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腦子長出來了?
這段時間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陸淮然和姜曉容終于結束了旅行,回國了。
賀窈走進咖啡館時,那兩人正頭對著頭,朝另一桌的女孩指指點點。
“你倆干嘛呢?”
“喲!”
陸淮然先抬起頭來,對著她一陣壞笑:
“好久不見啊,我的緋聞女友!”
即使隱藏在墨鏡后,也能想象到賀窈的白眼。
姜曉容一臉正色的拉著她坐下,另一手攔在陸淮然身前。
“麻煩你不要靠這么近,保持距離好嗎,請不要蹭我們娘娘熱度!”
賀窈納悶道:“什么娘娘?。俊?p> “就我倆回國這半天,聽到的關于你的傳聞,都足夠編寫一本《賀窈傳》了!”
“哦?”賀窈撇撇嘴:“傳聞里有好話嗎?”
“好像沒有吧......”
姜曉容說著,作勢思考了一下,然后肯定地點點頭:
“嗯,全是惡評!”
“哼!”
賀窈郁悶地靠在椅背上,陸淮然還嫌事兒不夠大似的,拼命往火上澆油。
“我還頭一回知道,原來覃家不光覃卓然愛你愛的死去活來,就連我和大哥也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哈哈哈!”
他說著,把姜曉容往自己跟前拽了拽:
“誒,我說你,以后可不能老跟她玩啊,要不人家該傳你也被她勾引了?!?p> 賀窈看他笑就來氣,對著他的肩膀直接給了一拳。
就在這時,隔壁桌的兩個女孩兒心虛地看一眼賀窈,隨后從座位上站起來,像是準備離開。
姜曉容見狀立馬攔在她們身前,雙手環(huán)胸道:
“往哪兒去?接著說?。课覀兌及选鋭t天’本人給你們叫過來了,怎么這就不敢說了?”
賀窈納悶,又問陸淮然:“什么武則天?”
陸淮然挑眉:“那倆女的,說你跟我小舅舅的事呢?!?p> 賀窈哽了一下,又想起那場改變自己命運的聚會。
果然不出那小男孩所料,聚會結束后沒過幾天,覃家老太爺把賀振叫到了鼎軒集團。
從賀振走出鼎軒大樓,還不待到家的功夫,覃賀兩家定下娃娃親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
婚約的雙方分別是賀家長女賀窈,與覃老爺子最小的公子,覃丞。
年幼的賀窈是從大人交談中聽到這個消息,但她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只知道那段時間有好多人拎著禮品來家里拜訪父親。
又過了幾天,覃家派人來帶她去集團名下的度假村避暑。
說是避暑,實際上她每天都在上課,學禮儀,學外語,學馬術等等,也是在那里,她認識了覃顯然和覃卓然。
而她那位準未婚夫覃丞,因為老爺子對他寄予厚望,所以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學經營,整整一個夏天都沒有出現過。
其實賀窈也想起過那個被自己扯掉褲子的小哥哥,她曾旁敲側擊地問這里最溫柔也是最照顧她的覃顯然。
“我們兄弟幾個中,我就是最大的,你說那個小哥哥個子比我高,看起來比我還大,那肯定不是我們家的孩子,也許是客人?!?p> 得到這個答案后賀窈沮喪了一陣,但小孩子的沮喪又能維持幾天呢,沒過多久又和覃顯然撒著歡騎馬去了。
事情的轉折發(fā)生在九月末的一個傍晚,覃家派人來著急忙慌的把他們幾個接回家。
路上她聽說是出了車禍,覃老爺子命懸一線,覃丞被老爺子護在身下,性命保住了,但右腿可能要廢。
她懵懂地跟著覃家兄弟來到病床前,老爺子帶著呼吸器,單獨朝她招招手。
她靠過去,老爺子抬手輕輕摸了下她的臉,接著大顆大顆的淚,從他渾黃的眼球流進枕頭里。
他張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似是有話要講,但沒有說話的力氣。
看著這位素未謀面的老人垂淚,賀窈也忍不住“哇”地哭出了聲。
她不知道這個爺爺是如何的家財萬貫權勢滔天,只知道他現在很悲傷,也許是害怕死亡,也許是有放不下的牽掛。
見她哭得太厲害,一位頭發(fā)花白的奶奶一邊抹淚,一邊攬著她離開。
搶救了七天,覃老爺子還是沒堅持住,走了。
她聽徐阿姨和父親說,覃霄在這七天里做了不少事,等老爺子入殮,他就要繼任鼎軒集團的總經理。
“鼎軒要變天了,小公子不知道能不能挨過這一劫,你得為窈窈早做打算!”
董事長的名頭一直掛在老爺子的妹妹名下,覃霄當不成董事長,覃丞對他來講始終是個威脅。
話是這樣說,可賀振能有什么辦法,最后還是徐阿姨托了關系,找到了鼎軒的董事長,覃素素,也就是那天在醫(yī)院帶賀窈離開的奶奶。
大概是因為老爺子過世時她悲慟的反應,這位她稱作姑姑的老人很喜愛她。
既然許下婚約,那她也算是半個覃家人,姑姑專門在覃宅給她留出了一個房間,要她每個假期都來覃家,陪陪覃丞。
只是還沒等到她放假,覃丞就被送出國了。
當時覃霄給的理由是,國外的醫(yī)療技術對他的腿做康復有幫助。
可明眼人都清楚,他這是排除潛在威脅,畢竟照老爺子生前的口風,鼎軒是要傳給覃丞的。
原以為他這么多年杳無音信,可能以后也不會再出現了,誰知道......
覃家已經備置好了輪椅,想必這幾天他就會回來吧。
賀窈迷茫地嘆了口氣。
她現在的身份,太尷尬了。
被姜曉容攔著的兩個女孩兒,其中一個脾氣不好,突然扯著嗓子開口,聲音打斷了賀窈的出神。
“我哪里說得不對了?伺候完了鼎軒前任太子爺,再伺候現任太子爺,跟了叔叔又跟侄子,我說你是武則天,都算抬舉了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聲音,有點熟悉。
再仔細一看,喲,這不是田蜜的左護法么。
“左老師文化素養(yǎng)提高的很快嘛,還知道武則天了?!?p> 眼見著咖啡廳里眾人的視線,都被汪靜宜的大嗓門吸引過來,賀窈有點惱,嘴上也就不留情面。
“怎么,幾天不見,你腦子長出來了?”
“你……”
不給她反口的機會,賀窈接著又道:
“怎么就你倆?你那位知三當三的好閨蜜呢?不會是我這邊挖不動,又去挖別人的墻角了吧?”
此話一出,眾人的議論對象立刻從賀窈變成了汪靜宜。
一時間“小三的閨蜜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鳥”,“小三的閨蜜還敢跟原配叫囂”,這類言論在咖啡廳里傳的甚囂塵上。
汪靜宜氣得想要動手,卻被陸淮然給攔下,他挑挑眉毛,對站在一旁看熱鬧發(fā)呆的服務生說:
“我雇你們是來看熱鬧的是嗎?還不快把這個女的給我扔出去!”
汪靜宜伸出手來就要撓陸淮然,這時服務生也緩過神來,趕緊跑過來架住她。
“失禮了,左小姐,麻煩您立刻離開!”
“什么左小姐……”
汪靜宜氣得頭發(fā)都豎起來了。
“老娘姓汪!”
陸淮然叫來店長。
“她驚擾了我的貴客,把她的臉給我記好了,以后我陸家名下的店面都禁止她出入!”
幾個服務生聽他這樣說,下手也不管什么分寸了,連撕帶扯地把她拉到店外。
他又跟店長耳語了幾句,店長聽后連連點頭,他才拉著姜曉容和賀窈離開。
待她們上了陸淮然的座駕,賀窈隔著玻璃門看到店內眾人都興奮地鼓起掌來。
“你和店長說什么了?里面的人都那么高興?!?p> “當然是要挽回你的口碑,你快想想該如何報答我!”
陸淮然朝她一咧嘴:
“我說,為了慶祝覃少奶奶擊退小三和她閨蜜,今日店內消費全部我來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