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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夢初心在

4.冬夜驚魂

浮生若夢初心在 冬兒知意 1129 2024-10-09 21:29:46

  還有一次,正上初二的她周末放學(xué)回家,夜色也隱隱降臨,媽媽還沒有回來。她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姐姐,大姐……”弟弟和妹妹幾乎一起圍了上來,“你可回來了?有吃的沒有……”

  “走,進(jìn)屋去,姐現(xiàn)在給你們做飯?!钡艿苊妹煤苁枪郧傻馗M(jìn)了廚房,并排坐在了凳子上。

  林夕把水添進(jìn)了鍋里,然后放上篦子,放上幾個(gè)饅頭,再蓋上鍋蓋,開始點(diǎn)火燒起了水。等她把稀飯燒好了時(shí),母親終于回來了。這時(shí),小妹已出現(xiàn)了困倦的姿態(tài)。母親見狀,趕緊洗了手,在林夕的幫助下,很快地做好了一個(gè)菜——炒南瓜。

  母親盛了幾碗湯,放在灶臺上,對林夕說道:“你先把揚(yáng)揚(yáng)抱一會兒,喊喊她,別讓她睡著了,一會兒吃點(diǎn)兒飯?jiān)偎?。我去百順你二哥家問個(gè)事兒,一會兒就回來?!边呎f邊拿著半個(gè)饅頭出了門,林夕把小妹抱進(jìn)了懷里。

  “姐,我餓的很,能不能先吃?”小弟說。

  “我也餓?!睉阎械男∶靡舱f道。

  “等一會兒,稀飯還熱著呢!等不熱了再吃,媽一會兒就回來了?!?p>  大約十分鐘后還不見母親回來。冬日的夜,格外靜寂。除了廚房里白熾電燈發(fā)出的光亮外,到處都是黑洞洞、靜悄悄的,饑餓、寒冷和恐懼一瞬間突然向她襲來。

  林夕一手抱著妹妹起身,一手去拿灶臺上的湯碗。她弓著腰身,不能完全直起身來,她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飯碗,然后又慢慢地返回原地,緩緩地坐下。剛把碗送到嘴邊,想喝口湯試一下溫度,誰知懷中的小妹突然動了一下胳膊,林夕的手一抖,碗中的湯水灑了出來,一部分在胸前的衣服上,還有的流進(jìn)了小妹的脖子里。

  小妹頓時(shí)大哭起來,手腳亂舞,撕心裂肺。她趕緊放下碗,一邊用手去解妹妹的外衣,一邊讓七歲的弟弟去百順哥家喊媽媽。

  弟弟倒是一溜煙地跑了,沒一會兒便聽到門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這死妞真沒用,啥都指望不上!”母親的聲音進(jìn)了院子,林夕又心疼又驚恐。見冬梅嫂子進(jìn)了屋,趕緊把妹妹遞給了她,低垂著頭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外邊的衣服趕緊脫了,快去拿個(gè)干凈的毛巾,把娃兒抱到燈下看看!”百順二哥的聲音。

  在鄰居的幫忙下,小妹的外衣很快脫掉。然后他們把小妹抱在燈光下,有人舀了冷水開始沖洗起了小妹的脖子。小妹一直不停地哭,嗓子都快沙啞了。林夕感到心都被人揪住了一樣,她躲在一邊看著一堆人圍著妹妹在忙活。

  “不好了,起水泡了,趕緊抱劉宗那里去上藥吧!”二哥大聲說道。

  “天冷了,又是夜里,不知人家吃飯了沒有?要是睡了可咋辦?”

  “要去趕緊去,別耽誤時(shí)間了,再等一會兒,人家都睡覺了?!卑僬苷f。

  百順這時(shí)已出了門,邊走邊扔下一句話,“我回去開三輪車,你趕緊給娃找個(gè)厚衣裳包上,咱們趕緊上街去?!?p>  幾分鐘后,母親抱著妹妹去找醫(yī)生了。小孩子也哭夠了,微閉著眼睛在母親懷里低低地啜泣著。

  母親在臨上車前還狠狠地怒視著她,“回來再和你算賬……”

  林夕真想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再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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