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華驚異里帶著絲兒欣喜。
正如她才讀過的一句詩:緣溪尋泉,泉被桃花隱匿,蝴蝶翩躚,向你報告消息。
她原本以為,那次遇見,只不過是匆匆路途上的一瞥風(fēng)景;
那次擦肩,也只不過是輕風(fēng)中的一飄落葉,驚艷,但不會留一絲兒痕跡。
誰知,奇緣巧遇,他竟循著軌跡,遁入自己的生活!
哦,準(zhǔn)確說是,自己循著奇跡,遁入了他的生活!
而且是,遠(yuǎn)不出斗室,近卻倫隔。
她原本還以為,那與生俱來的仙骨道奇英俊瀟灑,那自然天成的玉樹臨風(fēng)氣質(zhì)傲雅,應(yīng)該是不凡人;
他應(yīng)生在不凡之家,不是隔絕俗界往來無白丁的神閣仙闕,就是談笑鴻儒素琴金經(jīng)無絲竹亂耳的象牙高塔。
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天人”。
沒想到,他竟也出身市井,而且還是困窘家庭,是婆婆口中的“苦命人”、是自己未來正宗又不正宗的小叔子。
他瞬間從神壇跌落,但英俊和傲雅絲毫未減!
這個落差,哦,不是落差,是突然間易平人近,沒了差別,甚至幾乎沒了距離,讓她一時無法適應(yīng)。
她不知自己心中是驚喜,還是遺憾,還是別的什么無可名狀的情緒。
但是,她已經(jīng)覺得,他真猶如一枚書簽了。
她不得不把“他”夾在生活這本厚書里,“翻閱”生活,就得“瞭一眼”他,無法無視!
她想起杜甫的詩句:“筆架沾窗雨,書簽映隙曛?!薄?p> 不過,她的“這枚書簽”,不是“映‘隙曛’”,而是“映‘朝暉’”,燦爛的朝暉。
她很欣悅地,把“書簽”標(biāo)注一個名字——“小叔子”。
又備注說明:“不正宗又特正宗的,極帥悶騷的”。
她陡然間情緒盎然,仰頭看向前方,看那生態(tài)酒店的全景。
這生態(tài)酒店的大門,是兩株巨大古槐拱衛(wèi)而成的仿原生態(tài)門。
古槐枝葉滄桑,攀援著的古藤卻枝葉繁茂,花紫葉綠,須蔓悠長。迎門兩棵碩大金桂樹正值開放。
兩樹細(xì)密繁花,密密扎扎,像天降金米如飄雪,堆積到兩座秀珍綠丘上。
再往下看更精彩,溫溫秋陽,耀眼陽光,養(yǎng)艷了醉秋菊。
碩大的白菊、黃菊、紅菊嬌媚異常,似乎仙境又似乎夢中。
這桂的香、菊的香都沁人心脾,使人心曠神怡。
那位“他”,正悠閑抱臂雅立金桂前花海上,沐浴著秋陽。
樊華壓抑內(nèi)心翻動,扶馮母邁下車門,迎著他走過去……
□□
他拾級而下,來迎接伯父伯母。
馮母親切喚一聲:“梁晨啊,快來認(rèn)識一下你的新嫂嫂?!?p> “媽——”跟上來的馮秋連忙糾正:“是女朋友,還不能說是‘嫂嫂’?!?p> “哦,是‘女朋友’‘女朋友’——,嗨!還不是早晚的事嘛!”
“我媽說的對不對?”馮秋朝樊華擠擠眼。
樊華紅了臉沒回應(yīng)。
梁晨應(yīng)一聲,緊走幾步跟前站住,目光快速掠過“新嫂嫂”。
“……你好!”聲音依然醇厚,卻極輕微剛能聽到。
樊華靦腆回一聲:“你也好!”不自然將臉扭向一邊,又不自覺冒出一句:“沒想到是你。”
馮秋和母親幾乎異口同聲:“啊,你們認(rèn)識???”
樊華尷尬笑一聲:“嘻,見過一次,哦,算兩次……”
“晨晨啊,原來你和你新嫂嫂早就認(rèn)識啊,哈哈,好好好。”馮母看一眼“小兒子”高興地笑。
樊華怕引起誤會,趕緊補充:“也不算認(rèn)識,是,是碰過車,還聽過他一次課……”
“啊——碰過車?你們倆碰車了?沒傷著吧?”馮母的關(guān)切迫不及待。
“沒傷著,沒傷著。是我騎自行車刮了他的車。我只是腿上擦破了點皮?!?p> “那就好,那就好!沒傷著就好!這真是巧了,你看,這老話怎么說來著,緣分緣分巧來問,這是緣分吶!”馮母抓住樊華的手撫摸著。
走在后面的哥趕上弟,錘后背一拳:“你咋沒說你碰了人?”
弟松開伯父胳膊,等哥并成一排,低聲嘀咕:“怕你急,沒敢說?!背虺蚋绲哪?,又補一句:“事又不大。”
“整天囑咐你開車小心!小心!虧了你碰的是樊華,哦,你未來嫂子,要是碰著那些街痞混混夠你纏的?!?p> “哥,樊華這名起的好!”
“‘樊華’不是‘繁華’!姓‘樊’的樊?!?p> “我知道。嗯,什么時候能成為我真嫂子?”
“這還不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是還沒結(jié)婚嗎?”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嗯?你還不知道你哥的手段?讓我黏住,她還能溜了?!”
“吹吧!哥,我還不知道你?人家撓胸膛都撓不醒你,還黏人家?這么黏,前面那幾位怎么溜的?”
“這你得看對方是誰!看我愿不愿意黏!前面那幾位?前面那幾位有值得我黏的嗎?”
哥一臉嚴(yán)肅,隨即變成嬉皮笑臉,拍拍弟的肩膀又?jǐn)D眉弄眼。
“這人咋樣?值不值得哥用勁黏?”
弟一本正經(jīng):“這人不錯!人品、學(xué)歷、工作、相貌都不錯。哥,無論如何你得抓緊了,你都快三十的人啦!”
“還說我?你也不小了!整天仰頭走路大眼不睜,大姑娘小姑娘都近不了你的身?,F(xiàn)在,哥的問題解決啦,你呢?你可就是哥的一塊心病了!”
“你了結(jié)了,我就快了。哪有弟在哥頭里結(jié)婚的?”
“也對,也不對。現(xiàn)在我可是解決了,就看你的了?!?p> “行——!”
“行個屁!你得給我抓緊了!”
“知道了——。”
“知道了,咋還……”
馮父馮母樊華三人進(jìn)了大廳,停在廊道交匯處等兄弟二人。
三人隔著來來往往的人往后望。
見兄弟二人還在交頭接耳著慢慢挪騰,幾乎是走一步聊一句,聊一句停一步,像幾十年未見的故友重逢。
一個說話另一個就點頭,一個點頭,另一個就搓手贊同的形態(tài),把三人都逗笑了。
樊華不禁稱奇:這無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二人,竟比親兄弟還親,竟比女人的閨蜜還閨蜜,若是不明內(nèi)情,還以為是同性戀呢!
馮母忍不住笑著高聲嗔怪:“別啦了!兄弟倆就差一個被窩睡覺啦!整天價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要是還沒嘀咕夠,就告訴我們哪個屋,我們先進(jìn)去,你倆在這慢慢嘀咕!啊——?”
弟抬頭回應(yīng)伯母:“伯母,116房間。”隨后緊跨幾個大步追上伯母,攙著,找到116包間。
服務(wù)員一邊兒沏茶一邊兒問:“先生,現(xiàn)在上菜嗎?”
“稍等,還一位沒到。”
馮父不滿:“這孩子咋回事?咋不知禮貌先來等客人!”
“我催她了,馬上就到?!绷撼看?。
“她呀,等著吧,說十分鐘,你得往半小時上靠。咱喝茶吧?!瘪T秋看看爸插一句。
“這丫頭,整天忙個啥???小樊都餓了,咱不等了。”馮母命令。
樊華趕緊站起來:“不餓!不餓!這才十一點多一點兒,不晚?!?p> 馮父端著茶杯沉吟:“等等吧,一家人聚餐怎能少一人!夏夏不先和小樊認(rèn)識認(rèn)識就吃飯,不像那回事兒?!?p> 一家人又聊起了天。
正說話間,房門“砰”一聲被撞開了。
一位時尚少女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了進(jìn)來……
青青唱響
是伏筆嗎?也許是,也許不。 請眾美眉相信,唔絕不落俗套! 是正常少女,哦,熟女的思維,猶如您、她或唔見“色”皆應(yīng)有之微瀾。 唔從囡圄,碧玉年華起,就見“色”起意,此“意”非彼“意”,儂不要想歪了。 至桃李之年、花信之年更結(jié)棍,哦,嘻嘻是更甚、更厲害! 能入我心者,側(cè)目欣賞,不入我心者,不屑一顧,此為本人個性。 少了一份麻木,多了一份浪漫;少了一份清淡,多了一分紛紜,此為桃李少女; 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些激情,多了一些理智,此為花信成女; 少了幾份少女的清純,卻多了幾份女人的豐韻,是為風(fēng)韻熟女,現(xiàn)在叫御姐。 其實,此時的女性才最富魅力?。?! 重要的事加三個驚嘆。 當(dāng)然,劇中至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三位女性,包括剛剛出現(xiàn)的這位,是桃李?花信?還是風(fēng)韻? 唔可沒下結(jié)論?。? 舊事濃淡,色如清,已輕;經(jīng)年悲喜,凈如鏡,已靜; 指縫太寬,光陰太瘦,一生真的很短,若懂,請惜!不懂,勿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