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一頓飯是白吃的
接風(fēng)宴設(shè)在府衙之內(nèi)。
主仆二人一抵達(dá)府衙門口,便見朱郡守等人早已恭候多時,滿面笑容地迎上前來。
進(jìn)入膳廳落座,宋昭寧的目光掠過這一桌子的菜色......有些訝異,怎么有些寒磣,與她預(yù)想的接風(fēng)宴有所出入。
察覺到宋昭寧的微妙反應(yīng),朱郡守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熱情地招呼道:
“咳,王爺快請坐?!?p> 宋昭寧心中雖詫異,但轉(zhuǎn)念間便想起了進(jìn)城前所見之景,心中頓時明了了幾分。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主位坐下,面上保持著淡然的微笑。
“朱大人有心了,如此時節(jié),還能備下這宴席,實屬不易。”
朱郡守聞言,臉色稍緩,連忙解釋道:“王爺言重了,下官本應(yīng)大擺宴席以表敬意,但近年來,涼州近年來屢遭天災(zāi),百姓入不敷出,生活困苦,人口流失過多,如今府衙已無銀兩余糧,今年又逢大旱,收成更是慘淡......下官是不忍鋪張浪費(fèi),故只能以此薄宴相待,還望王爺海涵?!?p> 聽他說了一刻鐘后,宋昭寧算是明白了。
朱郡守在哭窮!
但這涼州也是真窮!
席間,雖無珍饈美味,但氣氛還算融洽,吃完后宋昭寧便回府衙。
哦,還帶了一車卷宗......
這飯果然不是白吃的!
......
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
書案上立著半米高的卷宗,涵蓋了近幾年的賦稅銀兩賬目。
這是吃完飯后,朱郡守給她打包放馬車上的......
不應(yīng)該打包飯食點(diǎn)心之類嗎,哪有打包卷宗的!
這人看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小心思這么多!
她雙手扶額,這是接的什么爛攤子!
還能打包回皇宮嗎?老頭子怎么給她這么一塊窮鄉(xiāng)避壤之地!這特么的坑人!難怪能讓他爽快走人!
宋昭寧手肘撐在書案上,雙手捧著一本卷宗細(xì)看,越看越頭疼,雙眉緊蹙一直沒松開過。
蕭翊躺在書房上面的房頂,單手枕頭,一手拿著酒壺望著上空對飲。
翌日。
昨夜熬了半宿的宋昭寧,睡到中午才醒。
她是被熱醒!這什么鬼天氣,此刻的她無比想念自己的冰箱和空調(diào)。
宋昭寧一臉燥意地?fù)蠐纤瘉y的頭發(fā),吐出一口濁氣,伸展一下懶腰便坐起身。
“銀春。”宋昭寧睜著朦朧的雙眼,慵懶沙啞的聲音從喉嚨發(fā)出。
“我的爺,你總算醒來了,朱郡守那邊派人來了三次?!便y春一邊匯報一邊把床幔掛起來,順手把白色的抹胸帶遞過去。
“找我何事?”宋昭寧深吸一口氣,把抹胸裹上,波濤洶涌瞬間變成飛機(jī)場,就是有點(diǎn)透不過氣。
她低頭一看,越看越氣悶,一臉懊惱,什么時候可以解放天性啊。
銀春看著主子這這副可愛的模樣,心疼又好笑:“來人只道是急事,讓你醒來后便通知他來一趟?!?p> “嗯,母親那邊如何?”到了涼州這邊后,顏母便讓像尋常百姓家一樣稱呼。
“昨夜夫人醒來好幾次次,睡覺不太踏實?!便y春一臉憂心道。
宋昭寧聞言一頓,舟車勞頓了一個多月,中途還遇到刺殺,涼州的條件又貧苦,天氣還炎熱。
是她疏忽了。
“冰窖里有冰塊還剩余多少?”
“如今天氣炎熱,府內(nèi)冰窖去年冬日存上的冰塊已經(jīng)都快融化成水了?!?p> 宋昭寧聞言蹙眉,是了,古代的冰塊都是在冬日里,在河流湖泊鑿成大方塊運(yùn)送回來放到冰窖里邊,運(yùn)輸過程中就已融化了三分之二,剩余的再鋪上一層厚實的草席,防止冰塊的融化。
如今這高溫天氣,沒有冰箱能存的住才怪。
不行,得想想辦法搞點(diǎn)冰塊,要不然這天氣沒法熬下去。
等沒人的時候,翻翻空間的書籍看看有沒有制冰的法子。
上過九年義務(wù)教學(xué)的她雖然也知道硝石能制冰,但是到底也沒真正實踐過,好在空間里還薅了一個圖書館,里邊百科全書應(yīng)有盡有。
嘖,多虧我當(dāng)時的深謀遠(yuǎn)慮,這不就用上了嗎!
宋昭寧洗漱完吃了幾口便去議事廳。
朱郡守看到她進(jìn)來,連忙起身:“哎呀,王爺,你可算來了!”
宋昭寧坐落主位拿起備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朱大人,慌慌張張地有何事?”
“下面七縣上奏急報水文檢測報文,開春至今,全運(yùn)河的水位沉降已余三劃,再繼續(xù)下去將無水可用?!?p> “如今離運(yùn)河較遠(yuǎn)的村落已經(jīng)開始用水困難了,大旱土地干裂,莊稼物都快要死了,百姓人心惶惶......”朱郡守愁的繞了幾圈才把話說完。
“停!朱大人你別繞了,本王頭暈。”宋昭寧被他繞的直扶額。
水劃是置于河中的石刻碑,以便用來觀察水情漲幅,一劃等于一市尺,如今只到三劃,水位還繼續(xù)下降……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看來這州主真不好當(dāng)!
宋昭寧臉色不虞,開口詢問道:
“朱大人對此事有何見解?”
“今年來天災(zāi)不斷,百姓顆粒無收交不起賦稅,如今官府錢庫也是空空如也,糧倉見底,老鼠都懶得來,下官也無能為力了。”朱君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要不,求個雨?”
宋昭寧薄唇輕扯,眼中帶著一絲嘲諷,笑了。
若是天道有情,何至于冷眼旁觀,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末世比之這更嚴(yán)峻!
“朱大人,冒昧問一下?!?p> “王爺請問?!?p> “你......是不是得罪過京中啥官員了?”
朱郡守被問的一愣:“王爺何出此言?”
“此地連年天災(zāi),為何不早上報朝廷求助改善?!?p> “下官也上奏過,可是每次都沒下文,只能靠府衙往年收上來的庫糧維持賑災(zāi),如此已......”朱郡守面色猶豫道。
“罷了,不就是水嗎,本王來解決,你回去先派人把涼州輿圖送過來。”
“對了,最近的縣城怎么走?”
朱郡守指完路后便急匆匆回去了,這鍋總算甩出去了,上頭有人頂著就是好呀。
“蕭翊在何處?”宋昭寧詢問銀春。
“蕭公子一大早就纏著李大人學(xué)武呢,兩人在武打場那邊?!?p> 銀春想起早上看到李青被蕭翊纏著的模樣,忍不住發(fā)笑,像小雞啄米一樣全搗鼓說給了宋昭寧聽。
宋昭寧心知,蕭翊心里憋著一股氣呢。
有點(diǎn)上進(jìn)心是好的,就怕人沒有上進(jìn)心。
“走,去武打場。”
折月妹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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