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雪一早就起來,由丁海陪著前往夢工廠看望狗兒。
昨天,狗兒突然感覺身體不適,腹臍漲的和打了氣似的,蒙塔沒折,親自跑到劉青山的大帳里。
他的黃瑤話本就是個半吊子,再加上生病這個語域,他還真沒多接觸過,伊利哇啦的說了一通,眾人從蒙塔又是比劃,又是闡述中,倒也大概聽了個明白,狗兒懷孕了!肚疼!
眾人問了幾次蒙塔,狗兒真的懷孕了?
蒙塔都是一個勁的點頭,“嗯!嗯!嗯!”
帶著疑惑,劉青山一伙趕緊向西山夢工廠趕去,一路上人們都心里嘀咕,這楊狗兒就是奇特,8歲的男孩懷孕?了不得啊!
到了一看才知道,懷孕是扯!肚疼是真,這個該死的蒙塔!
聽著眾人的指責(zé),蒙塔站在狗兒的身后,一副不管我事的模樣,不時的摸一下耳朵,再向眾人傻傻的咧嘴一笑,我靠!這貨壓根就沒明白,眾人是在罵他。
東門雪給狗兒把了把脈,應(yīng)該是練功行氣時出差了,給狗兒推拿了一會,情況稍好。
狗兒感覺了下已不怎么疼的肚臍,才和大家一一見禮。
看狗兒已無大礙,劉青山叫蘇平留在夢工廠,萬一有個情況,也比這個一驚一乍的蒙塔靠譜不是,眾人散去。
狗兒的情況其實是因為元體雙修帶來的沖突所致,元修和體修本就是兩個不同的體系,一個是元力充實經(jīng)脈丹田,一個是血氣運行心臟肺腑,再加上狗兒修煉過快,兩個體系相互沖突是再正常不過。
經(jīng)過東門雪的推拿,吃了晚飯,狗兒已經(jīng)完好如初,和蘇平他們聊了一會天,就一個人去閉氣打坐了。
感覺著體內(nèi)充裕的元力,運行無名功法數(shù)個周天后,嘩啦!丹田氣海突然感覺一松,整個氣海空間大了一圈,武力2級!突破了。
強壓下心中狂喜,繼續(xù)行功調(diào)理。
紅山的早晨還是那樣多霧,狗兒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眼前的世界似乎并沒多大變化,但狗兒還是感覺到了,不一樣。
憑他過目不忘的能力,他第一感覺就是看的更遠(yuǎn)了,以前一些看不到的地方,現(xiàn)在都能看到,大概有二三十米的樣子。
體內(nèi)元氣和血氣也更加的中和,昨天那種不適的感覺一點都沒有了,整個人神清氣爽。
打了一趟推山,現(xiàn)在再看狗兒的推山,和以前已經(jīng)大不一樣,由于狗兒采取極限練體的法子,已經(jīng)不知多少次,超越了自己這個年齡和身體所能承受的范圍,現(xiàn)在他的身體強度、速度、以及對空氣的感知比起那些連體三級的絲毫不讓。
現(xiàn)在的推山已經(jīng)處于大圓滿狀態(tài),論他練體的修為那就是練體二級,隱隱還有一種要突破的感覺。
經(jīng)管推山是一種常見的基礎(chǔ)武技,北大陸不敢說,就黃瑤來說,別說是大圓滿,就是真真小成地能有幾人?
和天賦無關(guān),再沒天賦的人,只要你能像狗兒這般,能忍著苦痛,一次次突破自己,累暈昏倒,第二天接著,那都不會差到哪里。
這也是體修和元修的本質(zhì)區(qū)別,體修需要的是你不斷超越自己體能極限的一種積累。
而元修著重的是對外界力量的感知、熟悉、領(lǐng)悟。
再看狗兒手里這套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推山,現(xiàn)在使出來,狗兒幾乎都能感覺到手指間空氣,因為拳法對其的擠壓,所形成的高速摩擦。不要小看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練體七八級都不敢說會很明顯。
只有你控制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朝一個方向去突破,那么才能感覺到那些更高層次的力量。也許想到這種感覺的人會很多,但真要掌握并能運用的有幾人?
大多數(shù)體修一開始著重的就是身體強度、速度、至于感知,那就只能是隨著修為慢慢的沉淀,在練體六七級的時候才會逐漸明顯。
狗兒每天通過數(shù)書頁這種方法,刻意的鍛煉手指對空氣,以及外界的感知,從某種意義上講,在練體的理解和實踐中,他已經(jīng)先人一步。
沒有想過,這種方法將來會把自己練成什么樣?多么強?狗兒只是覺得有用,別的不說,就碎花這式,已不是從前那般只是靠速度和力量給對方傷害。
單就招式本身,在他手里變得更細(xì)膩,更多樣,在一個眨眼間,他能翻出跟多的花樣,從不同的角度擊打?qū)Ψ?,更可怕的是指尖上帶著的勁風(fēng),每次和蒙塔對練,蒙塔都特別懼怕這種指尖上帶的陰風(fēng),據(jù)蒙塔所說,中了這種陰風(fēng),體內(nèi)的元氣運行也會受到影響,而且傷害也很高,明明沒碰上,可第二天皮膚表層就會起一塊拳頭大的淤青。
“雪姑姑!”狗兒守住拳法,朝不遠(yuǎn)處走過來的東門雪打招呼。
東門雪走近狗兒,摸了摸狗兒的頭“怎么?全好了吧!”
“嗯!”
“來!回屋!讓姑姑看看我們的狗兒到底好了沒有,哎!你突破了!”
“嘿嘿!一不小心!”
“、、、、、”
下午,劉青山的營帳里,司空常見、蘇平、火無像一眾都在,商量著一些開春農(nóng)耕的瑣事,并把這兩天來紅山投靠的人分給司空常見和鐵玉蘭。
由于下加集大捷,現(xiàn)在黃瑤人從出路涌入紅山的貧民越來越多,就連東樹坡的人都有。
事情忙完后大家也沒急著散去,坐在營帳里天南地北的海聊。
正當(dāng)大家高興的瞎胡海撇的時候,忽聽帳外有消息來報,說是洛河口出現(xiàn)大隊藍馬人及黃瑤平民。
劉青山叫謝遠(yuǎn)輝趕緊去西山通知東門雪,隨后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也就一個時辰不到,東門雪和丁海、謝遠(yuǎn)輝返回大帳。
由于消息傳的不是太清楚,劉青山帶著紅山一眾將領(lǐng)出了大帳,向二道梁洛河口方向開去。
二道梁前紅山洛河口的山坡上,吳小滿看到身后不遠(yuǎn)趕來的紅山將領(lǐng)們,用手指貼在嘴上,打了個禁聲的手勢。
見勢,劉青山一眾喵著腰走到吳小滿的身前,把頭探出,就見洛河口東岸,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藍馬兵將,有黃瑤百姓。
“藍馬人這是在做甚?”謝遠(yuǎn)輝有點疑惑的問吳小滿。
“做甚!這你都不知道?。】纯?、、”吳小滿給了謝遠(yuǎn)輝一個大大的白眼,不屑的說。
謝遠(yuǎn)輝有點猴急,但語氣里明顯有點懇請的味道“到底做甚么?”
“??!、、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日、、那你還**”
東門雪看著對面的人群,藍馬人不簡單!
在打了下加集這樣的敗仗后,藍馬人非但沒有浮躁,還第一時間找到了紅山軍的死穴。
這種兵民混合的防御體系,是‘楊炮’的軟肋,由于強大的殺傷力,‘楊炮’能給對方意想不到的高傷害,但同樣也會傷到那些無辜的平民。除非你不去理會那數(shù)以萬計的無辜生命,否則‘楊炮’就是一種擺設(shè)。
紅山軍現(xiàn)在最大的依仗,一是紅山不便集團作戰(zhàn)的有利地形,二就是能夠給軍隊帶來高傷害的‘楊炮’,可以這么說,現(xiàn)在紅山軍拿了‘楊炮’,整體戰(zhàn)力會瞬間縮水。論打擊能力甚至不如一支普通軍隊。
可藍馬人想到了,他們在經(jīng)歷了失敗和屈辱之后,不是靠兵力上的優(yōu)勢來血拼紅山,而是睿智的調(diào)整了戰(zhàn)略部署,看似一點讓步,其中所包含的不僅僅只是軍事素養(yǎng)方面的東西,東門雪可以肯定,接下來他們在對藍馬做戰(zhàn)方面,會陷入戰(zhàn)術(shù)被動。
這種調(diào)整,在最大程度上削弱了紅山軍對藍馬人的威脅,更從客觀出發(fā)保留了藍馬軍方的運兵空間,以至于藍馬人在黃瑤的兵力調(diào)配,時刻保持一種充裕狀態(tài)。
從戰(zhàn)略上看,為紅山退一小步,但對在黃瑤境內(nèi)的藍馬各個戰(zhàn)場都是一種有力威懾,以退為進,一種高超的指揮藝術(shù)。
看似簡單的調(diào)整,卻從另一角度折射出藍馬統(tǒng)帥的氣魄和胸襟。
劉青山他們就這樣匍伏在紅山洛河口的矮坡上,很久誰都沒有說話。
洛河口的東岸,藍馬人揮舞著皮鞭,呼喝著、謾罵著、奔走著、、、、
黃瑤的平民被驅(qū)使著、打罵著、承受著、忙碌著、、、
太陽的余暉把大地渲染成一張黃紅色調(diào)的水墨,洛河口東岸一堵長望不到邊際,寬20米的工事正在逐漸成型,未來會有多高,劉青山不知,東門雪也不知。
2月16日,藍馬人把洛青、洛水、光猛、江亭、一帶的平民趕往紅山洛河口,修建后世舉世聞名的紅墻。
【紅墻,阻隔了我們對藍馬人的正面威懾,同時也為埋葬藍馬軍埋下了伏筆,付娜克希這位大陸名將,最后也因紅墻而被長埋黃瑤。
——丁海】
這是后世文《創(chuàng)世戰(zhàn)爭》里,著名作家許懷在采訪帝國軍務(wù)處處長時,處長丁海大人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