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是認(rèn)真的——
今生接觸,白桑榆自問利用前世對他也算得上拿捏準(zhǔn)繩。
但前世兩人到底是夫妻,這一瞬,白桑榆看著他一雙眼,全然沒了笑意。
他是認(rèn)真的——
白桑榆瞪大了眼,怒嗔道:“放開我!”
她本能地想要向后躲,可后腰已觸及了桌面,整個人又被禁錮在謝逢君的懷里,竟是動彈不得。
眼見著白桑榆如此,謝逢君的臉上便多了一抹戲謔。
“不是什么都不怕嗎?為何還會臉紅呢?”
他撫上白桑榆的臉,正欲湊近,白桑榆卻瞧準(zhǔn)了機(jī)會,抬腿便朝著他的腹部撞去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在她之上,輕而易舉便將她的動作擋住,接著向前逼近,迫使白桑榆整個坐在了妝臺上。
謝逢君滿意地看著白桑榆的眼中多了幾分慌張。
這才是你啊,奸詐的小丫頭。
白桑榆唇線微抿,揚手便要打下,然而男子只稍一用力,雪白的皓腕便已被輕松壓制,整個人便發(fā)出了一聲悶哼。
桌上的胭脂盒隨著動作被打落,發(fā)出一聲脆響。
聲音很快吸引了巡邏的護(hù)院。
“姑娘,發(fā)生何事了?”
有人詢問。
白桑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當(dāng)即便要喊叫,卻被謝逢君壓住了唇角。
他壓低聲音:“姑娘就不怕我們這樣,被人看到?”
這話一出,白桑榆臉上一燒,下意識咬住了下唇,羞憤難當(dāng)。
是啊,她在自己房中,卻有個男人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房間,還是這樣曖昧的姿態(tài)。
被旁人看到豈非糟了?
如今府中可不止一雙眼睛盯著她,唯恐她出什么錯也就罷了。
偏偏面前的人還是謝逢君……
她眼波微動,躊躇片刻后還是用尋常音色道:“無視,本小姐不慎打翻了——嘶……”
話說一半,眼前之人還壞心眼地用手指在她掌心輕輕揉蹭了兩下。
短短兩下,竟是說不出的曖昧旖旎。
白桑榆本就怕癢,這一下險些說出的話都破了功,不由忍不住狠狠瞪了眼前玩味的公子一眼,強壓住那異樣道:“——打翻了胭脂,你們都先退下吧?!?p> “是?!?p> 門外的護(hù)院并未察覺到什么異樣,聞言便盡數(shù)退下。
白桑榆這才舒了口氣。
她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看向謝逢君,道:“世子爺睚眥必報,戲弄我,世子爺如今也算是報了仇,想來也該放了小女子了吧?”
她承認(rèn)是自己先招惹他在前,又不厚道地挖走了謝逢君身上的銀票用來給天宮樓做自己的人情。
但是到底不是謝逢君自己假扮阿城偷看她一個閨閣女兒跳舞在先嗎?
她也不過是略施薄懲罷了。
現(xiàn)下這小子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得寸進(jìn)尺,居然還摸到她房間來了。
謝逢君放開了她,然而掌間灼熱還是讓白桑榆垂下頭去,面上已染上一點紅。
雖有前世情緣,可到底一夢前塵。
今生,她還未曾跟一個男子這般近的觸碰過……
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她忙將方才的想法拋之腦后。
她退后半步,換了冷聲,口中道:“世子爺青天白日驟然造訪,難不成真的只是討伐我這般簡單?”
謝逢君嘖了一聲,目光便落在了方才白桑榆因緊張而用力抓扯著的手絹上。
他今日來,可不是想戲弄白桑榆的。
他挑眉道:“姑娘何必裝傻?引我前來,難道不是姑娘的主意嗎?”
早上才被白桑榆戲弄,他又不是傻子,白桑榆留下那樣大的破綻,將他身上的銀錢盡數(shù)搜刮走,全然不在意后路的做法可并非往日的白桑榆所為。
他笑道:“孫猴子被老祖敲打三下好歹還得了真?zhèn)?,我被你戲弄身上的銀子卻是被洗劫一空,此事,你倒是該打算如何處置?”
白桑榆挑眉。
她那點子心思偏偏腦子缺些東西的沈懷軒便罷了,想要戲耍謝逢君,到底還是要差些意思的。
她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斜倚榻上。
雖是少女,可身形風(fēng)流,這一靠,自是百媚千嬌,風(fēng)情無限。
謝逢君的喉結(jié)微不可見地上下滾了滾。
白桑榆道:“既然世子爺知曉我今日有意叫世子前來,便知小女子有事相求。原還想同公子做筆交易,可世子卻對小女子多番折辱,小女子可不肯呢?!?p> 她話說的頗為認(rèn)真,可話中的嬌嗔卻令謝逢君噗嗤一笑。
真是輸給她了呵……
他認(rèn)命地拜倒,單膝跪地,道:“是是是,是我求著姑娘為姑娘做事——姑娘想要本世子做什么?本世子任由姑娘吩咐就是了?!?p> 白桑榆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慢慢湊近他的臉,卻是險險擦過他的嘴角,最后在他的耳尖處停留。
她耳語了片刻后將一物輕輕擱在謝逢君的懷中。
“此事,只怕也唯有世子愿意幫我了……”
她略皺了眉,似是對所言之事頗為頭痛,軟了聲音,便格外楚楚,直教人心癢難耐。
謝逢君的呼吸,莫名地粗重了幾分。
他抓緊懷中之物,偏過頭去,風(fēng)輕云淡地道:“我知道了?!?p> 但話音過后,他卻還是忽然攬住白桑榆的脖頸,在白桑榆猝不及防的驚呼中將她擁入懷中。
“姑娘所托,本世子定然照做,只是——”
隔著衣服,他的指尖已慢慢滑向了白桑榆的手腕。
白桑榆不知他是何意,不由身子緊繃,隨著東西落地,白桑榆愈發(fā)僵直,卻發(fā)覺掌間一空。
身子猛地一輕,片刻后白桑榆睜開眼,才發(fā)覺自己正好好地躺在榻上,只是掌間空空如也。
白桑榆面上閃過驚詫,忙坐起身來,整看到坐在窗口的謝逢君沖著自己頑劣地一笑,接著晃了晃手中之物,卻正是方才一直緊緊握在掌心的手帕。
“作為酬勞,這手帕,我可就拿走了?!?p> 謝逢君說罷沖著白桑榆一挑眉,接著笑吟吟地閃身出了窗外。
白桑榆下意識去追,可來到窗前,男子的身影早已是無影無蹤,唯有窗畔軟紗隨著半開的窗吹入的秋風(fēng)在半空微微浮動,除了被拂落在地的胭脂外,竟是半分也沒留下。
好似從未有人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