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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先別死,公主她有喜了

第十一章 缺人,你來么

駙馬先別死,公主她有喜了 淇不湯 2022 2024-08-25 23:08:11

  “當初父皇曾說,嫁給楚暄,便將嶺南一帶韶州作為兒臣封地,可還記得?”

  明德帝眼中精光一閃,慈愛之色溢于言表,“自是記得,樂安極愛嶺南絳衣娘,且?guī)X南沃野千里,以此為封地,也保你食邑稅收無憂,來日若得閑,可與楚小侯爺一道去小住幾日?!?p>  嶺南多瘴氣,濕熱蒸郁;多山巒疊嶂,毒蛇蟲蟻猛獸密布,蕭越綾思忖著,先不說她,楚暄要真去了,想必撐不了幾日。

  她狀似高興道:“楚暄也喜歡吃荔枝!”

  然則嶺南也確是寶地,明德帝行事穩(wěn)妥,此間事不會讓人指摘了去。他最深的埋棋在于,利用侯府,妄圖一步步泯滅蕭越綾長公主的身份頭銜……

  只記楚家婦。

  因此特意為她選了足夠一眼驚鴻的楚暄。

  她不會拒絕。

  “可是父皇,兒臣能不能用嶺南換別的地方?”猶豫片刻,蕭越綾還是一臉忍痛割愛,“荔枝總歸吃得上,畢竟是封地,兒臣有更想要的地方?!?p>  明德帝眼底深處藏著的忌憚芥蒂一不小心外泄出來,頃刻收斂,只眸色隱著冷,“怎么想到要換封地?半年前你可是連嶺南都不稀罕的?!?p>  想換哪里?

  ——是江南富地?還是京畿重城?

  有人在她面前提點?

  ——是老太師?還是長川侯?

  “為了駙馬,兒臣要換成烏蒲縣!”

  “不可——”明德帝緊繃的面頜一愣,“什、什么?哪?”

  蕭越綾一臉色令智昏,難得好脾氣地重復:“烏蒲縣?!?p>  見人一臉狐疑,悠悠地喚徐貴取來地圖,在某處拿筆點了一下。

  明德帝接過地圖,面色古怪,“圈哪了?”

  蕭越綾興致勃勃一指,“點這了?!?p>  大乾廣袤的疆土躍然紙上,明德帝湊近的空檔,隨著蕭越綾的示意,視線不斷往上,最后在地圖西邊往北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胡鬧!”

  一個地貧人稀的三不管地帶當封地,她敢點明德帝也沒臉送。

  蕭越綾一臉無辜地看著明德帝,“可是,那里離楚暄外祖家最近,他病得厲害,兒臣想以后帶他去封地,也可以順道看望一下,見到親人他心情好,病情也就好了?!?p>  “病得厲害就少出門?!泵鞯碌塾行╊^疼。

  他希望蕭越綾多和楚暄親近,最好安心做個候門主母;但太過親近,為他動用公主權限過于不理智,又是另一樁事了。

  朝中還有不少蕭氏老臣,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顯。

  “烏……烏蒲縣是吧,”明德帝刷刷寫下圣旨,怕她再生事端,“嶺南不變,朕便將你指的這塊烏蒲縣連同所屬敦州一道賜予你。”

  烏蒲縣往西往北是荒漠和草原,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貧瘠土地,三家關隘行軍繞走,是有名的兵家不爭之地。

  明德帝給得不心疼。

  蕭越綾拿了圣旨,趴在桌子上神色懨懨,“還有啊父皇,你給那個封慕儀賞了京郊的溫泉莊子,兒臣也想要?!?p>  “還有梁國進貢的紅珊瑚,東海的鮫綃和夜明珠,對了,三弟前陣子用的徽墨還有么?我給楚暄拿幾塊?!?p>  明德帝儒雅的表情有些龜裂,心里暗暗將楚暄記了一道,“都拿去!”

  樂安以前雖喜奢華,但從不主動貪戀這些!

  ……

  又討要了些好處,蕭越綾步履輕快地走出御書房。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公主~”

  一個面白無須的小太監(jiān)在殿外探頭探腦,搓著手跺腳取暖,見蕭越綾出來忙擠眉弄眼指了指皇宮東側(cè),一邊還小心留意有沒有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

  又可憐又好笑。

  是太子身邊的元寶公公。

  “公主,求您幫太子說說情吧。”

  小太監(jiān)在北風中瑟瑟發(fā)抖,避開御書房門口徐貴時不時望過來的眼神。

  他壓低聲音,“是柔嬪宮里的宮女在說謊,太子明明什么都沒做……”

  蕭越綾耐著性子聽完。

  她昨天理清重生后將會發(fā)生的各事件節(jié)點,但一些繁瑣小事和重生效應引發(fā)的事件變化畢竟不在掌控。

  比如這件太子調(diào)戲妃嬪宮人的事。

  柔嬪是明德帝早些年醉酒后寵幸的一個宮女,不算受寵,但架不住運氣好,那夜后有了身孕。

  這事總的說來,連蕭黨的一些老臣也不好說什么。

  柔嬪便這么留下了。

  蕭越綾想起些事,寬慰元寶,“關著吧,安全?!?p>  小事,反正前世也關了。

  讓她去跟明德帝求情,是萬萬不可能的,蕭燁明也該長長記性。

  留下一句“本宮相信他是無辜的”便蹁躚著離去,小太監(jiān)傻了眼。

  一路上,仲春欲言又止。

  蕭越綾發(fā)現(xiàn)了,上馬車之后喝了口熱茶,柔弱無骨地靠在墊子上找到舒服姿勢,才微微闔眼,紅唇輕啟:“你想說什么?”

  仲春給她掖好毛毯,思索道:“奴婢總覺得,公主您好像變了?!?p>  變哪了呢,又說不出來。

  “似乎是變得沉穩(wěn)了不少吧……太子關禁閉這件事,奴婢還以為您會回去找圣上呃……”撒個嬌,求個情?

  蕭越綾明白她的意思,只淡笑著翻了個身,并未說什么。

  仲春啊,思慮多,是哪一年發(fā)現(xiàn)被人溺死在湖里來著?

  那時她怨怪陸卿寒新婚夜過于孟浪,極盡纏綿的體力倒不似文人,連腰腹處的肌肉和臂膀都鼓鼓囊囊,力道粗蠻。

  仲春便似有話說,只急著去取新做好的衣裳,然后,再沒回來。

  馬車徐徐行駛,寒風完全被隔絕在外。

  前塵回籠。

  計算著時辰,蕭越綾在一處石橋邊找到人,素手挑開車簾。

  范無思垂頭靠在橋邊,聽得一道有力的馬嘶聲驟近,抬頭掀起一角眼皮子,正對上兩匹有價無市的上等踏雪烏騅,一股嬌靡奢華香風撲鼻而至。

  他只看了一眼,又垂下頭。

  蕭越綾趴在鑲金嵌寶的窗牖邊,只道:“本宮有家鋪子正缺個主事,你來么?”

  范無思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她,他認識蕭越綾。不是因為封家宴會,而是這位長公主愛玩,大乾民風開放盛世之象,長公主在愛玩的基礎上更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她的尷尬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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