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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隆冬時節(jié),塞外天寒地凍,滴水成冰,馬蹄踏在地上,都能發(fā)出叮叮咚咚類似擂鼓的響聲。
李陌的大帳中,帳門猛地被掀開了,一陣刺骨的寒風趁機闖了進來,接著,衛(wèi)兵急匆匆的腳步聲和報告聲打破了帳中的安靜:“稟侯爺!城外大漢使者求見!”
“漢使?怎么又來了!前幾天不是剛送走了一那傳圣旨的漢使么?”李陌皺了皺眉頭,這使者來得也太頻繁了吧。先是那個閹人傳加封李陌的圣旨,后來李陌辭謝,又是漢使來傳,什么牛羊半數(shù)、馬匹駱駝的全數(shù),要交付朝廷云云,這會兒又來個使者干什么?
“末將不敢放人進來,那人還在城外等候?!毙l(wèi)兵小心翼翼的說。
“等我去看看!”說著李陌披上了厚厚的皮裘,在刺骨的寒風中登上了范夫人城的城頭。
果不其然,寒風中,兩騎并立,雖然只是穿的破破爛爛、開了不知道多少道口子的爛皮衣,兩人卻在這塞北苦寒的風中挺直了腰桿。再往細處看,沒錯!是使節(jié)!
漢使出使的時候,朝廷一般會頒發(fā)一桿紅彤彤的使節(jié),竹子為柄,上面綴些牦牛尾等裝飾品,故又稱“庭節(jié)”。
可是李陌看見的這桿使節(jié),那竹竿都不知道因為摩挲了多少遍而顯得油光發(fā)亮,甚至下端都開裂了;那原本紅彤彤的牦牛尾,如今也是如同兩人身上的衣服一樣破破爛爛,花白的頭發(fā)在風中顯得十分凌亂,只是,那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李陌突然心中一驚,難道這是大名鼎鼎的出使西域的張騫?!于是在城頭喝了一聲:“來者何人?”
那人洪亮的聲音響起,也是一聲爆喝:“大漢使臣,張騫!”
令李陌驚訝的是,那看似瘦削、眼看就要讓大風吹跑了的身體,居然能爆發(fā)出這么洪亮的聲音,再說了,就算李陌再文盲,“張騫”這個名在,他還是知道的。于是不敢怠慢,連忙對身邊士兵喝道:“快開城門!”
吱吱呀呀的響聲中,城門打開了,李陌趕緊躥下城頭準備迎接張騫。
城外的張騫和堂邑夫兩個,從容的走進了范夫人城。
李陌剛要參拜,張騫卻把使節(jié)交給堂邑父,翻身下馬,一把拉住了李陌,呵呵一笑說:“想必眼前的這位,就是威震北疆,讓匈奴各部聞風喪膽的翊天侯吧!”
李陌也是一笑,說:“張?zhí)厥寡赃^了,末將只是占了陛下的光而已,在匈奴中有幾分虛名罷了!”
張騫卻來握住李陌的手,大笑說:“將軍武功卓越,要是這等彪炳戰(zhàn)績都只算虛名的話,哪里還有有實名的武將?侯爺不必客氣了,張騫讓匈奴擄了去,久居北地,侯爺數(shù)次挫敗匈奴的事兒,我都知道!”
“哈哈,那小子就不跟特使謙讓了!”李陌對于這等英雄人物,自然是十分欽佩,故而用詞極為尊敬。
“侯爺過謙了,張騫今年區(qū)區(qū)三十八歲,侯爺在我面前自稱小子,哪里擔當?shù)钠穑 睆堯q說道。
李陌看著張騫的一頭白發(fā),怎么也沒想到他才三十八歲,這正是壯年??!于是也不多說話,手一伸,說:“張?zhí)厥梗≌?,末將這別的沒有,酒肉,管夠!”
張騫也沒說話,跟堂邑父看著李陌,只是拱了拱手,可是這久別漢地,相逢漢人的激動之情,卻是怎么都掩蓋不了的,于是兩人也是拱拱手。
話不多說,李陌請了張騫進賬,趕緊讓人宰了肥羊,放在火塘中烤著,李陌對于張騫的那段傳奇故事非常感興趣,于是讓張騫說說月氏風土人情,在能勾起人肚子里的饞蟲的羊肉的香味中,張騫陷入了回憶中。
“建元元年,圣上欲聯(lián)合大月氏共擊匈奴,我以郎官應(yīng)募任使者,于建元二年出隴西,經(jīng)匈奴,被俘。后逃脫,西行至大宛,經(jīng)康居,抵達大月氏,再至大夏,停留了一年多才返回。在歸途中,改從南道,依傍南山,企圖避免被匈奴發(fā)現(xiàn),但仍為軍臣所獲,又被拘留一年多。所賴侯爺拔了范夫人城,匈奴又陷入了內(nèi)訌,我就逃了出來!”張騫緩緩的說著。
李陌見所有人都被張騫吸引住了,心中暗道:“嗯,權(quán)當上了一次真實的愛國主義教育課吧?!?p> 張騫飲了一口奶酒,冰冷的軀體漸漸暖和了過來,接著說:“當時我讓軍臣老賊擄了過去,他得知我欲出使月氏后,對我說:‘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要是站在他匈奴的角度看看的話,這話也在理。我逃了出去,到了月氏,大夏,卻是無功而返!唉,耽誤了圣上的事情啊!”張騫的一聲嘆息,將眾人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李陌接口,說:“張?zhí)厥勾搜圆钜?,特使此番出使,歷經(jīng)西域風土人情,將來陛下要是往西北拓疆辟土,張?zhí)厥沟囊娐?,正好有了用武之處!?p> 張騫也是應(yīng)了聲:“恩,這次最大的收獲,就是我畫了一份地圖?!?p> 對于地圖,李陌手上還有比張騫的更精確的,可是李陌不想讓人因為看見他居然有從未去過的西域的地圖而起疑心,也就沒說什么,只是說:“張?zhí)厥梗瑏砟?,就讓出云騎護送特使回長安吧!”
張騫心中猛然想起自己闊別十幾年的長安,忍不住熱淚盈眶,說:“如此多謝侯爺了!”
“張?zhí)厥鼓睦锏脑?!來來來!喝酒!”李陌擺擺手說道。
“好!喝酒!”張騫和堂邑父也齊齊舉起了酒杯。
過了年,到了五月份,塞北的天也暖和了起來,這一天李陌的老相識公孫敖來范夫人城,帶著劉徹的文書,原來這范夫人城,李陌辭謝了之后,劉徹沒有分封給任何人,而是建立了個范夫人郡,公孫敖做太守。
公孫敖剛跟李陌交接完,一員清瘦的文官走出,對李陌拱手到:“侯爺威武!果然替圣上拔了范夫人城!”
李陌看這人,怎么都覺得眼熟,那人卻先開口了:“侯爺還記得當年的馬邑令丞否?”
李陌猛地一聲喊出了口:“張遠令丞!哎呀,一晃四五年過去了!張令丞這是?”
“走馬范夫人郡長史?!睆堖h說。
“那要恭賀張長史了?”
“侯爺客套了。”
李陌、張遠、公孫敖三人寒暄了一陣,張遠和公孫敖硬要來著李陌一起聚幾天。可是張騫那邊又催得急,李陌見也沒什么事了,就告了聲辭,點齊了兵馬,準備上路了。
第二天,遠征范夫人城將近一年的出云騎,終于踏上了歸途。李陌看著東邊的太陽,默默的說道:“小嬋,我回家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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