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手段不錯
岑挽清帶著婢女離開后,顧舟從梅花樹下走出來,無欲和無情一左一右站在兩邊,無情一臉興奮。
“大人,那是那日救你的那位姑娘吧。”
“嗯?!?p> “這位姑娘的方法瞧著是委婉了些,但是足夠那婦人喝一壺。”
“嗯,手段不錯。”
無情早已習(xí)慣顧舟的冷然,大人哪日要是多嘴多舌了,那才可怕。
“看來這位姑娘的處境挺艱難,不但要面對外頭的豺狼虎豹,還要面對家中的蛇鼠蟲蟻?!?p> “你倒是挺了解。”
無情聽不出顧舟話中的深意,只以為顧舟是認同他的話,倒豆子一般繼續(xù)開口。
“這位姑娘姓岑名挽清,乃是富商岑丁的長女,父母兄長外出經(jīng)商時不幸遇難,留下她和十歲的幼弟,岑姑娘經(jīng)商手段倒是不錯,將父親留下的產(chǎn)業(yè)打理得井井有條?!?p> 顧舟看著無情,眸子沒有一絲溫度。
“你行動倒是快?!?p> 無情一臉自豪,挺起胸膛。
“那是自然,屬下總要知道大人的救命恩人姓甚名誰,這樣大人問起的時候也不至于一臉懵?!?p> “不過大人,屬下覺得你跟那姑娘挺有緣分,前日你追趕兇犯,被這姑娘救了一命,昨日我們追犯人,又看到了這位姑娘去藥堂買藥,今日來辦案又遇到了這位姑娘,大人你說巧不巧?”
三天見了三次,他們大人要開花了?
顧舟睨了無情一眼。
“看來你是太閑了。”
無情瑟縮了一下脖子。
“不敢,屬下很忙,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只是百忙之中抽出一點點時間了解一二?!?p> “哦,你是在怪責我給你的任務(wù)太重?”
一群烏鴉從無情的頭上飛過,他是這個意思?
無情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伸腳踢了無欲一下。
無欲沒有任何表情,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無情無語看著無欲,真是一塊木頭,踢都踢不動。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p> 顧舟邁步離開,無情松了一口氣。
“你怎不出言幫我?!?p> “該,誰讓你多嘴?!?p> 無欲冷然走開,徒留無情面對寒風。
回到府上,虞氏和=岑凝君都已經(jīng)哭紅了眼,尤其是虞氏,又惱又羞。
自打嫁給岑余后,她雖不夠格跟管家太太相比,可幾時受過這等屈辱,偏生那個浪蕩子還是她的娘家侄子,大哥的親兒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只能就此放過虞守元,且此事本就是她主導(dǎo),她若是牽扯起來,若是惹惱了那混賬,反而引火燒身。
“母親,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虞守元會撲向你,岑挽清那個賤人怎偏偏就肚子不舒服?!?p> 岑凝君咬著牙,她快要沒臉見人了,下個月就是她的及笄宴,今日母親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她如何有臉出現(xiàn)。
而且也不知秦鶴公子在不在人群中,若是秦鶴公子看到了母親丟臉的一幕,從而輕視她,她以后該如何?
真真是被岑挽清害死了。
明明知道自己腸胃受損,早上為何要吃油膩的東西,壞了他們的好事。
“母親也不知道虞守元為何會這幅樣子?!?p> “我早就說過虞守元不靠譜,母親若是聽我的,何至于此,今日瞧他那醉醺醺的模樣,定是不知灌了多少黃湯,以為母親是岑挽清那個賤人。”
虞氏心中萬分懊悔,她知道虞守元不是好東西,故而才想著要將岑挽清配給他,可誰知他竟然這么不中用,煮熟的鴨子都放飛了。
“我就是看中他荒唐,難不成要給岑挽清找個俊美的舉子?”
岑凝君心尖一顫,秦鶴溫潤的笑臉映入腦中,一抹緋紅爬上耳鬢。
“岑挽清不配,只是及笄宴的帖子也不用發(fā)了,女兒丟不起這個人?!?p> 虞氏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連她捧在手心的女兒都嫌她丟人,她又該如何面對夫君的怒火。
“凝君,都怪母親不好,京中最不缺新鮮事,只要我們在府中待上幾日,今日的事情也就隨風去了,斷然不會影響到你的及笄宴?!?p> 岑凝君揪著手帕,委屈的看著虞氏。
“及笄宴的東西都已經(jīng)準備好,頭面首飾,衣裳鞋子全是京中最時興的款式,你舍得不讓這些東西見人?”
岑凝君也沒真想著要取消及笄宴,她已經(jīng)寫信告知相熟的好友,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到她們滿臉羨慕的樣子。
故而虞氏的話直接給她一個臺階。
“女兒舍不得?!?p> 虞氏將岑凝君攬入懷中。
“凝君定是那日最好看的姑娘,那些人只有嫉妒的份,哪里還有精力取笑你。”
“等你及笄后,我和你父親定然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然后再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p> 聞言,岑凝君臉色未變,不停的絞著帕子。
“母親,何不在進京的舉子中選一個?!?p> 岑凝君話未說完,虞氏立即出聲打斷。
“不可?!?p> 岑凝君從虞氏的懷中探出頭來,不解的看著虞氏。
“進京趕考的舉子,大多都是無權(quán)無勢的窮舉子,他們自命清高,荷包里沒有半個銅錢,看不起商人,你要是嫁過去,得不到尊重,不會有任何的出路,只有望不到頭的苦日子?!?p> 岑凝君咬著唇,顯然不贊同虞氏的話。
“母親為何要一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是每個進京的舉子都那般,他們之中也有滿腹才華,不恃才傲物之人?!?p> “確實有這樣的人,可是我們與其去賭,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家,兩家互相幫助,日子才能越來越好?!?p> 話落,虞氏似乎想到什么,仔細端詳著岑凝君。
“凝君,你莫不是見了誰?”
岑凝君心中一個咯噔,面對虞氏的質(zhì)疑,強硬擠出一絲笑,維持平靜。
“母親說的是哪里話,女兒雖然不比官家千金,可是也知禮義廉恥,怎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虞氏一想也是,他們在女兒身上花了不少銀子,可都是按照世家的規(guī)格來教養(yǎng)凝君的。
“如此就好,那些個窮舉子最會騙人,若是你遇到,定要立即避開,女兒家的親事最為要緊,母親定然替你好好物色,你無需操心?!?p> 岑凝君低著頭,眼底的情緒卻不是表面這般,母親眼界太窄。
她相信秦鶴不是那樣的人,在她的支持下,秦鶴肯定能在朝堂上大展身手,給她搏出一番天地。
一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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