都不夠毛線打的。
要不告官去?
不行不行,告官也是要銀子的,這筆錢若是蘇安然不出,她就太劃不來了!
蘇田氏心疼銀子,其他人都有些怕毛線,不敢說話。
蘇成林覺得,還是先把銀子拿到手吧,反正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錢一到手就把蘇安然和毛線賣掉。
于是呵斥了蘇田氏,“不許胡鬧,給我回房去!”
蘇田氏不可置信的望著蘇成林,“你說什么,你居然吼我,你個死老頭子,伺候了你一輩子,現(xiàn)在你老了,有媳婦伺候了就要逼死我是不是?”
這會兒脾氣上來了,她哪里還記得害怕蘇成林,那句最難聽就揀哪句說。
蘇田氏不分敵我的開炮,樂得蘇安然差點就笑了起來。
這就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蘇田氏就是典型的豬一樣的隊友。
錢還沒到手就先窩里鬧了起來。
蘇安然拍掌稱好,你們越鬧她越輕松。
蘇成林終于被蘇田氏的無理取鬧激怒了,站起來就把蘇田氏往房間里拖。
蘇田氏猝不及防,差點摔倒,那只斷掉的手還往蘇成林臉上招呼,差點就抓到他的臉上。
蘇成林慶幸蘇田氏的手已經(jīng)斷了,不然他的臉該受傷了。
再過幾天就是里正和三族族長商量出來的祭山神的黃道吉日,若他頂著一張破相的臉出去,豈不被那些老東西笑話?
蘇成林發(fā)怒了,蘇田氏還是有些害怕的,只能心不甘氣憤憤的走回房間里去。
蘇田氏走了,堂屋里重歸于靜,蘇成林想到今晚就動手,便走出堂屋。
當著很多圍觀的人的面,他可沒有臉直接問蘇安然要錢,給了蘇安邦一個眼神。
偏偏蘇安邦正在認真的吃著早餐,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其實是有意在避開他的眼神,他可不想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問蘇安然要錢,否則以后他考上了,還得給蘇安然一個功勞。
蘇成林又懊悔剛才把蘇田氏趕回房了,若蘇田氏在,一定能拉下臉來跟蘇安然要錢。
又瞟了蘇安邦一眼,蘇成林發(fā)現(xiàn)蘇安邦還是低著頭在喝粥,便咳咳兩聲,以此提醒蘇安邦。
“咳咳……”
咳咳了無數(shù)聲之后,蘇成林失望了,蘇安邦根本沒有抬頭的意思,只能重新走回房間把蘇田氏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