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日,努爾哈赤遣兵侵會安堡,殺不少軍民,得人畜一千有余。隨后將其中三百人押至撫順關口斬首,只留一人,卻也割了雙耳,強行塞于一書(挑戰(zhàn)書)才令其回歸。書中寫道:“若大明皇帝認為我是反叛之理,當可與我約定戰(zhàn)期,遣兵出邊進,我會等十日,或半月之久。若認為我是合理,當送金帛與我,此事或許可了之也。你大國先行盜竊,襲殺我國農夫一百有余,我想我殺你農夫一千也屬合理,我看你國豈能在城內種田務農乎?
將書塞與割了雙耳的人,看著他往大明邊境走去,厄一都這才下令大軍撤回。二十九日,天空東南忽有一道白氣,自地而升起沖向天空,形狀頗似一斬大刀,約有十五丈之長(四十米左右),寬丈余(三米左右)。十月十五日凌晨五時,天空東南方向更有一股白氣自星體而出,寬約五尺(不到兩米),徐徐沖向大明而去。氣體飄移三日,至十四日后方才不見。但卻有出氣星體于每夜緩緩向北斗星飄移,至二十九日,竟穿越北斗七星,自此便消失不見。
十月十二日,努爾哈赤聞得東海胡兒胯部部長納哈答,率居民百戶來降。高興之余,他便命二百人出城往迎之。二十日,努爾哈赤升朝,便有納哈答及各處酋長跪拜于地,努爾哈赤一一見畢,遂與為首八人各賜男子,婦女二十人,馬十匹,牛十只,賜冬衣:蟒緞、裘皮大衣,大囤、秋衣:蟒袍、小褂、反正四季衣物俱全,又賜房舍,農田等物。將舉家來歸者,列在一處,但凡在家有事業(yè)而欲還家者,另外列一處。當那些個欲還家者見到努爾哈赤如此恩戴,便臨時改變了想法,紛紛加入到歸順大軍,便有留而不去者甚多,接著附信與少數還家者。囑咐將書信送達家人,信中寫道:“先前都認為滿洲兵欲殺我等,是圖人畜財物,但到了這里,竟不曾料想到汗是如此施恩,汗以安撫團聚人民為心中之念,收為羽翼,如今我地所居兄弟親屬等,盡可一同歸來也。
十二月初二日,有遼東經略楊鎬差遣李繼學及先前放還者二人前來欲言和好,見到努爾哈赤三人便表達了楊鎬及萬歷皇帝的觀點,誰知努爾哈赤聽后卻不驚不慌,不急不慢緩緩說道:“此事還得容我好生與諸王大臣商議一番,我看你等還是先下去安頓吧;而后再議不遲,說著令侍臣將三人帶下。那李繼學嘴唇微動欲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當看到努爾哈赤那張鐵青著的臉,便只好又緊閉嘴唇,行行禮跟在其余二人身后離去??吹饺穗x去,努爾哈赤微微一笑,默默點點頭。原來努爾哈赤心中早有了打算,欲取大明,先滅夜黑。
天命四年(1619)也就是萬歷四十七年正月初二,努爾哈赤起兵征夜黑。令大王(帶善)率將十六員,領兵五千于夾哈關口防御大明偷襲。自己率諸王大臣統(tǒng)大軍起行,正月初七日大軍深入夜黑界內,自掯特城粘罕寨起一路瘋狂侵入至夜黑城東十里之外,將一路攻破之軍士、人畜盡皆收取,十里外所居屯寨大小二十余處,全部點起火把焚燒。接著大軍又繼續(xù)前進,將依附于夜黑的蒙古一處部落所養(yǎng)育牲畜盡皆取之,這才收兵。大軍回撤,在離夜黑城六十里之外安營扎寨。
看到滿洲兵后撤,夜黑國主布羊姑便匆匆遣使往大明開原求助,總兵馬林見到來使二話不說這便領兵來助,遂與夜黑合兵一處,出城四十余里,遙遙望見滿洲兵力甚眾,心中懼怕不能御敵,只得掉頭而回。努爾哈赤見夜黑搬來大明兵,心想此時招惹過甚必會惹出大麻煩,于是也班師回國。
眼見消滅夜黑無望,努爾哈赤率兵回到國內。正月二十二日上朝,他忽地就想到了先前來的大明使者,想想二人來滿洲二月有余,于是便令傳二人進殿。沒過多時就見二人在侍臣帶領下進得大殿,努爾哈赤兩手置于膝蓋處,肅穆端坐,繼而說道:“你二人來我地時日已久,這些日子我與諸王大臣經過細細一番商議,最后得出一個結果,現(xiàn)我將結論寫句成書令你二人帶回,說著喊過厄兒得溺拿出已寫好的書表令他大聲讀出來,厄兒得溺挪動一下腳步,肅立于努爾哈赤左,而后緩緩張開念道:“天朝皇帝若真欲兩國修好,那就應該撤出邊界屯兵,不加罪與我,加以封王,拋棄七大恨,如此我豈有不撤兵之理?再將原來的行賞及撫順所原有敕書五百道,開原所敕書上千道,盡皆賜予我兵,給與我及大臣每年再外加行賞綢緞三千匹,黃金三百兩,紋銀三千兩,如此方可修好也。
厄兒得溺訟畢,將書收起來走過去交到李繼學手里,李繼學微顫雙手接過,偷一眼看看努爾哈赤,努爾哈赤表情自若看著他說道:“你二人將他收起來便是,將此書帶回去吧;來人,送二人出城。二十六日,努爾哈赤令木哈量領兵一千,前往東海胡兒胯部收取那里的散兵游民。二十五日,遣夫役一萬五千人奔赴界凡處,運送修城所需石木等物,派四百余精銳騎兵加以護衛(wèi)。
李繼學將書帶回大明,萬歷皇帝此時也已垂垂老矣(當時),更加傷病纏身(或許又是吃了什么藥丸)當他看到努爾哈赤的上書后氣得大怒。繼而罵道:“我堂堂天朝大國,豈能隨之?憤怒之下這便令總兵杜松、保定總兵王宣、趙夢麟、劉鋌、遼東總兵李如柏、馬林、賀世賢、副將麻巖、監(jiān)軍廣寧分巡道張銓、海蓋道康應乾、遼陽分守道閻鳴泰、開原道潘宗顏文武大將等共統(tǒng)兵二十萬,起兵趕往遼陽,欲一舉殲滅滿洲。
二十四日有遼東經略楊鎬遣一名攻打撫順時叛逃的滿洲人攜征戰(zhàn)書前往滿洲,書中寫道:“我皇有命,今你等四處作亂,掠我土地,殺我良民,實不容忍之,遂令我聚四十七萬人馬(二十萬)督師會戰(zhàn),我勸你還是早日投降為是,免得涂炭黎民?
誰知努爾哈赤看后竟無一點驚慌之色,反而表現(xiàn)的胸有成竹,諸王大臣雖未急得亂轉,但也有少數開始頭上冒汗,努爾哈赤見狀后喝令一聲:“你等不必驚慌,我自有御敵之策也。
大明各處兵馬于二月十五日乘風高夜黑之時,分路前進,急速向遼陽趕去。后大兵果然會和于遼陽,楊鎬以督師名義將大軍分為四路并進,于三月初一日出邊境。令左翼中路總兵:杜松、王宣、趙夢麟、監(jiān)軍道張銓,領兵六萬,順渾河方向出撫順關。左翼北路總兵馬林、副將麻巖、監(jiān)軍道潘宗顏,領兵四萬,前往開原在那里會和夜黑兵。右翼中路:總兵李如柏、賀世賢、監(jiān)軍道閻鳴泰,領兵六萬,順清河出鴉鶻關。右翼南路:總兵劉鋌、監(jiān)軍道康應乾,領兵四萬,出寬奠口,在那里會和朝鮮兵。
聞得楊鎬率大軍前來,這天便有諸王大臣早早擁擠在大殿之內,坐立不安,議論紛紛。此時有哨探偵得明兵行動,于是飛速奔來報道說:“昨夜我見大明兵點燈火行進,直往撫順關而來。此時,又聞得一聲:“急報”一名哨探自南方而來快速飛至眾人前說道:“昨日我見大明兵自東郭而來,二份情報,二種選擇。諸王大臣不敢擅自做主,于是急忙奏報與努爾哈赤。努爾哈赤聽后定定神說道:“大明兵即來已經屬實,你等且不要庸人自擾,我南方也有五百精銳騎兵,當可以此兵御敵也;大明兵故意讓我南方兵瞧見,是欲誘我兵出戰(zhàn)也;我有強烈預感,大明兵必從撫順關而來,我等當先會戰(zhàn)此兵也;
隨后努爾哈赤令大王與諸王臣領兵出城迎敵,當大軍走至半路時,忽有哨探來報說:“清河那邊也出現(xiàn)了大明兵。大王聽后說道:“清河雖有大明兵來,但那里地勢狹小又險峻,料定大明兵不會早來,我等還是謹記父汗而言,前往撫順關迎敵。隨后大王率兵過加哈關,與大兒漢蝦按兵等候努爾哈赤的到來。四王因祈神保佑,尾隨后來,見到大王怕是有何心事,于是便說道:“我筑城運石木之夫役皆手無寸鐵,雖有界凡山固然險峻,但若大明不惜兵士,必極力來攻,我夫役之人當奈何御敵?如此我等可令兵急速趕往那里,夫役之人一見必人人大悅也,大王與諸臣聽后覺得不無道理,隨即便令兵士穿上盔甲,急速往界凡趕去。當隊伍行至太攔岡時,大王卻忽然令隊伍停頓下來,原來他想與大兒漢蝦掩兵等候努爾哈赤。眼瞅隊伍停滯不前,便有四王一臉不悅說道:“何故令兵屯于僻靜之處?我等當可率兵顯露無疑,該當擺出一副陣勢,讓運石木之夫役見我兵到來,心中自慰,必定也會奮然而戰(zhàn)也;這時,一旁的厄一都與大王說道:“四王之言說的有理,我等當可向前立于明顯處。于是眾人皆隨從而至,與大明兵布陣對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