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都是誤會!
花酒酒,“……”
見她不語,張貴妃猙獰道,“月君問她,是哪幾根手指拉弓放箭的?”
她的聲音冒寒氣,“然后,就命人砍下了她的手指?!?p> 張貴妃冷笑著走過來,染著鮮紅蔻丹的指尖捏起她的下頜,“我兒是受你連累!原本該被砍斷手指的……”
“是你!??!”
她目齜欲裂,怨毒幾乎化為實質(zhì)。
花酒酒無語,“我已經(jīng)提醒過八公主。”
真是倒了血霉!
這些人說的好好的,真出了事,就來撒潑耍賴,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
“住口!”張貴妃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耳光過來。
花酒酒腦袋往后一仰,她打了個空。
沒想到花酒酒敢躲,張貴妃著實愣了那么幾秒,反應過來更是怒火中燒。
花酒酒手里捏了符,正準備遁走,殿外突然傳來內(nèi)侍高傲的聲音。
“明月君請九公主前往永慶宮一趟?!?p> 張貴妃動作一僵,下意識看向八公主。
八公主正雙眼發(fā)直,入魔般喃喃自語,“月君怎么可能傷害我!……我明明是九公主??!”
注意到外頭內(nèi)侍的話,她愣了一下,突然尖利咆哮,“讓花酒酒去!”
這一激動,扯動了傷口,八公主痛的順手給了為她包扎的太醫(yī)一耳光。
太醫(yī)敢怒不敢言。
她疼的滿頭大汗,抬頭看向花酒酒時,眼里卻閃著怨恨亢奮的光。
“我太痛了,不小心說漏了嘴,月君已經(jīng)知道我不是你!”
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花酒酒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略有些病態(tài)的瞪大眼。
歉意道,“九妹不會怪我吧?”
花酒酒,“……”
真是被刺激的不輕。
八公主沒等她回答,迫不及待對架著花酒酒的侍衛(wèi)嘶吼。
“還不快送九公主去永慶宮??!”
侍衛(wèi)嚇的忙將花酒酒拖了出去。
一路動靜頗大,宮人們大都聽說了八公主被當成九公主,結果受九公主拖累,讓明月君砍了手指的事。
個個嘀嘀咕咕,指指點點,但口徑一致,都是說花酒酒惡毒,故意讓月君誤會八公主是她,讓八公主代她受過。
張貴妃倒是精明,還懂得操控輿論。
永慶宮高三層,紅瓦黑墻,雕梁畫棟,其精美程度,可以說是皇宮之最。
就連老昏君住的玉臺殿都比不上這里。
月酌的地位太過詭異,老昏君簡直把他當神仙一樣供著,甚至他一個外男,還能在宮中有一方殿宇,實在古怪。
花酒酒磨磨蹭蹭踏進永慶宮,周圍暗香浮動,燭臺林立。
月酌斜靠在寶座上,一襲白衣如煙似霧,長長的墨發(fā)瀑布般流瀉覆地,蜿蜒在潔白的妖虎皮上。
“九公主還真是難請?!?p> 他的語氣不咸不淡,讓人琢磨不透。
花酒酒捏捏手心的符紙,心下有了點底氣。
不是逼不得已,她是真不想動用這個。
一旦逃了,她就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公主,說不定還會被追殺。
花酒酒假笑裝傻,“不知月君找我,所為何事?”
月酌緩緩勾起唇角,陰幽道,“我想問問九公主,是哪幾根手指,拉弓放箭的?”
花酒酒,“……”
這不是八公主的斷指一問嗎?
她干咳一聲,“月君你聽我解釋……其實我那時是想射蛛妖的!”
花酒酒懊悔地以拳擊掌,“實在是箭術太差,才會誤傷到您!”
“都是誤會!”
她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面上各種長吁短嘆。
月酌起身一步一步來到花酒酒面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全身。
花酒酒不自覺緊繃,隨時準備捏符。
一只修長玉白的手伸出來提起了她的手腕,很涼,花酒酒一抖,略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他。
月酌垂頭仔細打量她的手,似笑非笑。
“就是這兩根指頭?”
他的目光聚集在她的中指和食指上,花酒酒懷疑自己的手指頭下一刻就會掉地上去。
“既然是它們‘誤傷’了我……”
花酒酒嚇的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藏在后背,順便還后退了幾步,一臉防備。
月酌唇角的笑意加深,“那就罰你為我做一件春裳吧?!?p> “……?”
花酒酒傻眼。
不對……就這么簡單!?
難道他砍了八公主的手指頭已經(jīng)滿足了自己的嗜血欲望!所以輪到她身上就意思意思一下?
月酌瞇眼,“怎么?不愿意?”
不愿意是傻子!
花酒酒點頭如搗,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輕易放過自己,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混一時是一時。
她嬉皮笑臉奉承,“月君英明!”
接下來幾天,花酒酒在永慶宮苦哈哈穿針引線。
她因為興趣愛好練習過做衣服,但那都是做給寵物的!她哪里會做人的衣服!
無奈,花酒酒結合做寵物衣服的經(jīng)驗,拿了許多布料練習。
期間還悄悄給丑狐貍做了幾身,畢竟這些料子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幾天下來她做的衣服已經(jīng)像模像樣。
但她可不敢把這些丑的要死的練習品給月酌,花酒酒做了一件又一件,仍舊不滿意。
月酌有時會莫名其妙坐在對面看她做衣服。
雖然他不說話,但花酒酒依舊感覺壓力山大,穿針的時候,手都不利索了!
大概是太閑太無聊,這日月酌又來了。
花酒酒正偷摸給丑狐貍做一件小裙子,全神貫注時,被抓了個正著。
“這是什么?”月酌的聲音響在耳邊,花酒酒已經(jīng)來不及藏了。
反正被發(fā)現(xiàn)了,她干脆大大方方展示起來。
“我有一只狐貍,做給它的?!?p> 月酌好看的眉毛挑高,“這是裙子?”
花酒酒看了眼手上的衣服,不解道,“看不出來嗎?”
她做寵物衣服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不至于吧。
月酌坐下來,突然開口,“它不能穿裙子?!?p> 花酒酒詫異的啊了聲,下意識詢問,“為什么?”
月酌看著她,表情有點奇怪,好半響才語氣別扭道,“那狐貍……是公的。”
花酒酒疑惑,“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是公的又怎么了?”
月酌微愣,“你知道它的性別?”
花酒酒實在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只能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月酌霎時羞惱,“那你還給它穿裙子!”
花酒酒來氣了,“我給自己的狐貍穿裙子,關你什么事?!”
“你!”
月酌的表情有些憋屈。
花酒酒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她差點忘了自己如今受制于人,旋即心不甘情不愿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有內(nèi)侍急匆匆跑來。
“月君,陛下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