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哩霧回到房間后,自己的書桌前赫然出現(xiàn)了被自己丟掉的鞋子,她快步上前拿起,仔細打量。
她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三叔做好事不留名,害得她白擔(dān)心一陣。
她舉起手機,對這兒兩雙鞋拍了照片,打算發(fā)送給裴淮誠,底下附帶一行字——
【三叔辛苦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蘇哩霧忽然靈機一動,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從抽屜里翻出一頂色彩斑斕、形狀奇特的帽子,那是她在某個搞怪節(jié)日派對上淘來的寶貝。
蘇哩霧小心翼翼地將帽子戴在了其中一只鞋子的“頭”上,還特地調(diào)整了角度,讓它看起來既滑稽又略帶幾分時尚感。
隨后,她退后幾步,用手機開啟前置攝像頭,模擬起“鞋子采訪”的架勢,一本正經(jīng)地問:“請問,作為一只被主人遺棄又神奇歸來的鞋子,你有什么感想呢?”
邊說邊模仿著鞋子的“聲音”回答:“嗯……我想說,又落到你手里了,還有,這頂帽子真的很適合我,對吧?”
說完,蘇哩霧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房間里瞬間充滿了女孩兒的笑聲,她重新編輯好發(fā)給裴淮誠。
……
書房。
“三爺,人帶來了。”
裴淮誠閉目養(yǎng)神,話音剛落,男人下顎線條冷峻,渾身透著股不可侵犯的正氣,
中年男子見到他,“撲騰”一下跪在地下,眼底充滿了恐懼,“三、三爺,我……我不是故意讓玫玫透露蘇小姐的行蹤的!”
裴淮誠輕斜腦袋,他不緊不慢地品著杯子里的咖啡,咖啡冒著熱騰騰的熱氣,熱氣徐徐上升,顯得他的神情幽暗沼澤。
“路先生好像被我父親一手提拔上來的吧?”
中年男子驚慌,“三爺,裴老爺子一直逼問,我沒辦法,所以……我才……”
他抓住男人褲腳,“我可以向蘇小姐道歉,三爺求您放過我吧?!?p> 裴淮誠緩緩放下咖啡杯,那輕微的聲響在靜謐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清晰。
中年男子顫抖得更加厲害,額頭的汗水匯聚成珠,沿著臉頰滑落。
章叔冷眼看著他,“三爺已經(jīng)很久沒沾血腥了,你不用害怕。”
裴淮誠漆黑深不見底,在看別人時讓人忍不住打顫,仿佛王者一般,“明日的賭會,你們就退出吧?!?p> 中年男子直接癱坐在地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雙眼圓睜。
這次賭會他傾盡了所有,錢財、人脈……一切都努力都白費了。
裴淮誠視線沒再停留在他身上半刻,揮手示意章叔把人帶下去,他回到自己椅子,慵懶地坐著。
整個裴家現(xiàn)在只有他的書房亮著燈光,沒有一絲煙火的氣息,黑夜夾雜著一股清冷的氛圍,孤獨寂寥。
他譏諷地勾弄唇角。
男人翻開手機,顯示屏的亮度照應(yīng)在臉上,折射出他帶著淺淺的笑意。
是蘇哩霧發(fā)來的消息,伴隨著那張“鞋子戴帽”的視頻。
裴淮誠眸色漸深幽暗,低低呢喃了一句,小丫頭又貪玩了。
……
蘇哩霧臨近畢業(yè),還差畢業(yè)論文,裴家人一如既往坐在大廳上吃著早餐,她視線來回巡視著,卻不見男人的身影。
裴欒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探尋,頭也不抬地開口:“你在找裴淮誠?”
蘇哩霧沒說話,三叔神龍見尾不見首,找不到也正常,所以她沒打算刨根問底。
裴欒眼瞅著女孩兒就要離開,她立刻喊住,“蘇哩霧,有撐腰的人就是不一樣,現(xiàn)在開始都目中無人了?!?p> 蘇哩霧腳步一頓,回眸淺笑,驕矜地抬起眉眼,濕漉漉的眼睫在稠艷眼尾旁輕顫,“小姑姑,我看你的臉腫腫的。”
裴欒瞳孔一縮,惱怒地丟掉筷子,“蘇哩霧!你什么意思?!”
蘇哩霧輕笑,悠然坐下,從包里取出一瓶小巧的按摩霜,輕輕推到裴欒面前,“小姑姑,別生氣嘛,女孩子還是要多愛自己一點。這是我最近發(fā)現(xiàn)的好物,對消腫很有效果,你試試看?”
裴欒:“……”
女孩兒走上前,用手戳了戳裴欒的臉,雪眸含著疑惑,“小姑姑,這打的不輕呀,怎么這嘴還是不長記性?”
裴欒:“……”
她的臉色瞬間鐵青,猛地站起身,椅子因她的動作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蘇哩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滿是陰鷙。
“蘇哩霧,你也別得意洋洋,裴家的水,深著呢!”
蘇哩霧心里清楚,趟了裴家這渾水,想擺脫便不可能了。
“小姑姑,謝謝提醒,不過我現(xiàn)在要有事,我便不叨擾了?!?p> 裴欒皺了皺眉,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要去賭會找裴淮誠?”
蘇哩霧掀起眼皮,原來三叔今天在賭會呀……
“小姑姑,多謝提醒哦!”
“……”
女孩兒面帶俏皮乖巧的模樣竟硬生生讓人發(fā)不出來火。
裴欒氣得郁結(jié)。
……
港城的賭會只有一家獨大,賭會上的交易大多利潤大,若是想在港城蒸蒸日上,賭會上的大佬必不可少的結(jié)交。
賭會幕后的boss在港區(qū)是個謎。
蘇哩霧沒來過這兒,屬實第一次來,據(jù)傳聞,賭會上人員錯綜復(fù)雜,混跡在這兒的除了些有頭有臉的,還有些不著調(diào)的貴公子。
“小姐,您找誰?”
守門保安將女孩兒攔住出聲詢問道。
蘇哩霧黑白分明的眸子圓潤的笑了笑,來之前已經(jīng)找好說辭了,“我找裴淮誠,三爺今日不是約了賭局嗎?我是他的特別嘉賓?!?p> 三、三爺?shù)奶厥饧钨e?他怎么沒聽上司說過?
守門保安將信將疑,賭會規(guī)矩還算寬松,敢賭、有錢,來者不拒。
上流社會的公子哥玩得花,在他們眼里,自己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來這兒的女人除了裴家小姐,其余大家閨秀能不來的就不來,指不定在賭會上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小姐,請進吧?!?p> 賭廳富麗皇堂,燈光迷離,賭桌圍的人一個挨著一個,蘇哩霧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她穿梭在人群中,由于女孩兒的長相清純乖巧,如同誤入繁華夢境的純潔精靈,再加之賭會的女人少之又少,不經(jīng)意間勾起了周圍二世祖?zhèn)兇来烙麆拥男乃肌?p> 他們或明目張膽,或偷瞄暗窺,目光中不乏貪婪與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