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從雪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
四周寂寥,眼及處皆是荒蕪。
她很快鎮(zhèn)靜下心情,手被麻繩給緊緊綁住了。
而眼前的人看到她醒來之后,笑得猥瑣,用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小娘子怎么快就醒了?看來這迷藥效果不咋樣啊?!?p> 一旁的綁匪見同伴如此,冷聲道:“二麻子,雇主沒叫這樣啊?!?p> 二麻子冷啐了一聲:“不是叫弄死嗎,那死前隨便玩玩也好啊。怎么你現(xiàn)在被你老婆念叨著不敢了?”
二麻子那眼神好似就在說著:你還是不是男人了,怎么慫?
那綁匪熟不可忍,往地上忒了一口老痰:“怎么不敢!”
他說著就要上前,就要上下其手。
周從雪只感覺一陣惡心。
可綁匪走了幾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腳步頓在了原地。
“那顧主說要好好折磨一番來著,拍個視頻來著?!?p> 說罷,綁匪就要拿出手機,而周從雪眼尖地看到了他手機屏幕上的備注。
一個朦朧的“嬌”字。
說著,綁匪拿著棍子,象征性地要給周從雪幾棍,畢竟現(xiàn)在打死了后面就不好玩了。
哪知道,他剛上前沒幾步,就被周從雪沒被束縛的雙腳狠狠地踢在了地上。
他趔趄站了起來,嘴里罵罵咧咧的。
“臭破娘,別給臉不要臉!”
周從雪眼里全是憤懣。
被踢了一腳后,綁匪再沒留情,試想一下浴血奮戰(zhàn)也不錯。
他滿臉陰狠地上前,就在那個棍子要往周從雪身上招呼的時候。
又被一旁的二麻子給叫住了。
綁匪一臉煩悶地扭頭看過去:“又叫什么?”
二麻子也上前,驚喜地看著周從雪脖子上的玉墜。
“這可是好東西??!這個種水價值不菲啊,少則500萬!”
二麻子曾隨過他們老大混跡過名利場,那些有錢人就喜歡這些翡翠,他被浸染得也懂得了不少。
綁匪聽罷,眼睛也亮了起來:“賣出去之后能賺不少錢,加上那筆傭金,足夠我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周從雪眼睛冷凝了下來,妄圖阻止他們奪走她的玉佩。
那是她小的時候就佩戴著的,她媽媽給她的,說保平安。
可她終是不敵男人的力氣,被打了一巴掌。
她的臉撇向一邊。
二麻子看著手里奪走的翡翠,狂喜道:“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就在這時,周從雪突然冷笑一聲:“這塊玉佩就只有一塊,你們怎么分?”
綁匪瞬間大笑道:“你看這婆娘問得不是廢話嗎?真以為我們掰成兩半分啊,肯定是換了錢之后分啊,真是傻了?!?p> 可他說時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二麻子陰冷的眼神。
就在他說完的一瞬間,他感受到腹部一陣抽痛。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了頭,看見的就是自己腹部上的染血的刀。
耳畔處則是二麻子冷然的聲音:“沒錯,玉佩只有一塊!”
二麻子將刀狠狠一抽,綁匪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周從雪深知,人心險惡比肩魔鬼,或是更甚之,易被腐蝕。
即使她去了,也不甘地要拉一個下去。
二麻子臉上沾滿了血點,就像是浴血的惡魔,咧著個嘴大大的。
手里剛殺完綁匪的刀就要緩緩朝向周從雪。
那一刻,周從雪閉上了眼眸。
腦海中浮現(xiàn)了很多東西,有沈夢涵積咋咋呼呼的聲音,有周琦慈愛的笑顏。
最后的最后,她竟然想到了最初相識的徐靖然。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耳畔響起了徐靖然的聲音。
周從雪以為自己做夢了。
可等了好久,再次睜開了眼,卻發(fā)現(xiàn)眼前剛才還大笑著的二麻子此刻臉色痛苦。
而身旁是拿著刀的徐靖然,他一臉都是狠勁,眼里是周從雪未見過的冷,像是常年不化的冰山。
她一瞬間楞住了,反應過來后,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箏。
而徐靖然看在眼里,過去緊緊地抱住周從雪,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事了,我還在這。”
徐靖然安撫著,語氣中是還遺留著剛才的驚恐。
周從雪也緊緊地抱著徐靖然,哽咽著,未晃過神來:“徐靖然,你為什么這么久才來?”
這一聲責怪讓徐靖然仿若回到了當初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徐靖然眉眼柔和了下來,一直在輕聲哄著。
而周從雪也漸漸在這一聲聲安撫中,因著適才的驚嚇昏睡了過去。
徐靖然將周從雪攔腰抱起,輕柔的動作好似在對待著一個珍寶,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身后的車里。
而后,他走向蜷縮在一團,臉色蒼白的二麻子。
徐靖然拿起刀,在二麻子滿臉驚恐下,一刀刀捅向二麻子。
二麻子在見到徐靖然第一眼的時候,就深感不妙了,他認得徐靖然。
當初跟在老大身后的時候,他曾見過徐靖然一面。
能和他老大碰面合作的,都是在黑道上有點關系,能說得上話的。
當初如果知道了這人和這女人有這關系,他打死也不接啊。
“誰叫你來的?”
徐靖然當時在醫(yī)院門口看著周從雪離開之后,又打了電話過去,卻發(fā)現(xiàn)沒人接。
又問了學校那邊的,都是沒有看到周從雪的人影。
他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忙調(diào)取了醫(yī)院和街道邊的監(jiān)控。
在監(jiān)控里看到周從雪被人拐了之后。
他的眼睛一瞬間赤紅了,心里肆虐著暴戾。
傷害他的人,不要命了?
徐靖然刀刀利落,卻刀刀不致命。
二麻子如倒豆子般,說了出來:“我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我們只叫她嬌姐。”
徐靖然聽聞,眼睛猛地一縮。
良久,反應過來后,他隨意將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
看著癱在地上還剩下一口氣的二麻子,語氣隨意:“就這么死了,豈不便宜了他,丟出去海里喂魚!”
跟著徐靖然后面的下屬聽到后,快速地將二麻子拖走了。
動作見無不看出其嫻熟程度。
而與此同時,匆匆趕來的一隊人在看到廢棄工廠里的景象時。
默默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