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嗜骨蠶發(fā)作
事發(fā)第二日,蕭衍、國王等四人聚于一堂,商討昨夜遇襲之事。
國王面色凝重,開口道:“昨晚活捉的兩個刺客在牢中畏罪自殺,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大牢中也安插了人手。”
公主氣得重重拍了桌子,似乎那桌子才是罪魁禍首:“不用審都知道,一定是耶那魯干的,但現(xiàn)在死無對證,如何是好?”
蕭衍端坐著,抿茶不語。
王后聽到?jīng)]有證據(jù),更加氣憤:“他還能無法無天了不成?我們是王室,他不過是個臣子,懷疑他直接拿了問罪有何不可?”
國王勸說:“朝中的事你不懂,耶那魯勢力龐大,而且在朝中有近一半的人是耶那魯?shù)狞h羽,沒有證據(jù)斷不可貿(mào)然行動。”
此時蕭衍淡淡開口:“誰說沒有證據(jù)就不能拿人?”
三人聞言,都一臉疑惑地看向蕭衍。
蕭衍接著說:“既然知道此子包藏禍心,不管刺殺之事和他有無關(guān)聯(lián),此人都留不得。畏罪自殺又如何?昨夜刺客都蒙著面,誰能證明死的就是昨晚的刺客?隨便拿一人偽裝成刺客指控,誰又能說一個不字?”
國王還是擔心:“可耶那魯勢力不小,怕是不好對付。”
蕭衍又怎么會將他們放在眼里:“一群烏合之眾而已,不足為懼!懸崖勒馬的,收編,誓死反抗的,殺了便是?!?p> 國王聞言來了興致:“那朝野中的黨羽總不能一并拿了吧?”
蕭衍又道:“身為一國主君,當知忠心二字的沉重之處,既然有人不忠于大王,留他何用?能收復(fù)的收復(fù),收復(fù)不了的強制告老就好。”
國王思考片刻,眉頭緊皺:“可他們有的手握重權(quán),斷不會輕易交出,況且強制告老那后續(xù)的工作如何展開??!?p> 蕭衍失笑,輕飄飄吐出幾句話:“這簡單,四個字:威脅恐嚇,他們總不能為了一個耶那魯,連家人的安危都不顧了吧?至于后續(xù)的工作,我看北闕不乏有政治抱負的年輕人,這朝堂,也該注入新鮮血液,換換血了?!?p> 公主有些不忍:“雖然有些人站錯了立場,可終歸沒犯下大錯,而且禍不及家人……”
蕭衍加重了語氣:“公主!不忠,難道不是該誅九族的大罪嗎?”蕭衍意識到語氣有些重了,稍加緩和說:“也不是真的要見血,嚇唬嚇唬而已?!?p> 公主與國王對視一眼,堅定了蕭衍這個想法,于是準備從耶那魯開始著手。
接下來的幾天,蕭衍在國王的支持下,使出鐵血手腕,收拿耶那魯一家。拔出禍根后,又貼出告示,廣納賢士,并親自下場篩選人才,有志向、有才能的年輕人入了朝堂,朝堂再無不忠之人。
肅清朝堂后,國王看著是心情大好,在宮內(nèi)設(shè)宴,邀請一眾新老大臣及其家眷,一改往日病怏怏的樣子,整個人都春風(fēng)拂面。
國王清了清嗓:“我朝能撥開云霧,重見青天,多虧了駙馬,大家和孤一起舉杯,敬駙馬!”
舉杯過后,只聽琴弦流轉(zhuǎn),一眾舞女擺著輕盈的舞姿進殿,自大旱開始,已經(jīng)許久沒有擺過宴席了,大家都不想錯過這么精彩的表演,更有人隨著樂曲擺動著身型,恨不得上去共舞,此時只有蕭衍在斟酒獨酌。
公主注意到了蕭衍,想和他搭話又不知如何開口,于是對國王說:“父王,當日招親時,我問了駙馬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解決我國干旱問題,駙馬建議溝通各國,共同出力,開通河道,將赤水河北引?!?p> 國王已然微醺,但一聽是蕭衍的建議,又來了精神,二話沒說,非常痛快地說了一句:“駙馬辦事孤放心,這件事全權(quán)交給駙馬,塔莎啊,你從旁協(xié)助,多和駙馬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啊!嘿嘿!?!?p> 公主還從沒見過父王這個樣子,一時間有些失語,半晌才擠出一句“是”。
宴會結(jié)束,蕭衍行禮退下,王后把公主留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塔莎啊,我看多駙馬,是越看越喜歡,你和駙馬的感情培養(yǎng)得怎么樣了?得抓緊一些,早點生個王孫,如果繼承了駙馬的樣貌和才智,那才是極好的!”
公主被說得臉都紅透了:“母后,當務(wù)之急是修水道,這個不急啊,太晚了,您和父王早些歇著!”不等王后再說,公主就灰溜溜地落荒而逃了。
公主走在路上,腦海中閃過這兩天和蕭衍相處的細節(jié),想得一陣心頭蕩漾,但細想,便覺駙馬應(yīng)該不是普通人,要不要套套駙馬的身份?還是算了吧,駙馬那么聰明,如果問了后產(chǎn)生隔閡就不好了。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寢宮門口,成婚后的日子,兩人一直分房睡,公主住主臥,蕭衍睡在次臥。公主邁進殿門,看駙馬房里的燈還亮著,想敲門和他聊聊天,但又這么晚了,思慮再三還是作罷。
公主剛轉(zhuǎn)頭想要回房,就聽蕭衍房中傳來茶杯摔地破碎的聲音,急忙湊到門口問:“駙馬,怎么了?”
半晌不見回應(yīng)……
公主更急了,極速地敲著門:“駙馬?駙馬?聽到嗎?怎么了?”
屋內(nèi)還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的聲音……
公主再也等不下去了,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讓她震驚不已。
蕭衍頹倒在地上,頭上細汗層層滲出,胸前的衣襟也被汗水浸濕,他面色慘白,嘴角滲出血絲,身體微微抽動著,雙腿彎曲,雙臂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
見到此情此景,公主心也跟著抽痛,她沖到蕭衍身邊,聲音都顫抖了:“駙,駙馬,你怎么了?”
蕭衍痛得根本無法張口回答,公主把蕭衍扶起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雙臂亦是緊緊抱著他。
公主見蕭衍遲遲沒有緩解,心里愈發(fā)著急:“我讓人去喊太醫(yī)?”
蕭衍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搖頭。
這樣持續(xù)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蕭衍全身終于放松了下來。
公主看著懷里的蕭衍,眼底流露出她自己也沒發(fā)覺的心疼,不知蕭衍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她認識蕭衍這么多天,還從沒見他如此樣子,平時蕭衍像個頂梁柱,有他在的地方總會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此刻卻虛弱的像個孩子,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此臉幼?,并不像生病,而像是中毒,什么毒呢?為什么會中毒?公主對蕭衍的好奇心到達了頂峰,待有機會一定要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