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醒過來,腦袋一片暈沉,沉重的眼皮總想垂下,無力的扶著石壁起來。
這是一個山洞,一大一小橫七豎八睡著兩個人。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一身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衣服,將她整個身體包裹起來,全身包裹著,說不出的不舒服,但很暖和。
她忽然心中一緊,左手往腰間一摸,幸好,武器還在,這是什么獸皮,感覺真怪,看著那張青澀的臉,她想都沒想,像對待獵物一樣,左手甩出匕首插在魔烈的腦邊,她跳到魔烈的身上,右膝死死抵住魔烈的下巴,腳踩著魔烈的手,左手抓著匕首,只要斜著拉下,就可以切斷他的血脈。
突如其來的一砸,魔烈吐出舌頭直翻白眼,雙腿不停地蹬著,能動的右手亂揮著。
“卑鄙的家伙,拿出十三斤的食物,我們就此兩清?!彼芟胍坏督鉀Q這個卑劣的家伙,但,為了生存卻不得不隱忍,雖然被下了毒,但他也沒下殺手,不能說他違反了交易,只是這個卑鄙的家伙可能在她昏迷的時候不僅要了第一次,什么也不知道,她也沒辦法多要一些肉。
魔烈被抵著喉嚨,話都說不出來,右手指著洞口邊,那里放著他烤了一個晚上的肉,他心中都快哭了,大清早的,我招誰惹誰了我!
她順著手看過去了明確食物的位置后,才松了一口氣,十五斤的價,就算在以往也是很貴的,更何況現(xiàn)在,她很慶幸當(dāng)初自己做的決定。
“下次,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彼纹鹭笆?,走到洞口,檢查無誤后,背起食物離開了。
“大清早的,我招誰惹誰了我。”魔烈兩眼泛淚花,這年頭,好人不好當(dāng)。
“嗯?還沒死?小子你昨晚怎么沒殺了?”尤諾安揉揉眼起來,胖乎乎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捏一把,他嘟著小嘴,讓人心生憐愛:“我出去看看?!?p> 尤諾安邁著小腳,走到洞口,四處張望一下,才跳出洞口。
好人不好當(dāng),我不當(dāng)了!我要打家劫舍,趁人之?!瓎鑶?,我招誰惹誰了我。
“啊……”洞外響起一聲極為痛苦的喊叫,聲音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生生掐斷。
魔烈坐起身,想都沒想就往聲音方向跑。
黑影綽綽,數(shù)十只榧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襲,嘴中發(fā)出歡喜的嘶叫,它們必須全速趕過去,不然食物就沒了。
一只榧張大嘴巴,尖銳的牙齒滴下惡心的粘液,它朝著雪白的脖子咬下去,人肉的鮮美,很久沒有嘗過了。
“去你的丑八怪,比楊倩還丑!”魔烈右手一握,青翠的嫩芽從飛榧的腳下長出,一下子將其纏住,緊緊包裹起來。
但榧只是輕輕一動,青翠的嫩芽就紛紛斷裂,它準備先享用眼前的美食,再去吃另一個,它絲毫不擔(dān)心吃不到,因為今時不同往日。
“我打!”魔烈右手反握匕首狠狠砍在榧的側(cè)臉,綠色的血液飛濺,榧的臉被打到另一邊。
“吼!”一聲慘叫,榧亂舞這利爪,想要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四、五,抬人走。二、三,打它!”四道分身同時出現(xiàn),兩個人拖著人跑回山洞。
一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我揚沙子?!?p> 黑色的泥土混著沙子撒在榧的臉上。
“吼~”榧痛苦的吼叫,利爪不停地抓著臉,劃出許多道血痕。
“我踢要害?!比齽傄婚W身,二飛起一腳,踢在它兩腿之間,榧全身一抖,發(fā)出凄厲的吼聲。
“我來補刀。”魔烈奮起一擊,匕首沒入榧的腦袋,它呆呆不動,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最后無力倒下。
遠處的吼聲四起,四面八方好像都有榧靠近,遠方的樹發(fā)出瑟瑟之聲。
“跑?。 蹦Я液傲艘宦?,朝著山洞玩命的跑。
山洞中,魔烈盯著她,搗鼓許久,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的生命跡象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身體冰涼,一雙清澈動人的眼睛睜的很大眼珠一片灰白。
“人,我們也算是有緣分了?!蹦Я铱恐?“世事總是無常,早上還見得到的人,轉(zhuǎn)眼間就成了冰冷的尸體,你說這世界是不是很殘酷,安排了未知的命運,卻不給人指路的羅盤,短短的一生都用在開拓未知的命運出生到死也不明白,活著是為了什么……”
“哥兒一大群不明生物正在來襲,我們快被包圍了!”
魔烈站起身,剛走沒幾步,便停下來:“哎,相識一場,我怎么忍心看著你被吃掉呢,再做一次好人吧?!?p> 魔烈背起那具冰冷的尸體,她側(cè)著臉,睜得大大的眼睛無神的望著石壁,灰白色的眼睛也變不回黑色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榧頻頻出沒,但凡發(fā)現(xiàn)人類的足跡,就會前仆后繼的趕過去,幾天里,魔烈背著她逃亡,不下十次與榧拼殺,那純真的眼神流露出生死間磨礪出的厲芒,生死之間的徘徊,沒有那么多的嘗試,唯有,唯有足夠的強大,才能活下來。
一頭榧弓起身軀,張大嘴巴,發(fā)出嘶喊,前爪在地上滑動,出奇的沒有進攻,它在等其他的榧到來,它一路追趕過來,見過無數(shù)的榧的尸體,模糊的意識告訴它:很危險,別過去。
對于美食的渴望,它一路追趕過來,理智與與美食的天平逐漸傾斜,它忍不住美食的誘惑,不畏生死沖過去。
幾根藤蔓從地上破土而出,牢牢纏住它的雙腿,一道模糊的人影從它身旁閃過,一道血柱噴起,來不及嘶吼,它就已經(jīng)死去。
“小爺,現(xiàn)在一挑三都不是問題,才來一只,是看不起我嗎?還是你們太自信了?!蹦Я冶称饎倓偡畔碌乃?,冰冷的身體依舊富有彈性,只是那雙無神的眼和早已消失的生機透露出她已經(jīng)死去。
“趕緊找個風(fēng)水寶地把你埋了,整天背著我都瘆得慌,可是,到處都是榧,埋下去,萬一被挖出來怎么辦?”魔烈繼續(xù)前行,一成不變的枯木,荒地,讓人心生厭煩,單調(diào)的景物中殺機暗藏,原始的欲望統(tǒng)治者這里的一切,生存只是為了生存,直到死亡。
“還差一件就可以了,但愿那頭榧還有煉化,那可是好寶貝啊?!毙⌒〉纳碛半x開這片地方,留下一行小小的腳印和無數(shù)的死尸。
“呼呼……”魔烈背著她慌不擇路的往亂木叢生的地方跑,在他身后,一頭背生一對黑色羽翼的花紋大蛇緊追不放。
巨大的身體撞倒沿途的樹木,它吐著蛇信,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食物。
“分身,攔住它?!蹦Я疑砗竽鄢鰩讉€分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巨蛇咬在嘴里,化作光芒消散。
“嘶~~嘶~~”它很生氣,不知這是第幾次上當(dāng)了,但面前的食物的誘惑,它總是忍不住停下來品嘗美味。
跑了很久,魔烈已經(jīng)快抬不起雙腿了,他不敢停下,因為停下后,就再想跑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巨蛇似乎看穿了這一點,吐吐蛇信,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等著食物乖乖停下。
不知多久,眼前的樹木漸漸被亂石取代。
“我去,沒路了!”魔烈后提幾步,胸膛上下起伏,下面有點深,跳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巨蛇看到機會,舞動雙翼,快速沖到魔烈面前張開血盆大口。
跳下去不一定死,留在這必死無疑。
“啊……拼了!”魔烈縱身一躍,血盆大口咬下,毒牙與他只有一線之隔。
“救……命……??!”懸崖中回響著魔烈的呼救聲。
眼見味美跳下去了嗎巨蛇揮著翅膀往下沖很快就追上了魔烈,蛇眼冰冷無情的看著魔烈。
魔烈抱著她,一臉的吃驚:“大哥,要不要這么絕?。∥叶继铝耍氵€追下來,留條活路,中不中??!”
巨蛇張開大嘴,想將眼前的美味吞下去,還沒來得及咬,就筆直掉下去。
“白癡!”魔烈白了一眼,繼續(xù)喊道:“救……命……啊……”
“嘭~~”魔烈抱著她砸在巨蛇的身體上,堅硬的蛇身像蛛網(wǎng)一樣龜裂開,巨大的沖擊力下,魔烈暈過去了,被護在胸前的她灰白色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毫無生機的尸體動了一下。
白色藍蜻蜓
今天去廣西了,上大學(xué)了,還用什么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