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10月1日--現(xiàn)在一切都解決了。我父親已經(jīng)同意了，時間定在圣誕節(jié)，這是雙方主張抓緊時間和拖延時間的妥協(xié)結(jié)果。米利森特-哈格雷夫和安娜貝拉-威爾莫特將分別擔(dān)任伴娘--我并不是特別喜歡后者，但她是我們家的親戚，我沒有別的朋友了。

　　當(dāng)我把訂婚的消息告訴米莉森特的時候，她的態(tài)度讓我很不高興。她驚訝地愣了一會兒，然后說

　　“海倫，我想我應(yīng)該祝賀你--看到你這么幸福，我_很_高興；但我沒想到你會接受他；我不禁感到驚訝，你竟然這么喜歡他“。

　　“為什么？“

　　“因為你在各方面都比他優(yōu)越““而他又是那么的大膽魯莽““所以，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當(dāng)我看到他走過來的時候““我總覺得有種想躲開他的沖動“

　　“你很膽小米利森特但這不是他的錯“

　　“還有他的長相，“她繼續(xù)說。“人們說他英俊，他當(dāng)然英??；但我不喜歡那種美，我很奇怪你會喜歡。

　　“為什么這么說，祈禱？“

　　“嗯，你知道，我覺得他的外表既不高貴也不崇高“

　　“事實上，你會覺得奇怪，我怎么會喜歡上如此不同于浪漫主義中呆板的英雄的人。好吧，給我一個有血有肉的愛人我就把所有的赫伯爵士和瓦倫丁都留給你--如果你能找到的話“

　　“我不想要它們，“她說?！坝醒腥馕乙矔M足的，只是精神必須熠熠生輝，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但你不覺得亨廷頓先生的臉太紅了嗎？“

　　“不！“我氣憤地喊道?！耙稽c也不紅。他的膚色有一種令人愉悅的光彩，一種健康的新鮮感--溫暖的粉紅色調(diào)與臉頰的深色相協(xié)調(diào)，這正是它應(yīng)該做的。我討厭一個人紅白相間，像個涂脂抹粉的洋娃娃，或是一身病態(tài)的白，或是煙熏的黑，或是尸體般的黃。

　　“她回答說：“嗯，口味不同，但我喜歡淺色或深色?！昂悾瑢嵲捀嬖V你吧，我一直自欺欺人地希望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妹妹。我以為下一季沃爾特就會被介紹給你；我以為你會喜歡他，而且我確信他會喜歡你；我還自以為是地認(rèn)為，這樣我就能幸運地看到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兩個人--除了媽媽--合二為一了。他也許算不上你所說的英俊，但他比亨廷頓先生長得更出眾，更漂亮，更優(yōu)秀；如果你認(rèn)識他，我相信你也會這么說的“。

　　“不可能，米利森特！你這么想，是因為你是他的妹妹；因此，我可以原諒你；但其他人不應(yīng)該在我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貶低阿瑟-亨廷頓?！?p>　　威爾莫特小姐幾乎同樣公開地表達了她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那么，海倫，“她微笑著走到我面前說“我想你就是亨廷頓太太了吧？“

　　“是的，“我回答，“你不羨慕我嗎？“

　　“哦，親愛的，不！“她驚呼道。“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成為洛伯勒夫人，到那時，親愛的，我就有資格問你，'你不羨慕我嗎？

　　“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嫉妒任何人，“我回道。

　　“的確如此！那你幸福嗎？“她若有所思地說，臉上籠罩著一層失望的陰影?！澳撬麗勰銌?，我是說，他是不是像你愛他一樣崇拜你？“她補充道，眼睛不加掩飾地盯著我，焦急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不想被偶像化，“我回答道，“但我確信，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愛我，就像我愛他一樣。“

　　“沒錯，“她點頭說?！拔蚁Ｍ?-“她停頓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我問道，她報復(fù)性的表情讓我很惱火。

　　“我希望，“她短促地笑了笑，回道，“兩位先生所有吸引人的地方和令人向往的資質(zhì)都合二為一--洛布洛勛爵擁有亨廷頓英俊的面容和良好的脾氣，以及他所有的機智、風(fēng)趣和魅力，或者亨廷頓擁有洛布洛的血統(tǒng)、頭銜和令人愉快的古老家族領(lǐng)地，而我擁有他；你可以擁有另一個，并歡迎他的到來。

　　“謝謝你，親愛的安娜貝拉：就我而言，我對現(xiàn)狀比較滿意；就你而言，我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樣，對自己的打算感到滿意。“我說，這倒也是實話，因為盡管一開始我對她的不近人情感到惱火，但她的坦誠打動了我，而且我們的境遇反差如此之大，我完全可以同情她，并祝愿她一切順利。

　　亨廷頓先生的熟人對我們的結(jié)合似乎并不比我高興。今天早上，他收到了幾位朋友的來信，在早餐桌上，他一邊讀信，一邊做著奇怪的鬼臉，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他私下里笑著把它們都塞進了口袋，一言不發(fā)，直到用餐結(jié)束。然后，當(dāng)大家在爐火旁閑逛，或在房間里閑逛，準(zhǔn)備開始他們早上的各種活動時，他走過來，靠在我的椅背上，臉貼著我的卷發(fā)，從一個安靜的小吻開始，對著我的耳朵傾訴了以下的抱怨：“海倫，你這個巫婆，你知道嗎？

　　“海倫，你這個巫婆，你知道你讓我受到了我所有朋友的詛咒嗎？前幾天，我寫信給他們，告訴他們我的幸福前程，可現(xiàn)在，我得到的不是一捆捆的祝賀，而是滿口袋的謾罵和責(zé)備。他們對我沒有一個好的祝愿，對你也沒有一句好話。他們說，現(xiàn)在再也沒有歡樂了，再也沒有快樂的白天和燦爛的夜晚了--這都是我的錯，我是第一個拆散這支歡樂的隊伍的人，其他人純粹是絕望了，也會效仿我。他們說，我是社區(qū)的生命和支柱，而我卻可恥地辜負(fù)了他們的信任......“

　　“如果你愿意，可以再加入他們的行列，“我說，他說話的語氣有些悲哀。“我很抱歉擋在任何一個人或一群人和如此多的幸福之間；也許沒有你，我也能做到，就像沒有你那些被遺棄的可憐的朋友一樣?！?p>　　“上帝保佑，不，“他喃喃地說?！皩ξ襾碚f，'一切為了愛，否則就會失去世界'?？蜌獾卣f，讓他們?nèi)ニ麄冊撊サ牡胤桨伞?p>　　但如果你看到他們是如何虐待我的，海倫你就會更加愛我了因為我為你冒了這么大的險“

　　他拿出皺巴巴的信。我以為他要給我看，就告訴他我不想看。

　　“我不會給你看的，親愛的，“他說?！八鼈兒懿贿m合女士看，大部分都不適合。但看這里。這是格里姆斯比的涂鴉，只有三行，生悶氣的狗！他說的不多，但他的沉默比其他人說的都多

　　他說得越少他想得越多這就是哈格雷夫的信他對我特別傷心因為他聽他姐姐說他愛上了你他本想一播完他的野燕麥就娶你的“

　　“我非常感謝他，“我說。

　　“我也是，“他說?！翱纯催@個。這是哈特斯萊的--每一頁都塞滿了肆意的指責(zé)、痛苦的詛咒和可悲的控訴，最后還發(fā)誓說他要自己結(jié)婚來報復(fù)：他要把自己丟給第一個向他求婚的老處女--好像我在乎他對自己做了什么似的“。

　　“好吧，“我說，“如果你放棄了與這些人的親密關(guān)系，我想你不會因為失去了他們的社交而感到遺憾；因為我相信他們從來沒有給你帶來過什么好處?！?p>　　“也許不是，但我們也有過快樂的時光，雖然其中也夾雜著悲傷和痛苦，洛伯勒也知道他的代價--哈哈！“正當(dāng)他想起洛伯勒的煩惱而大笑時，我叔叔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來吧，小伙子！“他說?！澳闶遣皇敲χ臀抑杜鰫?，沒時間和野雞開戰(zhàn)？太陽出來了，雨停了，就連波爾漢姆也不敢穿著他的防水靴冒險了；威爾莫特和我要打敗你們所有人。我宣布，我們這些老家伙是最熱衷于運動的人！“

　　“不過，我今天要讓你看看我的能耐，“我的同伴說?！拔視涯愕镍B全殺了““就因為你讓我遠離比你和它們都好的同伴“

　　他就這樣離開了，直到晚飯前我都沒有再見到他。這段時間似乎很累，我不知道沒有他我該怎么辦。

　　誠然，三位年長的先生已經(jīng)證明他們比兩位年輕的先生更擅長運動；因為洛伯勒勛爵和亞瑟-亨廷頓最近幾乎每天都不去打獵，而是陪我們一起騎馬和漫游。但這樣的歡樂時光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再過不到兩個星期，聚會就要結(jié)束了，這讓我非常難過，因為我每天都越來越喜歡這個聚會--既然博厄姆先生和威爾莫特先生不再捉弄我，姨媽也不再教訓(xùn)我，我也不再嫉妒安娜貝拉，甚至不再討厭她--既然亨廷頓先生已經(jīng)成為_我的亨廷頓先生。

　　現(xiàn)在亨廷頓先生成了_我的亞瑟，我可以無拘無束地享受他的社交生活了。我再說一遍，沒有他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