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哩霧艱難地在人群中走著,一位身著定制西裝的年輕公子,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故意靠近蘇哩霧,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小姐,一個人來玩?需不需要個向?qū)В俊?p>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輕浮,手已不自覺地想要搭上她的肩。
蘇哩霧輕輕一側(cè)身,巧妙地避開了那只即將落下的手,她不著痕跡地拒絕,“抱歉,請放尊重一點?!?p> 年輕公子不依不撓,眼神在她身上游移,“小姐,來這賭會的大多都愛玩,能有幾個正經(jīng)人?更何況你一個女子……莫要再裝矜持了?!?p> 蘇哩霧不想跟他糾纏不清,她匆忙地避開,突然有些后悔來了。
“你別輕舉妄動……你知道裴淮誠吧?”
年輕公子點了點頭,如此大人物恐怕港城沒有人不知道吧?
“他是我三叔!”蘇哩霧昂著腦袋,聲音軟軟的,報出裴淮誠名字的時候竟還有點心虛,大概是因為還不熟絡(luò)?
年輕公子沉默了幾秒,忽然大聲笑了出來,“你說裴淮誠是你三叔?那我還是港城總統(tǒng)呢!”
蘇哩霧抽了抽唇角,這年頭的人已經(jīng)敢這么膽大妄為了嘛……
“信不信由你,讓一讓?!?p> 年輕公子眼神示意周圍幾個同伴。
瞬間,幾個身形健碩、穿著各異卻同樣眼神不善的男子悄無聲息地靠近,將蘇哩霧團團圍住。
蘇哩霧倉皇失措后退幾步,兩條雪白的腿,露在衛(wèi)衣下面。
那雙小腿骨肉勻稱,纖細漂亮,白得透亮嫩得要命,臉蛋白凈得讓人垂涎欲滴。
“你們!你們真不怕死呀?!”顯然,不聞諳事的女孩兒被這一場景嚇到了。
年輕公子偏偏看上她,不得到不罷休,“今天呢,你就陪我賭一次。如果輸了呢,你乖乖跟我走,如果贏了呢,我放你離開,怎樣?”
蘇哩霧不會賭,小白一個,自己輸已經(jīng)成定局了。
“我不干!”
真當她傻呀!
年輕公子見軟的不行,直接上手來硬的,下一秒一雙大手直接控制住他的手腕,青筋凸起,暴戾恣睢。
蘇哩霧閉了閉眼睛,見突然沒了動靜,她張開指縫,打量前方。
裴淮誠沉著臉,掀起薄而鋒利的眼皮,他戾氣十足,“誰讓你來的?”
男人低冽的聲音,異常有壓迫感。
蘇哩霧眨了眨眼睛,心里委屈。
裴淮誠嘆了口氣,但眸中的暗沉依舊沒消,他將女孩兒拉到身后,摁住年輕公子的手力氣大到捏碎般。
年輕公子看到裴淮誠,自己瞬間傻在原地,疼得齜牙咧嘴,“疼……三爺疼?!?p> 男人轉(zhuǎn)向年輕公子,聲音低沉而危險:“你要賭約?那便奉陪吧?!?p> 賭會周圍的人都看出裴淮誠生氣了,從蘇哩霧的視角能看到,他手臂上冷白簿肌上是畢現(xiàn)青筋。
年輕公子臉色瞬間煞白,額上冷汗涔涔,連聲求饒,“不賭了不賭了,三爺不賭了?!?p> “這怎么行?”男人字字如冰,隨即猛然松手,年輕公子如獲大赦,跟蹌幾步摔倒在地。
蘇哩霧縮在他身后,眼底害怕,但裴淮誠的目光看過來時,她故作鎮(zhèn)定。
“你來?!?p> 蘇哩霧:“……”
三叔這是打算把她拱出去了?!
女孩兒面露難色,琥珀色的大眼里盛著霧氣,“三叔,我不會賭呀?!?p> 裴淮誠眼瞳深瞇,“我?guī)湍?,你只用照做就行?!?p> 年輕公子:“……”
公開處刑呀……
港城之內(nèi),裴淮誠不常賭,但賭起來,對方勢必賠大錢。
眾人紛紛圍觀看戲,這場大戲百年難得一遇。
“不如我替他賭?!?p> 這時,慕澤壬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吊兒郎當?shù)刈邅?,人群繞開一條道,他目光看了看女孩兒,隨后落在裴淮誠身上。
“三爺,我陪您賭?!?p> 年輕公子麻溜地遠離現(xiàn)場,腳步踉蹌間,只覺眼前一黑,竟是直直地撞上了賭會場中那根裝飾用的粗大臺柱,鼻血從鼻梁滑落。
慕澤壬昂著頭,語氣上揚,“如何?”
裴淮誠注視著他,他手腕微微動了一動,發(fā)出骨骼的響聲,緩緩開口:“成呀,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侄女婿’的本事?!?p> 說著,他撇了眼蘇哩霧。
蘇哩霧尬然一笑,要能料想到如今這副場景,她死也不會為了在三叔面前“晃悠”修羅場。
賭局開始,比大小搖骰子。
賭桌中央,一只精致的瓷質(zhì)骰盅靜靜擺放,慕澤壬與裴淮誠對峙而立,氣氛緊繃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慕澤壬率先上前,手指輕輕摩挲過骰盅邊緣,隨后猛然一掀,骰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落入盅內(nèi),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不到兩秒,他頓住,看了看男人,“三爺,到你了?!?p> 裴淮誠慢悠悠地拿起骰盅,動作行云流水般,他與慕澤壬不一樣。
男人氣定悠閑,宛如雙手向后手肘搭在上面,這個姿勢讓胸前襯衫緊繃,能清晰的看出衣服下面健碩肌肉繃起的輪廓。
蘇哩霧下意識地錯開視線,腦海想入非非。
“我猜三爺?shù)氖切?。”慕澤壬開了口。
裴淮誠挑起眉梢,“我猜你的也是小?!?p> 二人說出自己的賭注,隨著他們的動作一同打開骰盅,映入眼簾的慕澤壬是小,裴淮誠的是大。
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慕澤壬自知跟裴淮誠賭,自己肯定輸,結(jié)局意料之中而已。
“三爺果然厲害。”他夸耀。
慕澤壬說完看向男人旁邊的女孩兒,眼底復(fù)雜。
裴淮誠滿不在乎,他看向蘇哩霧,瞳底泛起薄薄地冷霧,靜如寒潭,漆黑深邃,音色低冷。
“等回去再找你算賬。”
蘇哩霧撇了撇嘴,裴淮誠身份擺在那,長輩教訓(xùn)小輩的感覺。
裴淮誠前一秒還冷氣氣的,后一秒聲線柔了幾分,“在那之前,先完成你的畢業(yè)論文。”
提起畢業(yè)論文,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指導(dǎo)老師是誰。
“三叔怎么知道我的畢業(yè)論文沒通關(guān)呀?”
裴淮誠意態(tài)懶漫地扣著黑襯衣,才扣到胸中那顆,他望著她,深長輕笑。
“我是你的指導(dǎo)老師,你覺得呢?”
“……”
蘇哩霧睜大眼睛,驚掉了下巴,脫口而出,“所以我第一次的畢業(yè)論文,是你打回頭的?!”
裴淮誠點了點頭,眉眼懶慢地輕抬,“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