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商愕然,原來是為了仙兒!怪不得即便知道了真相,他還是來了。原來他是了解自己父親的。南商顧不得許多,看著蕭漾強撐著的表情,轉(zhuǎn)頭和步離說道:“離這兒不遠(yuǎn)就是匯豐錢莊的分號,拿著我的信物去。讓他們將馬車趕來,順便派人去南府,讓非煙去請孫大夫?!?p> “哦哦”步離接過南商遞過來的信物,轉(zhuǎn)身策馬而去。
待馬車回到南府,蕭漾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翱欤瑏砣?。”南商率先下車喊道。非煙等一眾仆從聞聲急急地趕過來,將蕭漾抬進了廂房。早已等在那里的孫大夫立馬迎了上去,仔仔細(xì)細(xì)將蕭漾身上的傷口檢查了一遍。把了脈,見萬無一失才開口說道:“蕭公子應(yīng)該沒有什么性命之憂,只是身上的傷口太多,身子也有些虛弱,脈象不甚平和。還需要好好調(diào)理才行?!?p> 等在外廂的步離聞言,急切的問道:“那蕭漾哥哥什么時候才會醒???”
“這個么,不好說。短則即刻,長則幾日,乃至月余?!睂O大夫有些為難的說。
“此話怎講?”南商問。
“蕭公子好在是多年習(xí)武之身,筋強骨健。若是旁人,能否留住性命都難說??墒钦f來也怪,蕭公子的傷并不是單單身上的這數(shù)十道傷口。氣血虛弱,中氣不足,想來是多日過度飲酒,心情郁結(jié)所致。所以嘛,這究竟何時才能醒來,在下也不敢妄言?!?p> “好了,你就放手去治吧!藥材都用最好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南商說。
“那是自然,小的一定盡力而為?!睂O大夫說著,便隨非煙一同出去了。
“心情郁結(jié)?”步離說道,“我要去找仙兒姐姐!若是仙兒姐姐來了,說不定蕭漾哥哥就會醒了?!?p> 南商本想阻止,卻看見床上面容憔悴的蕭漾,便也默許了。步離見南商沒有說話,便轉(zhuǎn)身去了。
而另一邊的百媚閣,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不管你們小姐在哪里,馬上叫她出來見我?!碧K伊芙叫囂道。身旁的侍女也幫腔道:“安寧郡主屈身來到你們百媚閣,居然還敢叫我們郡主等在這里?”
“我已經(jīng)說了,我家小姐在清心齋誦經(jīng)祈福,旁人不得打擾。你們愛等不等!”小令好不示弱地說道。
“你……”蘇伊芙氣急,卻也沒有辦法。
小曲從內(nèi)堂跑出來,說道:“我家小姐請您移步別苑。”仙兒本在為蕭漾祈福,希望他能在今日的比試中平安無恙,拔得頭籌??墒锹犘∏f安寧郡主來了,在前廳吵吵嚷嚷。雖不知為什么,不過由著她亂來,自己也靜不下心去,便決定去會會她。
仙兒坐在小花園里,正在想著這個霸道蠻橫的郡主究竟長什么樣的時候,就見一抹橙色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來。
“你就是百仙兒?”蘇伊芙趾高氣昂的問道?!皞餮哉f你長得貌若天仙,也不過如此嘛!”
“你”小令想要罵回去,卻被仙兒用一個眼神阻止了。雖然她并不懼怕權(quán)貴,可也不想為了口舌之爭徒增煩惱。
“不知郡主今日前來,所謂何事?”仙兒不卑不亢的問道。
“當(dāng)然是來看看能讓南王世子晝夜難忘的美人兒究竟長什么樣了!”蘇伊芙譏諷道。
“既然郡主看過了,那就請回吧!”仙兒說。
“哼!好不識抬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蕭漾迷得神魂顛倒的,竟因為你在武考中落敗。這樣的人才不配做我的夫君呢!”蘇伊芙不理會仙兒的話,繼續(xù)說道。聽聞蕭漾竟在初試中落敗,蘇伊芙氣不打一處來。本想好好奚落一番蕭漾的,可是無奈蕭漾受傷,被南商接回了南府,只好作罷。想來想去,便想到了百仙兒這個“罪魁禍?zhǔn)住薄?p> “落???”仙兒顧不得嘲諷,驚訝道。
蘇伊芙又繼續(xù)鄙夷的說著什么,仙兒不知道。只是過了一會兒,便見步離也急匆匆地趕來了。
“蘇伊芙?你怎么在這兒?”步離問。
“我家郡主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嗎?”蘇伊芙身旁的侍女說道。
步離無視,說道:“仙兒姐姐,她是不是欺負(fù)你了?”
“離兒,我們進去吧!”仙兒說道,轉(zhuǎn)身欲走。蘇伊芙卻一步站在了仙兒身前,說道:“本郡主讓你走了嗎?”
“郡主紆尊降貴的來到百媚閣,是來體察民情的嗎?要不要我去和長公主說說??!”步離挑釁的說。
蘇伊芙聞言卻是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作為郡主,來到這種地方的確不合適。要是被母親知道了,一定會受處罰的。蘇伊芙雖然仍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卻也心虛了,只好悻悻的離開了。
仙兒聽到蘇伊芙離去的腳步聲,也兀自向閣樓走去。步離跟在身后,“仙兒姐姐,你和我走好不好?”
“去哪兒?”仙兒問道。
“去我家,額、不、是南府?!?p> “怎么了嗎?剛剛我聽聞漾武場落敗,是怎么回事?”
“是離兒不好。昨兒沒忍住,就一股腦兒的都告訴蕭漾哥哥了。今日比武,蕭漾哥哥像是瘋了一般,只攻不守。雖然連贏了數(shù)十人,可最終體力不支,傷痕累累的被刺中左肩,落敗了?!彪x兒的表情哀傷,仙兒也凝著蛾眉。
“怎么會?離兒,我不是說過這件事決不能和漾說嗎?”仙兒開口。
“仙兒姐姐,離兒知錯了??墒乾F(xiàn)在不是責(zé)怪離兒的時候?。∈捬绺绗F(xiàn)在就在南府,還昏睡著呢。大夫說,蕭漾哥哥身上的刀劍傷是小,心傷是大。若是心結(jié)不解,怕是很難醒來呢?!彪x兒故意說得嚴(yán)重了些,希望仙兒能心軟和她走。
仙兒扭頭,說道:“你先回去吧。他在南府,我就放心了。南商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他的?!?p> “仙兒姐姐!”步離急了。
“離兒,回去吧。我想靜靜?!毕蓛赫f著,移步去了內(nèi)室。
步離雖不甘心,可是又不知如何是好。小曲走到步離身旁,輕言道:“步離姑娘還是先回去吧。小姐這面我會勸的。我看的出來,小姐只是嘴硬而已,其實心中比誰都擔(dān)心。”步離覺得也有道理,心中又擔(dān)心蕭漾的傷勢,也只能先行離開了。只是走前留下了南府的腰牌,說是無論何時拿著腰牌,在南府定會暢通無阻。小曲接過,送走了步離。
仙兒的心起伏不定,悲傷拉動著心弦,絲絲作痛?!把?,仙兒撫摸著那把匕首,“我知道你很痛,我也很痛。可是我不可以,不可以去看你。不可以將你置于萬劫不復(fù)之地?!毕蓛合胫欠庑派系膬?nèi)容,又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