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將軍調(diào)戲妖
西廂房外,侍奉千媚的丫鬟坐在臺階上昏昏欲睡,根本沒有意識到衡深的到來。
衡深回頭給了曲風一個眼神,曲風便立馬意會,一個手刀將丫鬟擊暈,扛到肩頭送去了門房。
衡深又換上了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在門外溜達了兩圈,最后選擇不走尋常路,從窗戶跳了進去。
輕盈地落地后,衡深便看見了屋內(nèi)熟睡的千媚。
許是夏日悶熱,又或者是千媚在寒涼之地生活太久的緣故。
身上那本就輕薄的衣裙,也被她扯的七零八落,不太得體的遮在身上。
衡深倒也不避,視線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千媚,嘴里噙著若有若無的笑。
因為先前千媚就將妖力隱藏,此時沉浸在睡夢中,壓根感受不到有人靠近她,直到衡深將她攔腰抱起,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
“將軍,你怎么……”千媚一睜眼便看到衡深,原本昏沉的腦袋此刻也清醒過來。
見他毫不避諱地抱著自己,小巧的耳垂立馬染上紅暈。
“將軍自己不是有房有床,怎么跑到我這兒來?”千媚推搡了衡深一下,見推不動他,便抬手準備掐訣。
哪知紅霧剛剛凝結出來,就被衡深的大掌一下子包住了,怎么也使不出來。
“將軍,你有點無賴了吧?”千媚秀眉一緊,就著另一只手攬了攬自己的領口。
“千媚小姐,肌膚勝雪,桃肉粉嫩……本將軍看了,實在有些把控不住?!?p> 臉明明是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哪曉得說出的話竟是如此……
千媚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們?nèi)祟惸信g,不是講究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嗎?怎么,將軍此等行為又是哪般?”
哪知此話一出,衡深想要挑逗她的興致就更濃了一番。
“你不是妖嗎?這講究可不作數(shù),何況怪只怪你是只魅妖,饒是本將軍也抵抗不住呢?!?p> 一邊說著,衡深的手還佯裝要往千媚的腰上放,卻被她逮著時機輕輕一扭,脫離了他的桎梏。
千媚站定后,連忙掐了定身訣定住了衡深:“將軍還是在這里吹吹風冷靜冷靜吧,我就先告辭了,緋都有趣,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玩玩兒呢?!?p> 話音剛落一陣紅霧閃過,千媚便沒了蹤影。
坐在榻上的衡深面色鎮(zhèn)定,眼中挑逗之意尚在,他勾唇一笑,寵溺似的搖了搖頭便從椅子上起身了。
傻妖精,還以為自己是百年前的衡深呢?
也罷,說是要去玩一玩,恐怕還是放心不下南村的其他魅妖吧,回去看看也好,反正無論如何,他都能將她抓回來。
然后拜堂成親。
……
晦徊死后,南村的景象就好了許多,只是被害的村民卻無法再回到自己的家庭,女人和孩子也永遠失去了丈夫與父親。
千媚將身子掩在茂密的灌木叢后,瞧著村里家家戶戶的燈火,心里升起一種悲愴的感覺。
“都怪我……要是強大一些,也不會任由晦徊傷害人類了?!鼻拇鬼?,聲音輕如林中薄霧。
“姐姐怎么能責怪自己呢,明明是有人從中作梗啊?!币坏揽侦`的聲音自遠處傳來,由近及遠。
千媚警惕起來,環(huán)顧四周。
“姐姐,我在這兒呢?!?p> 頭頂?shù)拇謮阎Ω缮希棺粋€裸露上身的年輕男子,此刻正笑瞇瞇地盯著千媚看。
千媚皺眉退后幾步,看到男主皮膚上的綠色紋理,心中有些了然。
“你是藤妖?”
那男子聞言打了個響指,表情不見詫異。
“姐姐真是厲害,這么快就認出我是什么妖了?!彼v身一躍,從枝干上跳下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千媚身邊,身后還拖著幾根藤蔓。
千媚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挪,直覺告訴她眼前的人不好對付。
“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p> 男子似乎察覺到千媚的防備,他聳聳肩解釋道:“我是來幫姐姐的,我叫饒絮,請姐姐相信我?!?p> 千媚眉頭擰的更緊了,這人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的她十分不適。
“我不是你姐姐,直接喚我千媚,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嗎?”
饒絮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嘴唇勾起,緩緩說道:“那先請千媚姐……去自己的領地看一看吧?!?p> 什么意思?難道是族妖……
千媚來不及細想,衣袖一揮紅霧消散,離開了原地。
饒絮又是神秘一笑,跟著消失了。
而在他們消失后,不遠處的樹木后,赫然出現(xiàn)了曲風的身影,他眸光冷洌,掏出腰間布袋里的信鴿放飛出去。
“將軍猜的果然沒錯,有人要有動作了。”
將軍府千媚的房間內(nèi),衡深在榻上并未離開,他指尖夾著一個字條,看完后便扔進了一邊的香爐里。
他面色慵懶,眼中卻含著如蛇般冰冷的情緒。
“一群不消停的東西。”
千媚到了魅妖生存的地方之后,內(nèi)心卻一寸寸涼下去,她離開時分明設了結界,為何現(xiàn)在結界被破,她竟然感受不到一絲同族的氣息。
饒絮在她身后出現(xiàn),笑著開口道:“千媚姐姐,你的同族,貌似遇害了呢?!?p> 千媚沒有理睬他,兀自用妖力查探了周圍,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瓶藥水。
她正要湊近嗅聞,旁邊卻飛來一根藤蔓將其打掉。
“那可是專門滅妖的東西,是人類皇族才有的東西,特別是那個什么……將軍的軍中。”饒絮抱著胸口站在一邊。
將軍?說的是衡深嗎?他的意思難道是,衡深對魅妖一族下手了?
這怎么可能……
千媚轉身惡狠狠地盯著饒絮,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你不是藤妖嗎,怎么會這么了解人類的事,還有,你怎么知道這藥是用來滅妖的?!?p> 饒絮看著千媚滿臉懷疑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
“怎么?你覺得這是我做的,可我也是妖族啊,沒有理由傷害妖類,何況這東西我之所以了解,是因為我的同族曾經(jīng)也受其所害?!?p> 語罷他眼神微變,似乎想到些什么,神情突然變得有些狠戾。
千媚依舊存疑,她現(xiàn)在心里思緒翻江倒海,的確感受不到一絲同族的妖氣,難道這片領地的魅妖皆已遇害嗎?
她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險些摔倒。
千媚抬眼看向饒絮,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可是除了恨,她竟然什么也看不到。
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這樣嗎?
可是衡深為什么?自己明明于他有恩,何況……他不會是那種傷害無辜妖族的人。
“千媚姐姐,我之所以找到你,是因為我的伙伴被他們抓去了,我記得有人提到了一個將軍,當時也是這瓶藥灼傷了我,如果不是我想辦法逃離……”
千媚腦中思緒萬千,無論站在哪一方她都沒辦法理解。
可衡深的確和自己是對立的,萬一有別的原因讓他對妖族起了殺心呢?而且,為何要莫名其妙堅持娶妖為妻,他有什么陰謀嗎?
饒絮居高臨下看著千媚面上的表情,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呵,這么快就動搖了嗎?
他還以為那個衡深,對千媚來說不太一樣呢。
人類就是愚蠢,竟然妄想統(tǒng)治妖族,還有那群跟自己交易的蠢貨,嘖,遲早讓他們窒息在自己的藤蔓之中。
千媚如此想著,心中疑問驅(qū)使著她想當面問問衡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轉身想要離開,饒絮開口叫住了她。
“你這樣直接去問,傻子才會告訴你真相。我聽說,那將軍不是要娶你為妻嗎?你先與他表面要好,徐徐圖之,等他信任你之后,說不定就能暴露陰謀,這樣不是更好”
千媚頓住,聽著饒絮的話,心中冷笑。
衡深,還有這個饒絮,哪一方她都不能輕易相信。更何況比起衡深,這個藤妖明顯更不可把控。
千媚心中想著,面上卻保持原來的神情,她眼眸微壓,輕聲說道:“多謝?!?p> 紅霧在眼前消散,饒絮伸手從指尖喚出一縷藤絲,喃喃了幾句,那藤絲立馬化形成小蛇,從他手中游走,很快不見。
將軍府中,衡深就像提前知曉千媚會回來一般,此刻正支著下巴,定定地看著門口。
當紅衣女妖出現(xiàn)在視線聚集的那處時,衡深低低地笑了起來,嗓音悅耳。
“這么快就回來了,我以為要在這房中焦灼等待一夜呢?!彼泻砣说难凵?,望著千媚。
如酒膩人,如火灼人。
千媚偏頭躲避了一下,她清咳一聲,揮袖在床沿坐下。
“夜色不早,將軍還要留在此處嗎?”
衡深聽著身后嬌軟的聲音,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襯著他眸中的情緒,竟顯得溫柔幾許。
“這不也在將軍府內(nèi)嗎?既是我將要迎娶的妻,那同床共眠,也沒什么問題吧?!?p> 衡深站起身來,手指翻飛,眨眼間外衣便落了下來,只留里衣包裹身子。
他轉身朝床邊走,眼神緊跟著千媚,像毒蛇一般死死咬住了她。
耳垂染上燥熱,千媚抬手想要施訣,卻被伸來的大手直接包住。
“媚兒如此排斥我,日后成親了,叫你與我纏綿又該如何?”言語直接露骨,驚得千媚睜大雙眼
衡深的身子千媚雖然看過,但此時遮掩在白色布料之下,竟顯得更加誘惑人些。
“媚兒先前那副挑逗我的模樣,怎么此刻分毫不見了?不是魅妖嗎,怎么不魅我?”衡深又湊近了一些,氣息噴灑在千媚的額間。
千媚聞言勾唇輕笑:“我的妖術于將軍而言,不是毫無用處嗎。”她手中用力,想要掙脫桎梏。
卻不想下一秒身子直接被衡深撈了起來,扔在了床榻之上,還沒等千媚反抗,衡深就從背后將她牢牢圈住了。
這么近的距離,衡深在想什么?
千媚依舊想要動彈,可是男人的壓制讓她使不上力氣,只得泄氣地叫了一聲:“將軍,放開我?!?p> “不要亂動,我是男子,何況魅妖身肢嬌軟,姿色誘人,你再這樣下去,我不能保證我能不能做正人君子?!?p> 沙啞的嗓音在腦后響起,千媚這下真的不敢再動。
該死,若是自己妖力強大點就好了,白白被吃豆腐還不能拿他怎樣。
至于饒絮說的事,衡深這么聰明,輕舉妄動只會打草驚蛇,她只能先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