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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數(shù)方程式

第1章 豪門婚姻的感悟

函數(shù)方程式 余兆蘭 3670 2024-08-10 07:51:00

  望江國際小區(qū)不愧為風(fēng)水寶地,這里不止面臨長江,可在高樓眺望江景一覽無余,小區(qū)兩旁的林蔭道更像是鳥類的天堂。

  清晨昏睡的韓璐璐被一陣清脆悅耳的鳥語吵醒,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食物可以充饑,于是趕忙洗漱了外出就餐。

  在小區(qū)的出入口她邂逅劉明珠的娘家母親劉教授,慈眉善目而知性有涵養(yǎng)的劉雪枝仿佛看見天外飛仙一般,滿臉新奇喜悅的笑望著她道:

  “璐璐,你怎么回來了?”

  “??!我回來小住一陣子?!彼ξ拇饝?yīng)著與她擦身而過,“阿姨,我著急去吃早點,咱們回頭說話啊!”

  對她揮揮手告辭離開,順著小區(qū)外的林蔭道向前奔走時,韓璐璐猜想過不了多久,前夫程伯月就會知道她和丈夫鬧矛盾而搬回娘家來住的消息。

  決定拋開與方家有關(guān)的一切事情,于是她不再像從前那樣盤算著到藍(lán)鯨公司旗下的哪家門店巡檢核賬,而是悠閑自得的開車去表妹經(jīng)營的熙顏美容院做皮膚護理,順帶和她聊天散心。

  方文山的電話和微信鋪天蓋地的進來,她照舊不理不睬,把它們當(dāng)作騷擾電話般漠然處之。

  狹窄舒適的美容床上次第躺著幾個靜靜敷面膜的女客人,璐璐繞過她們轉(zhuǎn)到里面的單間去,身穿粉色護士服的表妹在那里等候著她。

  “大清早的就有了客人,看來你生意做的不錯!”她贊許的微笑著聽從指示躺下來。

  花兒手腳輕巧熟練的為她包扎著頭巾,一邊問:“你這是打算和方家徹底決裂了嗎?孩子都沒帶一個回來?!?p>  “孩子不是姓方嗎?我?guī)е麄兏陕??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姐,你們不是和好了嗎?上次你說沈老太太逼你們離婚,姐夫不答應(yīng)?!?p>  “你哥不是回來了嗎?”

  “難道這是你們同意離婚的結(jié)果嗎?那老妖婆的陰謀終于得逞了?”

  “呵呵!你給我洗臉吧!用你們店里最貴的洗面奶和按摩膏。”

  半晌她伸著懶腰說:“這段時間我感覺累極了,等下你安排專業(yè)技師給我按摩一下就好了。”

  “我這里只有專門做減肥瘦身的美容師,她們要用玫瑰精油操作的,油膩膩的不知你能接受不?”

  “也好啊,等會給我做個肩背吧!”

  嚴(yán)翠花小心翼翼的給表姐敷上補水面膜,出去安排為她做身體的美容師時,接到姐夫方文山的電話。

  當(dāng)她返回包間時發(fā)現(xiàn)表姐已經(jīng)香夢沉酣,只好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后來美容師賣力的緩慢沉穩(wěn)的為韓璐璐推著背部精油,方文山忽然推門闖了進來。

  受驚的她正要高聲責(zé)備這位陌生的男賓的無禮舉動,他連忙說:“自家人,沒關(guān)系。”

  頓覺心煩意亂的璐璐勉強忍耐著待美容師操作完畢,隨手拿雪白的毛巾胡亂搽拭了一下身體,穿衣坐起來說:

  “有什么話回家說吧!你守在這兒干嘛?我又跑不了?!?p>  方文山低眉順眼的跟隨她走去收銀臺時,她沖一旁的表妹花兒翻著白眼說:

  “本來想辦張卡的,就你這種服務(wù)態(tài)度,還是算了吧!”

  嚴(yán)翠花瞅了瞅姐夫,尷尬的賠笑臉說:“我夾在中間很難做的呀,姐?!?p>  韓璐璐面若嚴(yán)霜的昂首挺胸跨出迎來送往,門庭若市的熙顏美容院,懷著視死如歸的心情打開她那輛寶藍(lán)色寶馬的車門,驅(qū)車帶丈夫回到望江國際小區(qū)的家里。

  “我放在臥室床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你看到了吧!希望你盡快簽字?!?p>  “你這是要干嘛呀?璐璐?!彼崧暭?xì)語的試圖勸慰著妻子,“咱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不要動不動就提離婚?!?p>  “老和小都是你們方家的,跟我沒關(guān)系。不知你仔細(xì)看了協(xié)議嗎?我不要你們方家的任何東西,無論是孩子還是錢財,我只要自由,我要凈身出戶!”

  “我是為了讓平兒盡快出來,才去找她求情的,你不明白嗎?難道我是為了一己私欲嗎?既然我已經(jīng)向她提出分手,平兒又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就不可能出爾反爾,再跟她糾纏在一起,請你相信我!”

  “從今以后我不想知道關(guān)于你們的任何事?!?p>  “好。”他滿口答應(yīng),“我不會再見她了,因為我找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沒有必要再見了,你放心!”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彼鹧燮淼ㄗ匀绲耐拔乙欢ㄒx婚!如果你不簽字,我就到法院起訴?!?p>  “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他不禁失望又氣憤的提高了聲音。

  “不能?!?p>  “咱們才領(lǐng)證三個月就要離婚,傳出去不是笑話嗎?”

  “三天也要離!一開始我就錯了,撥亂反正還來得及?!?p>  ”你錯了?我們相愛十幾年,寒寒就要中考了,現(xiàn)在你說你錯了?有誰會相信你的感情?”

  “我用十幾年的青春,驗證自己深愛的不過是個渣男,這經(jīng)驗教訓(xùn)確實夠慘痛的!但是沒辦法,我得認(rèn)?!?p>  “誰說我是渣男?我對你的愛情,對家庭的責(zé)任感從來就沒有變過!”

  韓璐璐不禁冷笑:“不止是我,相信整個西川的老百姓都認(rèn)為你是個渣男,你還敢否認(rèn)嗎?”

  方文山恨恨的在沙發(fā)里坐下來,咬牙切齒道:“反正我不離婚!你愛咋咋地吧!等會兒源源從幼兒園放學(xué)了,我還要給你送過來呢!轉(zhuǎn)眼孩子們都放暑假了,你想扔下他們,扔下這個家不管,一個人在外面自由自在的,門都沒有!”

  他說到做到,傍晚果真抱著幼子方鴻源,連帶著孩子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重新搬回了這個家。妥帖的安置好一切,他一言不發(fā)的掉頭就走。

  嚴(yán)翠花下班后調(diào)侃的笑道:“姐,你們這是鬧的哪出?這些年搬進搬出的多少回了?別說我看的眼花繚亂,只怕孩子們都跟著麻木了吧!”

  “是??!”她深思的說道,“他一定以為,這回我跟從前一樣只是暫時的斗氣,時間長了,他再哄一哄就過去了,我們還能生活在一起?!?p>  “誰說不是呢?萬事都有習(xí)以慣成自然的時候?!?p>  韓璐璐起身為兒子鋪床,順手把遺落在床頭地板上的一只撥浪鼓撿起來遞給他,慈愛的微笑著摸一摸他的頭。

  “但我絕不會妥協(xié)!”她聲音低沉而斬釘截鐵的說。

  花兒端著一杯茶在她們母子的身旁坐下來:“你說他家老爺子會同意你們離婚嗎?現(xiàn)在你在他們家族公司的地位可是越來越重要,前陣子又幫他查出那么重大的財務(wù)問題,他能放手讓你離開嗎?”

  “婚姻是我和方文山兩個人的事,任何人都無權(quán)干涉?!?p>  “話是這樣說,當(dāng)初遲遲不認(rèn)可你們的戀愛關(guān)系,不準(zhǔn)兒子同你領(lǐng)證結(jié)婚,他們不也是干涉了很多年嗎?而且是有效的干涉?!?p>  表妹的話不禁令她回憶起往事,百感交集的冷笑道:

  “花兒你記著,成功嫁入豪門的訣竅并不在于你多么漂亮,因為世上從來就不缺乏美女;也不在于你多么聰明,會耍心機手腕,因為比你手段高明的女人多著呢!更不在于你的肚子會生養(yǎng),如果人家看不上你,你生一堆的男孩也沒用?!?p>  “那關(guān)鍵在什么呢?”

  “你有用,對豪門家族有用。大到可以提升家族的聲望地位,小到能夠治理公司興旺家業(yè)?!?p>  嚴(yán)翠花若有所思的頷首,嘆息道:“哦!”

  “所以作為女人,努力經(jīng)營發(fā)展你的事業(yè),不斷提升你的個人能力很重要啊!即便不能嫁入豪門,自食其力也不成問題吧!不至于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p>  “是的?!彼澰S的連連點頭。

  “這是我在方家的成長歷程的總結(jié)。但歸根結(jié)底,我的婚姻還是失敗了!”

  “你還沒離婚呢!別這么說,也別氣餒,姐夫也許會變好的。”

  “呵呵!”她心情沉痛的苦笑,“其實豪門婚姻和普通人的婚姻一樣隨時都有危機,在物質(zhì)條件不受限的情況下,決定婚姻成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對彼此的忠誠。”

  “對,離婚只有兩種可能,不是為錢,就是為情?!?p>  “一旦沒了忠誠,伴侶對他的信任也就變得淡薄了?!?p>  聽到這里,嚴(yán)翠花注視著源源在床邊獨自玩耍的活潑可愛的身影,站起身來預(yù)備出去給自己添茶水。

  韓璐璐卻仰天長嘆道:“真是報應(yīng)啊!嫁給程伯月的時候,我為方文山背叛了他;現(xiàn)在我又被方文山背叛了,終于嘗到被欺騙背叛的痛苦滋味!這就叫剃人頭者,終也被剃頭,因果報應(yīng),從來不爽?!?p>  花兒心事重重的走出門去,順便問她們母子要不要吃宵夜。

  “我們洗洗就睡了,謝謝!”

  表面看來她開始悔恨當(dāng)初對前夫的背叛,惋惜他們短短五年的婚姻;但此刻被情感陰霾籠罩著的她卻不愿主動聯(lián)系他,甚至對他拋出的愛情繡球視而不見。

  或許她覺得前段婚姻也不盡人意,程伯月也曾與美國前女友曖昧不清,豪門婚姻總歸讓她覺得失望又疲憊吧!

  程伯月去美國度假期間,她接手管理國勝證券公司的業(yè)務(wù),事業(yè)的重心開始偏移;后來索性以精力不夠為由,將藍(lán)鯨公司的大小事擱置一邊,在其位不謀其政。工作之余她帶著孩子到處吃喝玩樂享受生活,借以疏散心結(jié),樂的逍遙自在。

  偶爾暑假輪番補課的方勝寒會借口向她請教難解之題,過來蹭吃蹭喝的向她撒嬌蹭溫度,然后借宿一晚再走,因為這里的特定條件不適合他長期居住。

  通過家人和公司員工的信息透露,方父早已知曉他們夫妻倆在鬧離婚分居,暫且一言不發(fā)任其發(fā)展。

  他覺得這是向來花心的兒子該遭的報應(yīng)!如果韓璐璐輕易原諒他,若無其事的和他一如既往生活下去,那才不合常理,且超乎他對她性格的認(rèn)知。

  他一生自律甚嚴(yán),無奈卻教子無方。如今他們的婚姻鬧出丑聞,他實在愧對兒媳婦,無顏為兒子討?zhàn)埱笄?。只能沉住氣靜觀其變。

  方母卻覺得兒媳婦未免恃寵而驕小題大做:

  “文山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荒唐,她跟他這么多年,還不清楚他的為人嗎?何必鬧這么一出呢?讓兩個孩子跟著跑來跑去,生活學(xué)習(xí)不得安定,算怎么回事?”

  方自清在書桌上對窗練字,竭力忍耐著沒有發(fā)作。

  回娘家的方文軒不安的瞥了瞥父親高大沉默的背影,微笑道:

  “不管怎樣,她的心里總是不舒服的,面子上也過不去呀!”

  方母拿鼻子尖利的哼了一聲:”里子她都有了,還要面子做什么?她在公司和家里只手遮天,什么都是她說了算,這還不夠?我覺得凡事應(yīng)該想開些,多向孩子們的身上看看,從長計議吧!”

  文軒覺得母親的話不無道理,但從同情共理方面來說,她實在不愿意去勸解韓璐璐回心轉(zhuǎn)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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